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菜花問道:“啥意見?”
“姐,你是真忘了,還是裝佯啊。我說過:給村長一百萬,給我一百萬,你留下二百萬,還有六百萬捐給村子裏辦副業。”
“這…這個……”
當初,禿頂提出這個分配意見時,何菜花並沒有點頭同意。
“姐,我覺得:這個分配方案最公平,人得講良心,不能過河拆橋啊。”
“我…我……”
何菜花不知道該說啥好了,現在這一千萬已經花光了。
二百萬買了一套三室一廳的住房,七百萬收購了一個小超市,還剩下一百萬是流動資金,前兩天進貨又花去了八十萬,手裏只剩下二十萬了。
“姐,你別老是我呀我的,說個痛快話,究竟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村長惡狠狠的說:“菜花,你要是不同意,全村的人都會來找你算賬的,俗話說:衆怒難惹。”
何菜花低着腦袋,喃喃的說:“我們進了城,那一千萬都被豆家安排了,給我和王豆買了一套房子,又收購了一家小超市,現在,我的手裏只剩下二十萬了。”
禿頂一聽,暴跳如雷,從凳子上蹦了起來,怒氣衝衝的說:“姐,你是想耍賴呀,我不相信,短短十天的時間,一千萬就花光了。”
“弟弟,我說的是實話,等會兒你跟我回家去,我再帶你到小超市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禿頂氣勢洶洶的說:“姐,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故意把這筆錢花光砸盡,好讓我和村長拿不到一分錢。”
“弟弟,是豆家人給我安排的,我…我也沒辦法呀。”
“姐,我有個辦法,你馬上把小超市賣掉,然後,給我和村長每個人一百萬,至於村裏人,你看着辦。”
“弟弟,小超市的法人是王豆,要得他同意才能賣呀。”
王豆一個人坐在飯店門口的臺階上。
禿頂兇巴巴的說:“姐,你去把王豆喊來,我跟他交涉。”
何菜花跑到飯店的門口,喊來了王豆。
禿頂問道:“外甥,我問你:舅舅對你咋樣?”
“舅舅對我還可以吧。”
顯然,王豆對這個舅舅的印象一般,說實話,自從何菜花帶着王豆回了孃家,這個舅舅雖然也關照了他們一點,可實在是很有限。
這二十多年來,全靠着何菜花一個人下地幹活,王豆十歲時,就跟着母親一起下地了。
“外甥啊,我問你:豆家給了你一千萬,該不該給舅舅和村長每人一百萬?”
“憑啥要給舅舅和村長?”
王豆擰着脖子,不客氣的說。
他不愛講話,平時見了人連招呼也不打,說話甕聲甕氣的。
“外甥,你…你還講不講良心呀?舅舅和村長對你這麼關照,難道你就不想報恩?”
“報啥恩?我和媽喫自己的,喝自己的,穿自己的,都是我和媽辛辛苦苦幹出來的。”
禿頂指着王豆,怒罵道:“你這個不講良心的東西,竟然卸磨殺驢,現在你長大成人了,就把恩人忘得一乾二淨,簡直就是個白眼狼。”
“外甥,我讓你把小超市賣掉,給舅舅和村長每人一百萬,你要是不同意的話,我倆就不走了,喫住在你家。”
王豆嘟起嘴,說道:“你們憑啥在我家喫住,又不是我孃老子。”
村長聲色俱厲的說:“王豆,你小子翅膀長硬了,難道你忘了,小時候你偷人家的苞米,被人捆在樹上,要不是我幫你說一句好話,你就死定了,哪兒會有今天呀。”
“我…我偷掰了人家一個苞米,又沒犯死罪,他們捆我是錯的,是犯法的行爲,村長你沒治他們的罪,就是袒護他們。”
村長沒想到王豆竟然挑他的理,指責起他來了,頓時便火冒三丈。
“王豆,算你狠!要是在村裏,老子現在就把你吊在屋樑上,吊你三天三夜,看你嘴巴還硬不硬。”
王豆嘀咕道:“有本事你就吊啊,這兒可不是村子裏,沒有土皇帝。”
“媽的!你還罵我是土皇帝,對了,老子就是土皇帝!”
村長火冒三丈的衝了過去,擡起胳膊,想要扇王豆的耳光。
王豆一把抓住村長的胳膊,警告道:“這兒不是村裏,你要是敢動我一個手指頭,別怪我還手。”
王豆長得人高馬大,村長哪兒是他的對手啊。
村長灰溜溜的說:“王豆,你翅膀長硬了,算你狠!”
何菜花急忙跑過去推開王豆,罵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村長對咱們家有恩,咋能這樣對待人家呢。”
王豆氣呼呼的跑出了飯店,坐在了臺階上。
飯後,何菜花把弟弟和村長帶到自己家裏住了下來。
小花敘述了自己眼見耳聽的一切情況。
常文嘆了一口氣,心想:幸虧自己及時安置了何菜花和王豆,不然,要是這筆錢還留在何菜花的手裏,肯定會給村長和弟弟每人一百萬。
小花擔心的說:“大哥,我看村長和何阿姨的弟弟來者不善呀,要是不給他們一筆錢,恐怕會賴在這兒不走的。”
“是啊,這兩個人不但是賴皮狗,而且還是混世魔王。”
“大哥,我很擔心王豆會和這兩個人發生衝突,萬一弄出個好歹來,那可就麻煩了。”
常文想了想,說道:“小花,咱倆馬上在小超市旁邊的百姓茶社見個面,我有話要對你說。”
常文已經想好了一個計謀,他知道:光靠何菜花和王豆絕不是村長的對手。
半個小時後,常文和小花在百姓茶社見了面。
常文要了一壺茶,又要了兩盤瓜子。
小花愁眉苦臉的說:“大哥,我看何阿姨一點主意都沒有,王豆是個老實人,更不會有啥辦法,全靠大哥出謀劃策,好歹把這兩個人打發走。”
常文笑了笑,說道:“小花,要想把這兩個人打發走,還得靠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