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貴和丁菲都有小辮子抓在常文的手裏,他倆對常文客氣多了。
常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是哪路大神跑來幫助自己,而且還甘願當無名英雄。
這天早晨,常文剛把豆沙送到公司就接到了豆米的電話。
“姐夫,我又想自殺了!”
常文喫驚的問:“誰又惹你了?”
“我一個人呆在家裏裝病,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快悶死了,還不如一死了之。”
“小姨子,你可以玩遊戲呀,也可以和保姆說說話嘛。”
“我對玩遊戲不敢興趣,保姆和我不是一個檔次,沒共同的語言,姐夫,你馬上到我家來陪我說說話。”
豆家人都懷疑常文勾引豆米,他哪兒還敢到豆家去。
“豆米,老闆讓我到機場去接客人,我馬上就得出發了。”
“姐夫,等你接完客人再到我家來。”
“豆米,恐怕我今天沒時間。”
常文一口回絕了,他果斷掛了豆米的電話。
他回家洗完一家人的衣服,準備到超市去買點日用品。
剛走出樓洞,只見豆米從一輛出租車裏跳了出來,撲到了常文的懷裏。
常文驚慌的說:“這…這兒的鄰居都認識我……”
“姐夫,咱倆是在門洞裏,沒人看見,你就讓我抱一抱嘛。”
豆米把常文摟得緊緊的,她的臉貼着常文的胸口,幽幽的說:“姐夫,聽着你的心跳,我心裏可舒坦了。”
常文神色緊張的左顧右盼,生怕突然從樓洞裏走出來一位鄰居。
老丈母孃丁菲和樓棟裏的鄰居都很熟,要是有人看見了這一幕,在丁菲的面前歪歪嘴,她一定會找常文算賬。
正因爲丁菲有小辮子在常文的手裏捏着,所以,丁菲也迫切想揪住常文的小辮子。
“豆米,有人來了!”
豆米鬆開手,問道:“你家裏有人嗎?”
常文撒謊道:“你大嬸在家呢。”
豆米不悅的說:“我大嬸特討厭,她的嘴就像一扇漏風的門,啥事到了她的嘴裏,老鼠會變成老虎,還是長翅膀的老虎。”
“豆米,我馬上要到機場去,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常文說完匆匆鑽進了轎車。
豆米也鑽進了轎車,笑嘻嘻的說:“姐夫,你先把我送回家去。”
常文把豆米送到別墅小區的大門口,然後假裝朝機場方向開去。
沒開多遠,他就調轉車頭,去了一家超市。
常文買了幾件日用品,剛走出超市,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把一個牛皮信封塞到常文的手裏,說道:“叔叔,這是給你的。”
常文對這種牛皮信封太熟悉了,他吃了一驚,問道:“小姑娘,是誰讓你把這封信送給我的?”
小姑娘沒回答,轉身就跑了。
常文本想追上小姑娘,問清楚是誰把這個牛皮信封交給她的。
他剛跑了兩步,就停住了腳。
即使追上了這個小姑娘,小姑娘又能告訴他什麼,充其量告訴他:是一個叔叔或者是一個老大爺讓我交給你的。
“啊!”
他驚叫了一聲。
這張照片竟然是一個多小時以前,在樓洞裏他和豆米擁抱的那一幕。
這是一個側身照,常文和豆米的面容都能輕易辨別出來。
常文楞住了。
這個神祕的拍照人看來並不是幫助自己的,而是警告自己:我在監視着你和家人的一舉一動,要是你不老實的話,我就會把這些醜事都公諸於世,讓你和你的家人身敗名裂。
常文冷靜的思考了一下,他覺得:偷拍人一定是小眼鏡。
上次,小眼鏡曾經威脅過他:“你要是再接近我們,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也許,這是在兌現小眼鏡說的話。
他確實厲害,竟然跟蹤了豆家的所有人。
看來,豆沙沒有什麼把柄可抓,所以,至今還沒有收到豆沙的照片。
常文有些怒不可遏了,小眼鏡簡直是太卑鄙,自己救了他的女兒,不知道感恩,卻還以怨報德。
常文一踩油門,朝醫院開去,他要向小眼鏡討一個說法。
車子開到中途,常文漸漸冷靜下來,他覺得:小眼鏡偷拍照片的目的,不外乎就是想讓自己遠離他們。
只要自己再也不到醫院去,再也不過問田晨的病情,小眼鏡就不會繼續玩這個遊戲了。
常文考慮了大半天,他還是放不下田晨。
他不願意和小眼鏡發生正面衝突,於是,晚上又去了小河邊。
常文考慮:如果姑娘單獨一個人在小河邊,他就可以勸說姑娘讓他號一個陰脈。
師傅曾經告訴他:八卦點穴術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治,如果一個人的七百二十個陰脈中,有三分之二的陰脈已經停止了跳動,那麼,這個人就沒救了。
晚上,常文一個人去了小河邊,他躲在一株大樹的後面,環視着小河邊的動靜。
大約八點左右,田晨一個人來到了小河邊,她依然坐在那張木椅上,呆呆的望着河水。
常文斷定:只有姑娘一個人。
於是,他趕緊走上前去,輕聲呼喚道:“田晨,你還認識我嗎?”
田晨點點頭,說道:“謝謝你救了我,可是,你能夠從河水裏把我救上來,但卻不能從病魔手裏把我拉回來,你的心意我領了,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田晨,我想給你號個脈。”
“沒必要了,真的,我已經病入膏肓,不久於人世。”
“田晨,我能不能從病魔的手裏把你拉回來,現在還說不準,只有號了脈以後,我才能判定。”
“真的不必費事了,你快走吧,等一會兒,會有人來的。”
常文發現,一個黑衣小夥子朝河邊走過來。
他長嘆了一口氣,說道:“田晨,你不讓我給你治病,會讓你留下終身的遺憾,我希望你再考慮一下,如果想活命的話,明天再到河邊來。”
常文說完,趕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