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豆沙多麼渴望常文能出現在她的面前。
如果父母沒把常文趕出豆家,如果父母沒有不許常文來接送她上下班,也不至於發生今天的事情。
方向見豆沙直打哆嗦,安慰道:“親愛的,只要你聽我的話,絕不會傷害你,我承諾:在咱倆洞房花燭夜之前,不會動你一個手指頭。”
豆沙孤立無助的說道:“我…我得給父母打個招呼,不然他們會着急的。”
“哈哈…想不到你還挺聰明的,竟然想變着花樣報警,我問你:你跟父母咋說?”
“我…我就說突然接到一個緊急出差的任務。”
“哈哈…深更半夜的突然說要出差,你父母相信嗎?得了,你就別玩花招了,把手機拿來,我給你保管。”
方向奪過豆沙的手機,關了機,笑眯眯的說:“等你出了國再跟父母聯繫,讓倆老知道你的下落。”
豆沙膽怯的問:“這麼晚了,你要帶我到哪去?”
“什麼都別問,跟着我走,老實點兒,如果你想逃跑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方向又把手裏的匕首揚了揚,匕首閃着寒光。
方向跨上豆沙的電動車,說道:“你坐在我的懷裏。”
電動車行駛了不長一段路,停在一輛舊麪包車旁。
方向讓豆沙上了車,又把電動車搬上了麪包車。
他駕駛着麪包車向城外駛去。
豆沙惶恐的坐在車上,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禱告道:“老天爺,快讓常文來救我吧!”
此時,常文正坐在一條小河邊。
他被豆家第三次掃地出門,潛意識中覺得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下一步,老丈人和老丈母孃一定會逼迫自己和豆沙離婚。
該怎麼辦呢?
小河邊幾盞昏暗的路燈,象鬼火一樣眨着眼睛,不遠處的椅子上坐着一個穿着病號服的姑娘。
姑娘瘦俏的雙肩一聳一聳的,顯然,她正在哭泣。
常文一驚,心想:難道這個姑娘想投河?
他趕忙走了過去,關切的問道:“姑娘,你咋了?”
姑娘抽泣着說:“我不要你管,你也管不了……”
“姑娘,天下沒有過不去的坎兒,遇事想開點……”
“你走開,讓我一個人哭會兒。”
“姑娘,你可以哭,但千萬不能走絕路呀。”
一箇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過來,喝問道:“小子,你要幹嘛!”
常文扭頭回答:“我看她一個人坐在這兒哭,正在勸她呢。”
中年男人冷冷的瞅着常文,大約是看見常文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嚴峻的臉色和緩了一些,說道:“你不要插手管人家的閒事,有些事不是你該管的。”
常文尷尬的走了,他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繼續望着河水發呆。
當常文離開小河邊時,發現那姑娘和中年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這附近有一家醫院,想必姑娘是住院病人。
常文想:難道姑娘得了絕症?
既然那個中年男人讓他別管閒事,他也就沒必要操這份心了。
凌晨一點,常文回到了大地調查公司。
常文萬萬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豆家正經歷一場飛來橫禍。
丁菲睡了一覺醒過來,發現豆沙還沒回來。
她趕緊給豆沙打電話,打了好幾次都沒打通。
她慌忙拍醒豆大貴,緊張的說:“老公,都這個時候了,咱閨女還沒回來,我給閨女打電話,她也沒接,我真擔心會出事。”
豆大貴揉着惺忪的睡眼,不以爲然的說:“閨女肯定還在辦公室加班呢。”
“不對頭哇,我給閨女打電話,提示手機關了機。”
“也許是手機沒電了。”
“老公,我覺得情況不妙。”
“別自己嚇唬自己,咱閨女不是說了,最近工作很忙,說不定還要忙通宵呢。”
丁菲又往永利公司的保安室打電話,電話終於打通了。
“喂!公司銷售部部長豆沙是不是還在辦公室加班呀?”
“早就走了,走的時候大約是十點鐘吧。”
“什麼,你說她十點鐘就下班了。”
“是啊,下了班,我目送着她在停車場取了電動車,騎上就走了。”
丁菲掛了電話,又把豆大貴推醒,驚慌失措的說:“老公,壞事了,咱閨女肯定出了意外,不然,應該早就到家了。”
豆大貴也覺得有些不對頭,他爬得起來,說:“我騎上電動車去迎接一下,也許,半路上車子壞了。”
豆大貴匆忙穿上衣裳,騎着電動車就往永利公司駛去,邊走邊看,一直到了永利公司的辦公大樓,也沒見到豆沙的人影。
豆大貴有些驚慌失措了,他掏出手機給老婆打電話:“完了,我現在正在永利公司的辦公大樓,一路上都沒看到豆沙。”
“你…你快報警啊,就說人失蹤了。”
豆大貴慌忙打了報警電話,警察問了問情況,說道:“如果二十四小時還沒回來,你再打電話來。”
豆大貴急忙給豆奶打電話:“媽,大事不好,豆沙在公司加班,十點鐘下班後就失蹤了。”
豆奶睡得迷迷糊糊的,不耐煩的說:“老大,你別把女兒管得這麼死,也許,她到朋友家去了。”
“媽,豆沙從小到大,從沒不打個招呼就在外面過夜,今晚的情況很異常,肯定是出了事。”
“老大,你別瞎炸乎,回去睡覺吧。”
豆奶掛了電話。
豆大貴沒轍了,只好跑回家,對老婆說:“也許咱倆過度緊張了,說不定咱閨女在半路上碰到了朋友,邀請她去住一晚上也是有可能的。”
丁菲跺着腳說:“你這個死鬼,一點腦袋都沒有,咱閨女要是遇到了朋友,能不打個電話回來嗎?我看,說不定是出了車禍,被送到醫院去了,咱倆趕緊到醫院去看看。”
豆大貴和丁菲一連跑了附近的五家醫院,人家都說:“今晚沒有車禍送來的傷者。”
天亮了,豆大貴和丁菲疲憊的回了家。
丁菲哭天嚎地的叫嚷着:“閨女不見了,我也沒法活了,我…我乾脆上吊死了算了……”
豆大貴勸說道:“再等一會兒,說不定豆沙去上班了。”
一直等到上午九點鐘,豆大貴給永利公司打電話,人家說:“豆沙一直沒來上班。”
豆大貴和丁菲跑到永利公司,去了豆奶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