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頭的口袋裏只剩下了三百多塊錢,他的肚子餓得咕咕叫,便走進了一家小飯店。
老闆娘吆喝道:“你這個要飯的瞎了眼,趕快滾出去!”
“我不是要飯的,我是來喫飯的。”
老闆娘皺着眉頭問:“你要喫啥?”
張大頭瞅着牆上的菜譜,說道:“給我來一碗麪條吧。”
老闆娘厭惡的說:“你把鋪蓋捲兒放在門口,別拿進來。”
張大頭狼吞虎嚥喫完一碗麪,問道:“老闆娘,您這兒需不需要打工的?”
老闆娘不屑的說:“老頭,你這個年齡不適合在我這兒打工了。”
“老闆娘,我還不到四十歲呢。”
“呵呵…老孃的眼睛毒得很,一看就知道你五十好幾了,就你這個身子骨也只能到垃圾桶裏去撿塑料瓶子,啤酒罐子,一天還能弄個一、二十塊錢呢。”
“我…我原來還是總經理呢。”
老闆娘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老傢伙,你是在夢裏當總經理吧,瞅你這個模樣,可能連老婆都娶不起。”
張大頭羞愧難當,趕緊扛着鋪蓋捲兒跑了。
他已經成了地地道道的喪家之犬,口袋裏的錢也充其量只能維持十天的生活。
他撥打了老婆的電話,但已經打不通了,顯然,老婆已經把他拉黑了。
張大頭又給豆奶打電話。
豆奶還不知道張大頭已經流落街頭了,客氣的寒暄道:“張總,你在百忙之中給我打電話,讓我這個退二線的老太太受寵若驚呀。”
“豆奶,我已經不是總經理了。”
豆奶疑惑的問:“哦,我聽你說過,要當副局長了,恭賀你高升呀!”
“豆奶,我…我被人陷害,老婆和我離了婚,老丈人讓他的手下撤了我的職,現在我已經流落街頭。”
“啊!怎麼會這樣呢?”
“豆奶,肯定是有人謀害我,最近,連續給我下套子,我…我被害慘了。”
豆奶是個老奸巨猾的勢利眼,聽說張大頭已經失了勢,便哎喲的叫了一聲,誇張的說:“張總,我…我頭暈,沒法打電話了。”
說完,豆奶掛了電話,立即把張大頭的手機號碼拉黑了。
張大頭咒罵了一聲:“這個老不死的東西,當初,對老子恭敬有加,聽說老子罷了官,立馬就不理老子了,哎!如今的人都太勢力了。”
張大頭還不死心,他想了想,又給豆沙打電話。
“豆總,我是張大頭。”
豆沙也不知道張大頭倒了黴,還以爲張大頭又想騷擾她,便央求道:“張總,我是有夫之婦,請您尊重我,看在豆奶和您多年交往的份上,您就放過我吧。”
“豆總,我…我以前對你不夠尊重,我錯了,請你原諒。”
豆沙吃了一驚,難道張大頭改邪歸正了?
“豆總,難道你沒聽說嗎?我已經被罷了官,現在成了一條喪家犬,我懇求你:給我在永利公司安排一份工作,好歹讓我能有一口飯喫。”
豆沙吃了一驚,問道:“張總,出了啥事?”
“哎呀!一言難盡呀。”
就在這時,常文來接豆沙下班,他走進辦公室,聽到豆沙在電話裏喊張總,便知道一定是張大頭走投無路了,央求豆沙給他安排一份工作。
常文問道:“是張大頭的電話嗎?”
豆沙點點頭。
常文搶過豆沙的手機,氣呼呼的說:“張大頭,你真是個不知羞恥的狗東西,你騷擾我老婆,現在又想乞求她給你安排工作,簡直是癡心妄想。我告訴你:我們公司還缺一條看門的狗,你願不願意扮演狗的角色?”
張大頭掛了電話,長嘆了一聲,喃喃自語道:“看來b市是容不下我了。”
張大頭去了火車站,買了一張回老家的車票,灰溜溜的走了。
跟蹤張大頭的偵探立即把這個情況向王小曼彙報了。
王小曼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常文:“小弟,你的仇人已經夾着尾巴溜回老家了,從此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b市。”
“好!太好了!”
常文揮了一下拳頭,暢快的喊道:“犯我者必亡!”
他把豆沙接回家,一進家門,發現老丈人和老丈母孃坐在客廳裏。
豆沙驚喜的喊道:“爸、媽,你們來啦,咋沒通知我一聲呢。”
豆大貴板着臉說:“閨女,我通知你,難道你會派八擡大轎來接我們?”
丁菲也皺着眉頭說:“閨女,我們真替你委屈呀。”
常文樂呵呵的說:“爸、媽,我請您倆到大富豪飯店喫晚飯,走吧。”
豆大貴對常文翻了個白眼,恨恨的說:“窩囊廢,我現在一瞅見你,頭疼、屁股疼,渾身都疼。”
丁菲也氣呼呼的說:“窩囊廢,我閨女的命真苦啊,竟然嫁給了你,這一輩子擡不起頭,翻不了身,也連累我們在人前直不起腰。”
常文不解的問:“我咋了?”
丁菲嘆着氣說:“下午,豆米給我來了一個電話,說她談了一個男朋友,是個富二代,父母在外國辦公司,淨資產百億美元,摺合成人民幣就是千億了,這個資產能進中國富豪榜前五十名了吧。”
豆大貴嘆着氣說:“我閨女從哪方面看,都比豆米要強啊,你看人家,找了一個千億富翁的兒子,可我閨女呢,卻嫁給了你這個窩囊廢。”
常文總算是明白了,老丈人和老丈母孃跑來就是發牢騷的。
他低着頭,嘀咕道:“我也不差呀。”
豆大貴氣呼呼的說:“你小子有啥資產?每個月拿幾千塊錢,就是幹一輩子也不夠人家喫一頓飯的錢。”
豆沙不悅的說:“爸、媽,我和常文結婚好幾年了,你們還說這些幹嘛,常文雖然不是富二代,可人家好歹也是副總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