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大姐,您現在負責護理朱大爺嗎?”
“是啊,這個房間的兩個老人都是半自理,我一個人管他倆的生活起居。”
“大姐,您一個月的工資多少?”
“三千多塊錢,還湊合吧。”
“大姐,我看您好像家境不太寬裕呀。”
阿萍嘆着氣說:“我老公三年前受了傷,現在半癱瘓,每天睡在牀上,一分錢也沒法掙,我的女兒剛上初中,正是花錢的時候,一家人全靠我在養老院掙得這點錢過日子。”
“哎!大姐真不容易呀,男人癱瘓在牀,全靠你一個人支撐這個家,算是個女強人了。”
“我不幹咋辦?總不能一家人喝西北風吧。”
常文從挎包裏拿出一疊現金,遞給了阿萍,說道:“大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以後好好照顧朱大爺。”
阿萍推辭道:“我拿了養老院的工資,自然會好好照顧朱大爺,不需要你再給我錢了。”
常文看得出來,阿萍是一個忠厚人。
“大姐,你一個人養活全家不容易,這點錢也是我的一點心意。”
常文把這一疊錢塞進了阿萍的手裏。
阿萍不好意思的說:“那我就接着了,謝謝你。”
常文央求道:“大姐,我還想拜託你一件事,朱大爺每天下午都會和一個老太太通電話,您能不能留點心,聽聽他倆說啥。”
阿萍沉下臉,不悅的說:“大兄弟,你讓我當特務呀?”
“大姐,您別誤會了,社會上的騙子很多,有些騙子專門騙老人,我爸聽說朱大爺和一個女人來往頻繁,這個女人好像是個騙子,我爸擔心朱大爺上當受騙了。”
“哦,原來是這一回事呀,不過我覺得:就算是朱大爺上當受騙了,人家從他身上也撈不到什麼油水。”
“大姐,據我爸所知,朱大爺年輕時掙了不少錢,雖然炒股票虧了一些,可還是留有一大筆錢,這一筆錢他捨不得花,都放在銀行的保險箱裏。我爸是擔心朱大爺上當受騙,把最後一點棺材本兒都賠進去了。”
阿萍點點頭,說道:“是啊,我也有些奇怪,朱大爺幾乎每天下午都會給一個人打電話,不過對方究竟是男是女,我倒是沒注意,以後我會注意聽着,他們講了啥,我會告訴你。”
常文高興的說:“大姐,你幫了我,我會給你報酬的。”
阿萍說道:“你今天一下子就給了我一萬塊錢,這個報酬夠多了。”
“大姐,我還會幫助你的。”
常文把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了阿萍,興沖沖的離開了幸福養老院。
當天晚上,阿萍就給常文打來電話,彙報道:“大兄弟,今天下午朱大爺打電話時,我故意給他收拾牀鋪,聽了十來分鐘。我發現,朱大爺稱呼這個女人是小寶貝,看來,對方一定是個年輕的女人,顯然,她肯定是個騙子,故意勾引朱大爺。”
“有一個老太太隔三差五來看望他。”
“老太太有多大年齡?”
“好像年齡也不小了,沒有八十,也有七十多,這老太太穿得挺華麗,而且還很有氣質,一看就是個闊太太。”
“大姐,不管是誰來看望朱大爺,您都偷偷把來客拍一張照片,然後發給我。”
“好的,我知道了。”
第二天的晚上,大姐又給常文打來電話:“大兄弟,今天那個老太太又來看望朱大爺了,我偷偷給那個老太太拍了一張照片,現在發給你。”
沒一會兒,阿萍就把那個老太太的照片發給了常文。
常文吃了一驚,這個老太太就是豆奶。
他立即給阿萍打電話,問道:“他倆說了啥?”
“那個老太太一來,就把我打發走了,讓我去給朱大爺買點蘋果。我想:她一定是不想讓我聽他們說話。”
常文問道:“老太太多長時間來一趟?”
“在我的印象裏,好像每個星期都要來。”
第二天,陳文買了一支錄音筆,送到了幸福養老院,交給了阿萍。
“大姐,這是一支錄音筆,下次那個老太太再來時,你把錄音筆上的這個開關按一下,然後放在一個隱祕的地方,把朱大爺和老太太的講話都錄下來,然後交給我。”
“大兄弟,你是不是懷疑那個老太太是騙子?”
“是啊,八成是騙子。”
“老太太穿得很華麗,一看就是闊太太,她那麼有錢,幹嘛要騙朱大爺呢?”
“大姐,有些騙子會把自己裝扮成有錢人,這樣纔好騙取人家的信任呀,你要是像乞丐一樣,誰還會相信你。”
“那是。”
阿萍學會了錄音筆的操作方法,承諾道:“下次老太太再來,我就會把她倆的談話錄下來。”
這天晚上,常文接到了豆奶的電話。
豆奶問道:“孫女婿,你給我籌了多少錢?”
“哎!奶奶,這兩天把我的腿都跑細了,把我的嘴也說出了泡,可是,只借到了十萬塊錢,我想:明天先把十萬塊錢給您送來,好歹救個急。”
“十萬塊頂個屁用,孫女婿,你要多想點辦法呀。”
“奶奶,您聽我現在說話的聲音,是不是嗓子啞了,我告訴您:這兩天,我找了三十多個朋友借錢,可是,這些朋友的手頭都很緊張,借來借去,好不容易借了十萬塊錢。奶奶,您別急,我還正在想辦法呢。”
“孫女婿,我急需用錢,你得抓緊時間呀。”
“奶奶,我現在似乎山窮水盡了,該找的朋友都找了,說實話,我都恨不得去搶銀行。”
“怎麼能去搶銀行呢?孫女婿,犯法的事可不能幹呀。”
豆奶見常文這兒沒什麼指望了,又開始逼豆沙。
她給豆沙打電話,兇巴巴的說:“大孫女,我給了你三天時間,現在已經過了,你咋還沒籌到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