他本身也是家學淵源,對靈植一道的體悟自有一番見解,對今日題目難度也是所知甚多。也是如此,他才知道一題未錯是有多不容易!
再到現今,擡眼望去,竟然連容木真人也出聲招呼,東方定不由覺得三觀有些崩塌,心下哀鳴一聲,這等大佬,又何必來和自己搶這一個名額呀!
旁邊段泉和譚建,如今也和東方定一般,臉上露出驚愕之色,又帶了一絲迷茫,原來顧誠和青木真人相熟,兩人便已覺不妙,可眼下連容木真人也認識這小子,這可真真往哪裏說理去?
兩人心下哀嘆,望着顧誠,眼光復雜,口中欲言又止,又不敢開口,也不敢停留,只得隨着隊伍,繼續往前。
只是這步履倒是顯出幾分沉重和散亂來。
顧誠心裏也有些無奈,青木真人認識自己也就罷了,怎麼容木真人好像也表現出認識自己一般。
唉,自己欠孫家小姐的人情,看來是要越來越大了。
這兩位真人的厚愛,可真是有些消受不起,不過自己心裏也有所準備,倒也不驚,當下行上前去,對兩位真人躬了一禮,不卑不亢,微笑道:“容木真人,青木真人,小子顧誠有禮了。”
容木真人呵呵一笑,上下細細打量了顧誠一番,看的顧誠是渾身不自在,這才轉頭對青木真人道:“大兄,我看着小子倒是不錯,叶韻眼光不錯。”
顧誠聞言一個激靈,彷彿幻聽一般,臉上登時面紅耳赤,一時間連雙手都不知擺在那裏好。
還沒來等顧誠來得及說什麼,青木真人在旁邊微笑點頭,捻了捻鬍鬚,笑道:“顧小友在靈酒一途的本事上已經讓老夫刮目相看了,沒想到對這靈植一道竟然也有研究。”
“小友應當是知道我孫家一直以靈植、靈藥立足,這纔想來參加這次試煉,來證明自己吧?”
“年輕人有這志氣,當真不錯。”
說罷,哈哈一笑,轉頭對容木真人道:“老三,你這次說的還真不錯,叶韻眼光不錯。”
容木真人連連微笑點頭,兩位真人又是衝着顧誠好一通打量,這才轉身離去。臨走,還拋下一句話來:
“顧小友,現在還不好詳說,等下可與老夫二人再聊上一聊。”
顧誠只覺瞠目結舌,不知該如何應對,竟然連禮貌拜別都忘了。
心中有些哭笑不得,這孫叶韻到底是跟她爺爺說了些什麼啊!
還有這兩位真人那一臉滿意的模樣,到底是要做什麼!
還有說自己有志氣又是什麼鬼!
自己真沒有這些想法啊!
又看到其他人都已入內,顧誠略略平復下了心情,也不敢過多停留,趕忙也跟着快步入內。
一進內院,眼前又是一陣開闊,裏面卻是大有天地。
一畝一畝靈田,在裏面分門別類,整整齊齊,各種靈植、靈草,種類繁多,讓人一時有些目不暇接。
那羽衣修士嶽華子正帶着衆人在裏面等候,見顧誠匆忙趕來,臉上也無不虞之色,只微笑點了點頭。
這才向衆人朗聲道:“諸位,現在將進行第二關考覈,辨識靈草。”
衆人肅然而立,只有嶽華子清朗聲音在四周響起。
“左側這塊靈田,便是今日考覈點。”嶽華子向前虛點說道。
“裏面靈植共四十株,其中有幾株卻是有些病害,各位需要進入,將其一一找出。找出後再將答案寫下,呈報與我便可。”
“另外,我還需再重複一次,進入後不可交頭接耳,不可私自傳音,這裏旁邊都有孫家族內佈下的法陣,這些小動作可逃脫不了檢驗!”
衆人聽了,凜然應喏,也不再多話,畢竟這個環節每次都有,當下便魚貫而入。
這塊靈田面積頗大,四十株靈植在其中並不擁擠,衆人紛紛散開,顧誠倒是一下清淨了許多。
顧誠邊走邊看,默默運氣朱雀星力,感應着草木反饋。
草木生長,都需要吸取月華之力,而這月華之力其實也就是星力的一種,顧誠根據華大師的《靈植要術》中的祕術記載,再結合實踐,用星力來感應草木變化的能力,如今已是愈發熟練。
而且這種層次的星力震盪極其微弱,且不會產生法力波動,根本就無懼旁邊的法陣監測。
一株一株靈植查看着,在星力震盪之下,草木變化可謂洞若燭火。有病害的靈植很容易就會被感應到,只不過一會兒,顧誠已是找到兩顆,這靈田才被逛了一半。
既然自己這草木親和能力仍舊有效,顧誠也就放下大半個心來,當下也有空用視線向周圍掃視而去。
首先看到的卻是東方定,他正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皺着眉頭正對着靈植仔細觀看。
顧誠心裏一動,心想自己剛纔倒是疏忽了,只用草木親和能力去感應,卻未曾如東方定這般湊近了仔細觀看,若是落在有心人眼裏,說不定心裏會有懷疑。
不過剛纔只是走了半圈,在別人眼裏可能是先粗略看下,再仔細查看而已,應當無礙。
當下顧誠也放慢腳步,在另外半邊靈田開始看了起來,不過這次是一顆一顆靈植仔細觀察,顯得十分認真,又用餘光去往四周看去。
他心裏最有疑惑的,並非東方定,也不是段泉,而是譚建!
顧誠邊走邊看,讓自己特意往那譚建那邊行去。
只見譚建也是如東方定一般,裝模作樣在對着靈植仔細觀察,不過顧誠只看了片刻,便感覺有些不對。
這傢伙明顯是個西貝貨,靈植得病,一般除了觀察葉子之外,最重要的卻是觀察根部,生病的靈植,根部往往就會伴有病變。
可這譚建,對根部卻是草草掠過,反而對着枝幹在那裏細細打量,看的顧誠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