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屋裏的燈就關了。
整整一夜,竟然沒有一個生人來。
第二天早晨八點,院門打開了,錘子推着摩托車走出了院子,看樣子,他要到碼頭去上班了。
大力士騎着摩托,尾隨着鐵錘。
九點,賣餛飩的大嫂推着三輪車出了院子,她去勝利路賣餛飩了。
瘦猴子伸了個懶腰,掏出手機,給王小曼打電話。
“王總,昨晚,沒有陌生人到錘子家去,現在,錘子和他媽都出了門。大力士騎着摩托跟着錘子走了,我呢,還在這兒盯着錘子家,我懷疑:說不定白天會有人到錘子家去。”
“瘦猴子,你盯住瘦猴子家,一刻也不要鬆懈。”
王小曼給常文打了一個電話,說道:“怪了,昨天你把二十萬送到了錘子家,可是,那個幕後操縱者卻沒有出現,我覺得事情有點蹊蹺啊,按說,錢送到了,那個幕後操縱者應該來拿錢呀。”
“王姐,會不會是錢太少了,他覺得不值得一拿,要等着第二筆錢送來了,再一起拿。”
“有這個可能,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我要瘦猴子盯住錘子家,哪怕是一個蒼蠅飛進去了,也得弄清楚是公是母。”
“王姐,不管怎麼說,得死死盯住錘子家,我相信:幕後操縱人一定會來取錢,另外,也要盯住錘子,說不定幕後操縱人會讓錘子把錢給他送去。”
“我現在已經安排大力士和變色龍盯住錘子,瘦猴子和飛鏢王盯在錘子家,他們兩班倒,晝夜不停的盯着,我就不相信那個幕後策劃人會不露面。”
常文有些疑惑了,究竟有沒有幕後策劃人?
他的手機鈴聲響了,電話是豆沙打來的。
“常文,我聽豆米說,他爸昨晚出門扭傷了腳,說是腳踝腫得像包子,連牀都不能下了,你去給三叔按摩一下,好嗎?”
“三叔這腳扭得這麼厲害呀?”
“是啊,昨晚就到醫院去了,可是,今天早晨腫得更厲害了,豆米說,他爸躺在牀上直哼哼,你就趕快去看看吧。”
“好吧。”
常文立即去了豆家的老別墅。
三角眼保姆看見常文來了,瞪着眼睛問:“你來幹嘛?”
“我來看看三叔,聽說他的腳扭傷了。”
“你又不是醫生,來看啥?我看你來了,更給別人添堵。”
豆米在二樓聽見常文的說話聲,她把腦袋探出了窗戶,招呼道:“姐夫,你來啦,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
常文對保姆說:“我可以進去了吧。”
說完,他推開保姆,走進了別墅上了樓。
豆米迎了出來,急切的說:“姐夫,你不是會按摩嗎,我爸昨晚把腳扭了,傷得可厲害了,腳腫得像包子,昨晚叫喚了一夜。”
“啊!扭傷得這麼厲害呀,是咋搞的?”
“我爸昨晚十點多鐘突然騎着電動車出去,說是一個朋友出了車禍,要到醫院去看看,也許是天太黑了,我爸的電動車撞到了一塊石頭上,翻了車,車子壓住了我爸的腿。”
豆米帶着常文去了豆三旺的臥室。
豆三旺躺在牀上直哼哼,見常文進來了,瞪着眼睛問:“窩囊廢,你跑來幹嘛,難道是來看我的笑話嗎?”
“三叔,是豆沙讓我來的,說您的腳扭傷了,讓我給您按摩一下。”
豆三旺擺擺手,拒絕道:“你走吧,要說你會按摩,別人信,我不信。豆奶那次住院,都說是你按摩好的,我纔不信這個鬼話呢。”
豆米不悅的說:“爸,信不信您都得讓姐夫按摩一下,也許,真能給您治好呢。”
“得了,我要是讓窩囊廢按摩,他肯定會給我下黑手,到時候,把我弄殘疾了,我就有苦難言了。”
“爸,您別把姐夫說得這麼壞,姐夫到豆家來了三年,他害了誰?”
“窩囊廢害的人還少嗎?豆沙結婚三年,都沒和他同房,再這麼下去,過了適宜懷孕的年齡,那就把豆沙害苦了。還有,我大哥和大嫂被豆奶趕出豆家,住在那個破房子裏,委屈了三年,難道這不是害人嗎?”
豆米幫常文辯解道:“爸,我大伯和大伯母現在不是住進了富豪花園的別墅嗎,你咋老抱着老黃曆不放呀。我大姐和姐夫結婚,也不是爺爺逼的,是大姐自己點的頭。”
“窩囊廢,你滾蛋!我不需要你按摩。”
常文瞅了瞅豆三旺的腳,搖搖頭,說道:“三叔,我隨便瞅了瞅,發現您的腳扭得很嚴重啊,醫院給您拍了片子沒有?”
“不用你管。”
豆米回答道:“昨晚拍了片子,說骨頭沒問題,就是扭了筋,醫生說,休息半個月就沒事了。”
常文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看扭得挺厲害的,不像醫生說的那麼輕鬆,三叔,也許您這隻腳會殘疾的,將來,走路會一跛一跛的。”
豆三旺驚恐的問:“你…你小子還想嚇唬我,醫生都說沒事的,難道你比醫生還高明。”
常文朝牀前走了兩步,低下頭,仔細瞅了瞅豆三旺的腳,說道:“三叔,我懷疑您腳上的兩根筋扭在一起了,如果不把這兩根筋分開,再過半個月,恐怕就分不開了,到那個時候,您這輩子都得跛着腳走路,今天,我把話放在這兒,到時候別怪我沒給您醫治呀。”
常文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豆米一把拉住了常文,說道:“姐夫,你不能走,我相信你的話。”
豆米扭頭對豆三旺說:“爸,我覺得姐夫說的話靠譜,如果您不讓他治,不但半個月下不了牀,以後還得跛着腳走路,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豆三旺有些害怕了,膽怯的問:“窩囊廢,你不會是想嚇唬我吧?”
“三叔,我今天把話說得這麼絕對,能是嚇唬您嗎?不管怎麼說,我懂一點醫術,尤其是這種跌打損傷,我也算是內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