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嚇了一跳,他簡直不相信這一番話是從王豆的嘴裏說出來的。
“那…那就好。”
“媽,我爸還問你好呢,讓你有時間到城裏去住。”
“兒啊,我不行了,我沒這個福氣,你記着:以後要聽你爸的話,他讓你做啥就做啥,別惹他生氣。”
“媽,我知道了。”
常文吃了半隻老母雞,把一罐子雞湯全都喝下去了,他的身上漸漸有了力氣,精氣神兒也聚集起來了。
他又給何菜花號了個陰脈,驚喜的發現:只有80個陰脈還沒跳動。
何菜花瞅着常文,問道:“您是醫生嗎?麻煩你了。”
“大嫂,我是王豆的朋友,也懂一點醫術,特地來給您治病的。您放寬心,這個病一定會好起來的。”
“你別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的時日不長了。”
“大嫂,我沒騙你,只要連續給你治療七天,就可以下牀了,半個月後,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謝謝你。”
常文一連給何菜花治了七天病,第八天,何菜花果然能下牀了。
王豆跪下來給常文磕了三個頭,感激的說:“大哥,你救了我媽的命,也就是救了我的命,從今天起,我願意給你做牛做馬做奴隸。”
“呵呵…那倒沒這個必要,我不需要牛,不需要馬,更不需要奴隸,你要是想報答我的話,那就聽我的話,我說啥,你都要按照我說的去做。”
“大哥,我聽你的。”
常文在雲霞屯呆了半個月,把何菜花的病徹底治好了。
何菜花很感激常文,說道:“大兄弟,你救了我的命,讓我怎麼報答你呢。”
“大嫂,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想報答我的話,那就聽我的。”
“大兄弟,聽說,你是豆家的孫女婿。”
“是啊,我是豆家老大家的上門女婿。”
“大兄弟,豆家現在還不錯吧,當年,豆永利說,他家開了一個小廠子。”
“不是小廠子,是個大公司。”
“哦,沒想到豆永利挺能幹的。”
“大嫂,我要對你說句實話,豆永利三年前就去世了,這次王豆到b市去,我帶他到墳墓上去祭掃過了。”
“啊!豆永利已經死了?這…這太突然了吧,前幾年,我託人打聽了,說是豆家現在興旺得很,豆永利也很健康。”
常文好奇的問:“大嫂,當年,你是怎麼認識豆永利的?”
何菜花低下頭,沉思了半響,她擡起頭來,說道:“既然豆永利已經去世了,那我就把一切都說出來。”
“我想知道你和豆永利之間的一切事情,這樣,我纔好幫助你和王豆。”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我的一個姑媽在b市當保姆,她對我說:別在山裏面窩着,到外面去掙大錢,於是,我跟着姑媽去了b市,在一家酒店裏當服務員。我負責二樓的客房打掃。那個時候,豆永利經常在這個酒店喝酒,每次喝醉了,總是住在208客房裏,一來二去,我就和豆永利熟了。有一天晚上,豆永利又喝醉了,住進了208客房,我給他泡了一杯蜂蜜水,喂他喝了。突然,豆永利抱住了我,說道:妹子,你真溫柔,可惜,我認識你太晚了,不然就會娶了你做老婆。”
“豆永利邊說邊把我拉上了牀,我掙扎着,哀求着,豆永利說:妹子,我喜歡你,我遲早會和老婆離婚的,到時候娶你爲妻。也許,我被豆永利的甜言蜜語所誘惑,也許,我也愛上了豆永利,所以就沒有再掙扎了。”
常文嘆了一口氣,心想:一個年輕的女人怎麼經得起豆爺甜言蜜語的誘惑呢。
天知道豆爺說的是真話,還是騙人的話,這一切都是過去時了,無從考究。
“就這樣,當天晚上,我就和豆爺睡在了一起,過了一個月,我突然覺得自己喫啥都噁心,一位大姐問我:你是不是和男人睡過覺,要是睡了覺,那就是懷孕了。我一聽,嚇壞了,第二天就跑回了老家。”
“大嫂,豆永利知道你的老家在哪兒嗎?”
何菜花搖搖頭:“他從沒問過,我也沒說過。”
“那你就這麼跑回老家,生下了王豆?”
“那時,我還不到二十歲,啥事也不懂,光知道害怕,母親知道我懷了孕,於是,就把我嫁給了一個大我二十歲的老光棍。”
“啊!你…你應該去找豆永利呀,讓他負責。”
“我哪兒敢去找豆永利呀,那時候只知道害怕,只知道要逃走。我嫁給了老光棍,老光棍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可是,對我依然很好,還把王豆當做親生兒子對待。”
“老光棍還在嗎?”
“三年前,老光棍在山上打獵,被一羣狼咬死了,連屍骨都沒留下來,我和幾個獵人上山去尋找他,只找到了他的一杆槍,於是,就把那杆槍埋了,作爲他的墳墓。”
“老光棍真慘呀,這好人咋就沒有好報呢?”
“我們老家人都說:好人沒好報,禍害一千年。”
常文無語了。
“大兄弟,你對王豆這麼好,又治好了我的病,讓我們母子倆怎麼報答你呀。”
“大嫂,我不需要任何報答,我只希望能爲你倆討個公道,今後,過上幸福的生活。”
“我沒想找豆永利的麻煩,事情都過去快三十年,如今,我病入膏肓,擔心王豆沒有活路,所以才讓他去找豆永利,好歹他也是豆永利的骨血,我覺得,豆永利總會給他一口飯喫吧。”
“大嫂,不是喫一口飯的問題,而是王豆應該繼承豆永利的一份遺產。”
“大兄弟,豆永利已經死了,誰會認王豆呢?”
“哈哈…人雖然死了,可是這個風流債還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