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被解放了,不需要每天幫丈母孃倒尿罐子,幫老丈人擦皮鞋,而且兩個人的飯菜也簡單多了。
這天早晨,常文把豆沙送到了公司。
他剛準備啓動車子,豆米騎着電動車攔在轎車的前面,樂呵呵的說:“姐夫,你最近神清氣爽,想必你和大姐過上了二人世界的生活,應該很愜意吧,至少,不用幫大嬸倒尿罐子了,也不用幫大伯擦皮鞋,嘻嘻……”
常文聳聳肩,半開玩笑的說:“也有遺憾呀,每天早晨聞不到老丈母孃的尿騷味,還覺得生活缺少了一點啥。”
“姐夫,你真壞!”
“豆米,你最近神色也不錯嘛,我還以爲你在路上撿了個大元寶呢。”
“呵呵…最近,我爸媽整天吵架,也顧不得管我了,樂得我想唱就唱想蹦就蹦,快活死了。”
“你爸媽吵啥?”
“還能吵啥,豆奶和你的老丈人、丈母孃住進了富豪花園的大別墅,我爸媽看着眼饞唄。我媽埋怨我爸沒本事,我爸責怪我媽是災星,總之,兩人吵得不亦樂乎。”
“呵呵…富豪花園的大別墅有啥住頭,請我去還不稀罕呢。”
“姐夫,我覺得你和大姐是一對傻瓜,那麼高級的別墅,住在裏面多愜意呀。”
正說着,豆麥從辦公樓裏跑了出來,大聲叫道:“姐夫,你快來,有一個會計昏倒了!”
常文一聽,急忙跳下轎車,朝辦公樓裏奔去。
一個年輕的姑娘倒在地上渾身抽搐着。
常文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給她號陰脈,看她究竟患了什麼病。
他蹲下身子,正準備撩起姑娘的褲腿,突然發現這個姑娘右手背上有一顆紫紅色的痣。
常文猛的一驚,他忘不了,兩個月前的那個晚上,一個蒙面女人和兩個壯漢,潛伏在他的出租屋裏,把他捆綁起來,揚言要剁他的手指。
當這個蒙面女人拿着匕首在常文的眼前晃動時,他清楚的看到:這女人的右手背上有一顆紫紅色的痣。
常文頓時愣住了。
難道這個姑娘就是那天晚上的蒙面女歹徒?
手背上長痣的人不止一個兩個,也許,這個姑娘並不是蒙面的女歹徒。
常文又準備撩起姑娘的褲腿,突然在他的大腦裏閃過了一絲疑惑。
這姑娘雖然不停的抽搐着,可是,她的臉色卻很正常。
難道她是裝病?
如果這姑娘確實是蒙面的女歹徒,那麼,她裝病就順理成章了。
那天晚上,女歹徒顯然是試探常文會不會八卦點穴術。
今天這個姑娘裝病,難道也是想試探他會不會八卦點穴術?
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想到這裏,常文放棄了給姑娘號陰脈的打算。
他按照傳統的治療方法,給姑娘掐人中,又取了一根針,給她放了指血。
根據指血的顏色,常文斷定:姑娘沒有大礙,八成是裝病。
常文對豆麥說:“趕緊撥打120,把她送到醫院去。”
120來了,姑娘被擡上了救護車。
豆麥央求道:“姐夫,反正你沒啥事,就跟着救護車去一趟醫院,我就把她交給你了。”
經檢查:姑娘的血壓和心電圖都很正常。
醫生診斷:也許是工作太辛苦,出現臨時性的昏厥。
姑娘被送進了急救觀察室,掛了一瓶生理鹽水。
常文守在病牀旁,瞅着這個姑娘。
姑娘叫範丫,是永利公司財務部的一名會計。
範丫甦醒了,她半睜着眼睛,喃喃的問:“我這是在哪?”
“你在公司的辦公室裏突然昏倒了,我們把你送到了醫院,現在你正躺在急救觀察室裏。”
“我…我怎麼會昏倒呢?”
“呵呵…那就要問你自己了。”
常文心想:你這個狡猾的姑娘,倒挺會裝的呀,可惜,你在我的面前裝病,豈不是班門弄斧嗎。
老子多少懂點醫術,能看出門道來。
“我…我昨晚沒睡好,也許是這個緣故吧。”
“醫生給你看了,也做了必要的檢查,沒有大問題,掛一瓶鹽水也許就沒事了。”
“我…我咋會昏倒呢,這還是我第一次昏倒呢。”
“範丫,你給家裏打個電話,報一聲平安,免得他們掛念你,也許,你昏倒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家裏。”
範丫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我沒親人,就我一個人。”
常文吃了一驚,問道:“你爸媽都不在了?你也沒兄弟姐妹?”
範丫點了點頭。
常文有些憐憫範丫了,想不到她竟然沒有一個親人。
“你沒結婚?”
範丫搖搖頭。
“你也沒有男朋友?”
“我有一個關係比較好的男朋友。”
“那你就給他打個電話,讓他來照顧一下你。”
常文覺得:範丫畢竟是個姑娘,自己在這兒照顧她,有諸多的不便。
範丫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鐵錘,我病了,在人民醫院的急救室裏,你要有時間的話就來一趟。”
對方爽快地回答:“我馬上來。”
也就一袋煙的功夫,一個面色黝黑的小夥子闖進了病房。
這小夥子最顯著的標誌就是三角眼,而且,眼裏還露着兇光。
三角眼一闖進病房,就急切的問:“範丫,你怎麼了?”
“我昏倒了,醫生說,可能是睡眠不足引起的昏厥。”
三角眼瞅着常文,兇巴巴的問:“你是誰?”
“我是範丫的同事。”
三角眼一把揪住常文的衣領子,惡狠狠的說:“範丫的同事多着呢,憑啥單單你把她送到醫院來?”
“我…我是領導派來的,不是我要來的。”
三角眼幾乎要把常文拎了起來,衣領子勒着脖子,讓常文喘不過氣。
“領導幹嘛要派你來?也許是你平時跟範丫的關係好?”
“我…我不認識範丫。”
“哈哈…你小子前言不搭後語,一會兒說是範丫的同事,一會兒又說不認識範丫,看來,你是想掩蓋你和範丫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