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奶欣慰的說:“孫女婿,你做得很好,爲豆家幹了一件大好事。”
“奶奶,這是我應該做的。”
豆奶問道:“最近豆爺給你託了夢沒有?”
常文撒謊道:“昨晚給我託了夢,豆爺說,豆奶把何菜花和王豆接到b市,這讓他很滿意,以前豆奶所做的錯事就一筆勾銷了,我會在陰間保佑老婆子活到一百歲。”
豆奶樂不可支的說:“老頭子還算知書達理,這一下我也放心了,前一陣子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生怕老頭子硃筆一揮,讓牛頭馬面把我抓到地府裏去。”
“奶奶,您放心吧,好好活着,爭取活到一百二十歲。”
“呵呵…我可沒這個福分。孫女婿,你以後要好好的輔佐豆沙,讓她把永利公司做大做強。”
“好的,我一定會輔佐豆沙。”
常文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把何菜花和王豆安排好了,了卻了一樁心事。
豆爺對常文有知遇之恩,王豆是豆爺的親生子,何菜花是豆爺的情人,看在豆爺的份上,他不能不管豆爺的這兩位親人呀。
常文剛舒了一口氣,沒想到麻煩又來了。
這天中午,常文接到了小花的電話。
小花緊張的說:“常哥,何阿姨今天上午接到了一個電話,我看她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身子還搖晃了一下,差點就跌倒了,幸虧我在旁邊,扶了她一把。”
“她接了什麼人的電話?”
“我問何阿姨,她一聲沒吭,只是嘆了一口氣。我想:這個打電話的人一定來者不善。”
常文緊張思索了一下,推測:來電話的人要麼就是何菜花的弟弟,要麼就是村長。
“小花,請你密切關注何阿姨的動靜,發現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立即給我打電話。”
“好的。”
傍晚時分,小花又給常文打來電話,說道:“何阿姨剛纔說,明天歇業一天,我問她爲啥要歇業,何阿姨說,她的弟弟從老家來了,明天到達b市,她要去接站,還要招待客人。”
常文想:如果僅僅是何菜花的弟弟來了,她不至於如此緊張,想必是村長也跟着一起來了。
村長知道何菜花和王豆逃出了村子,一定會氣急敗壞,暴跳如雷的。
“小花,明天你跟着何菜花一起去接客人,注意聽他們說了啥,幹了啥,如果有什麼異常情況,及時和我聯繫。”
常文有些緊張,他覺得何菜花心腸太軟,經不起甜言蜜語,也受不了言辭恐嚇,說不定會做出什麼錯誤的決定。
第二天上午十點鐘,小花又打來電話,彙報道:“大哥,今天我和何阿姨一起去接站,來了兩個男人,一個是何阿姨的弟弟,一個是村長。”
“何菜花把他倆安置在哪兒了?”
“安置在何阿姨的家裏啊。”
“小花,他們見面時說了啥?”
“大哥,我緊跟着何阿姨,一句不落的偷聽了他們的講話,媽呀!我覺得這兩個客人好像是來討債的。”
“小花,你把這兩個客人的情況詳細跟我說說。”
昨天上午八點鐘,何菜花、王豆和小花一起去了火車站,在出站口接客人。
兩個男人風塵僕僕的從出站口走出來。
何阿姨迎了上去,喊道:“村長,小弟,你倆來啦。”
何阿姨的弟弟是個禿頂,頭頂上光溜溜的,就像一個溜冰場。
禿頂撇撇嘴,說道:“姐,你不辭而別,連個招呼都沒跟我打一個,就跑到b市來了,完全沒把我這個弟弟放在眼裏呀,這二十多年,我沒少照顧姐呀。”
“弟弟,我…我走得匆忙,沒來得及打招呼。”
村長吹鬍子瞪眼的說:“菜花,你也沒把我這個當村長的放在眼裏呀,這二十多年來,要不是我收留你,你早就餓死在婆家了,不管怎麼說,老子也是一村之長,你竟然沒經過我同意就跑了,難道你不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道理。”
“村長,對不起,我…我也不想到b市來,可…可是那三個豆家人逼着我來,我不得不來呀。”
禿頂不悅的說:“姐,你就別把責任往豆家人身上推了,我就不相信,那三個豆家人會把你綁架了,押解到b市來,腿還不是長在你的身上,你不走,他們能有啥法。”
村長陰沉着臉說:“菜花,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這不,我來了,你得給我一個交代,究竟是留在b市,還是跟我一起回村去。”
“村長,先回家去歇歇吧,你們坐車也辛苦了。”
村長瞅了一眼車站旁的飯店,不客氣的說:“我和你弟弟昨晚就沒喫飯,現在餓的肚皮貼後背,你得到飯店裏招待我們喫一頓,先填飽了肚子再找你算賬。”
王豆是個老實人,他一聲不吭。
何菜花帶着弟弟和村長進了飯店,給他倆點了四個菜,又要了四碗米飯。
村長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憤憤的說:“菜花,你也太小摳了吧,纔給我們點了四個菜,我說:你留着那一千萬,難道是等着下崽子嗎?”
禿頂也皺着眉頭說:“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咱是山裏人,飯量大,菜量也大,四個菜哪夠喫呀。”
何菜花趕忙又點了四個菜。
村長和禿頂狼吞虎嚥的喫着,不到半個小時,就把八盤菜吃了個盤子朝天,每人還吃了三碗米飯。
村長抹抹嘴,說道:“菜花,給我去買兩包煙,要軟中華的。”
禿頂也接腔道:“也給我來兩包軟中華的煙。”
何菜花到櫃檯上拿了四包煙,分別遞給了村長和弟弟。
村長不悅的說:“怪不得人們都說,越是有錢越是摳,你看你,我要兩包煙,你就只給我買兩包煙,難道就不能給我來一條煙?”
何菜花只好又到櫃檯去拿了兩條煙,送到了村長和弟弟的手裏。
村長點起煙,吐着菸圈,問道:“菜花,要不是我這麼多年收留你,照顧你,能有你和王豆的今天嗎?你總不能忘了我的恩情吧。”
“沒忘,我沒忘呢,村長對我的好,都一筆筆的記着。”
“那就好,你說說:該怎麼報答我?”
“我…我……”
何菜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