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奶吃了一驚,問道:“你沒搞錯吧?他一個鄉巴佬,窮的叮噹響,哪兒僱得起保鏢啊。”
“一定是他的親戚陪他來的,暗中保護着他。”
豆奶搓了搓手,皺着眉頭說:“這下就麻煩了,弄不好王豆是有備而來,背後或許還會有高人指點。”
“媽,咱們小瞧了王豆。”
豆奶在臥室裏轉了幾圈,說道:“看來只能跟王豆正面交鋒了,我馬上喊他上來,摸摸他的底細。”
“媽,咱爸也太不慎重了,風流也就算了,咋還留下了一個野種呢。”
“哎!你爸是酒後亂性啊。”
豆奶也顧不得喫早飯了,立即把王豆喊到臥室來,冷冷地問:“王豆,你這次到b市來,究竟想幹嘛?”
“我要找我爸。”
“你要是找到了你爸,準備咋的?”
“我要找我爸。”
豆奶扭頭對豆三旺說:“他就是一個倔頭,得跟他說實話了。”
豆三旺斜眼瞅着王豆,說道:“你來晚了,豆永利已經死了三年多。”
王豆吃了一驚,梗着脖子說:“你撒謊,我爸沒死,他出差去了,過幾天就會回來。”
豆奶問道:“誰說豆永利出差去了?”
“大哥說的。”
“哪個大哥?”
“就是對我特好的那個大哥。”
豆三旺冷冷的說:“媽,肯定是窩囊廢說的。”
豆奶氣呼呼的給常文打電話:“喂,你是不是對王豆說,豆永利出差去了?”
“是啊,我來了一個緩兵之計,謊稱豆爺出差去了,先把他穩住再說。”
“穩個屁!現在王豆咬定豆永利沒死,非要見他不可,你拉的屎,你就得擦屁股。”
“我…我馬上到富豪花園來。”
常文心急火療的趕到了富豪花園的別墅。
王豆見到了常文,興奮的叫道:“大哥,你跑到哪去了,我想死你了。”
豆奶不悅的說:“你給王豆解釋清楚,告訴他:豆永利已經死了,他要是再不信的話,你就帶他到豆爺的墳上去看看。”
常文拉住王豆的手,解釋道:“我曾經對你說過,你爸出差去了,我的意思是:你爸到陰間出差去了。”
王豆驚訝的問:“我爸真的死了?”
“是啊,你爸已經死了三年。”
“大哥,我不信。”
“王豆,我帶你到墳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常文帶着王豆去了豆爺的墳墓。
王豆站在墳前,仔細瞅着墓碑上豆爺的照片,哀傷的說:“我爸怎麼會死呢?我媽說,有錢人都會長壽,能活到一百歲,可我爸才八十多歲,怎麼就死了呢?”
常文嘆了一口氣,安慰道:“王豆,人死不能復活,現在,你看了你爸的墳墓,應該相信是真的了。”
王豆圍着豆永利的墳墓轉了幾圈,又仔細瞅了瞅墓碑,說道:“不像是新修的墳,應該是老墳了,看來,我爸真的死了。”
常文嘆着氣,他不忍心繼續聽下去,就往旁邊走了幾十步。
王豆在墳前跪了半個小時,哀哀的哭了一場,他對常文說:“既然我爸已經死了,那我就回老家去吧。”
常文吃了一驚,問道:“你就這麼走了?”
“是啊,我爸已經死了,我還留在這幹嘛?我媽讓我來找爸爸,是想讓爸爸給我安排一份工作,現在,我指望不上爸爸了,只能回老家去。”
常文看出來了,不但王豆是個淳樸的人,王豆的母親也是一個善良的人。
母子倆並沒想勒索豆永利,也沒想繼承豆家的一份產業,只是想讓豆永利看在父子的情份上,給王豆安排一份工作,糊個口就行了。
“王豆,你不能走,你母親病入膏肓,你的生活也沒有着落,你要是就這麼走了,你們母子倆就會陷入絕境。”
“大哥,我不走還能咋樣?”
常文不想把話說透,目前,他很難預料結局如何,因爲,豆奶是一個冷酷的人,也是一個狡詐的人。
不管怎麼說,常文不能讓王豆就這麼一無所得的走了,這太不公平。
“王豆,你聽我一句話:你現在不能走,必須留在b市,你回別墅後,只說一句話:我要在爸爸的墓碑上刻上我的名字。記住:就說這一句話就行了。”
常文帶着王豆回了別墅,對豆奶說:“奶奶,王豆已經相信豆永利死了,我已經把自己的屁股擦乾淨了,可以走了吧?”
豆奶冷冷的說:“常文,現在王豆是個啥想法?”
“我沒問,我也不敢問。”
豆奶撇撇嘴,不悅的說:“常文,你是沒把自己當豆家人呀,這件事纔開了個頭,遠遠沒有了結呢,你怎麼就能撒手不管呢?”
“奶奶,我沒說不管呀,我時刻聽候您的吩咐,您讓我幹啥,我就幹啥。”
“那你去問問王豆,他還想幹啥?”
常文去了王豆的臥室,說:“豆奶問你,還想幹啥?”
“大哥,你不是說了嗎,我就說一句話:把我的名字刻在豆永利的墓碑上。”
“對了,太對了,就這一句話,咬死了別改口。”
常文和王豆聊了一會兒天,然後去了豆奶的臥室。
“奶奶,我問了王豆,他的想法是:把他的名字刻在豆爺的墓碑上。”
豆奶大喫一驚,惶恐的說:“這…這個王豆看起來傻乎乎的,其實,他是在做一篇大文章啊,他要把名字刻在墓碑上,那就是要認祖歸宗啊。”
“是啊,我也是這麼認爲的,王豆貌似很傻,其實很聰明,這就叫:真人不露相。”
“常文,你說該咋辦?”
“奶奶,現在咱們是騎虎難下呀,要是不同意把王豆的名字刻在墓碑上,他是不會罷休的。要是同意把王豆的名字刻在墓碑上,下一步,他就會要求分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