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已經喊不出來了,只能嗚嗚啊啊的叫喚着。
丁祕書長得人高馬大,他騎在常文的身上,兩隻腿壓住常文的兩手,緊緊掐住常文的脖子。
常文踢着腿,掙扎着。
丁祕書猙獰着說:“姓常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把日期記準了,爭取明年的今天託生。”
常文絕望了,他萬萬沒想到丁祕書竟然這麼膽大妄爲的要掐死自己。
也難怪,在這個別墅裏,除了雷老闆和夫人,丁祕書說一不二。
就算是把常文掐死了,雷老闆也會替他遮掩,肯定會讓人在深山裏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別墅的保安和傭人們沒有一個敢說真話。
常文絕望了,他知道,要不了三十秒自己就會窒息,永遠離開這個世界。
他第一個想到了父親,他老人家現在咋樣了?
他被父親趕出了家門,連個申冤的機會都沒有,就如同保安隊長一樣,但常文堅信:總有洗清冤情的那一天。
沒想到這一天再也不會到來了,常文只要一斷氣,那個冤情也就石沉大海。
他又想到了豆沙,這是他一生最鍾愛的女人。
儘管豆沙和他結婚三年了,一直沒和他同房,但他一點兒也不埋怨豆沙。
常文是個講道理的人,他知道自己和豆沙的婚姻是豆爺一手撮合的,豆沙還沒有轉過這個彎來。
經過三年多的相處,常文和豆沙正在慢慢的建立感情,也許要不了多長時間,他倆就會成爲真正的夫妻。
常文卻要死在這個深山老林的別墅裏,他再也見不到豆沙,再也等不到她倆成爲真正夫妻的那一天。
常文很遺憾,他有許多遺憾的事情,一起涌上了心頭,可這些遺憾再也無法彌補了。
常文覺得自己騰雲駕霧,正在往天上飛去,他暗自想:也許這就是臨死前的感覺吧。
突然,他覺得掐住自己脖子的雙手鬆開了一些,他能夠喘氣了。
他張大了嘴巴,拼命的喘着氣。
丁祕書冷笑着問:“常醫生,被掐死的感覺很不好受吧?”
常文講不出話來,他使勁的呼吸着,感到漂浮的身體又從天上落了下來。
常文大約喘息了20秒,丁祕書的雙手又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又一次處於窒息之中。
常文惱怒的想:丁祕書真是一個惡魔,他是不想讓我好死呀,想讓我倍受折磨,在萬般的痛苦中死去。
常文很後悔,後悔沒有對丁祕書下手。
他有點穴的功夫,完全可以用點穴置丁祕書於死地。
可他猶豫了幾次,最終沒有動手,也許就是這個遲疑不決的性格葬送了自己。
現在說啥都晚了,常文又一次感覺到自己飄到了空中,他在心裏大聲喊道:“永別了,我的親人們!”
常文有太多的事還沒有做,可是,現在他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常文閉上了眼睛,他不想在臨終前,見到丁祕書猙獰的面孔。
就在常文覺得自己已經走在黃泉路上的時候,他突然又有了呼吸。
丁祕書鬆開了雙手。
常文張大了嘴巴,使勁的喘着氣。
“呵呵…常醫生,我真羨慕你,我想:你今晚一定有了死亡的體驗,這種體驗不是誰都有機會嚐到的,可是,你卻有幸領略了。”
常文大喘着氣,問道:“丁…丁祕書,您…您這是要幹嘛?我…我早就表示要聽您的話,我…我願意做您的奴隸、牛馬……”
常文並不喜歡說奉承話,可是,此刻他不得不說這些話,他要保住自己的命,這比什麼都重要。
“哈哈…常醫生,我想聽你親口說說,臨死前的滋味好受嗎?”
“不…不好受,我…我不想死,您…您饒了我吧……”
“呵呵…常醫生,其實,我沒想要你的命,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
丁祕書跳下牀,嘻笑着說:“常醫生,我覺得你剛纔的樣子挺好玩的,我也嚐到了掐死人的快感,呵呵…咱倆是各有所得呀。”
常文驚恐的坐了起來,他撫摸着自己的脖子,膽戰心驚的問:“丁祕書,您…您這個玩笑開得好大呀。”
“是啊,殺人的玩笑當然挺大的,算得上是最大的玩笑了。”
常文驚恐未定,他實在是慶幸自己福大命大,要是丁祕書再晚個兩秒鐘鬆開自己的脖子,也許,這個玩笑也就弄假成真了。
常文是個聰明人,他知道丁祕書的這個玩笑,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丁祕書確實想殺死自己,可是,他又擔心一旦殺死了自己,會遭到雷老闆和夫人的責怪。
丁祕書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了,再說,他也沒有掌握到常文和夫人聯手的確鑿證據。
在丁祕書的規劃中,第一步是要趕走夫人陳歌,現在,他已經讓陳歌流產了,下面,他就得說服表叔,讓表叔再娶一個老婆。
常文翻身下牀,跪在丁祕書的面前,誠懇的說:“丁祕書,從今往後,我會做您的忠實奴僕,做牛做馬的伺候您,聽候您的使喚。”
常文這是在使苦肉計,他要麻痹丁祕書,讓丁祕書不要戒備自己,也不要把自己視爲眼中釘肉中刺。
丁祕書拍了拍常文的腦袋,樂呵呵的說:“很好,今天你的表現我很滿意,看來,我掐了你兩下,算是掐對了,也許,今晚你才真正的醒悟過來,知道聽我的話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我知道了,丁祕書就是我的上帝,就是我的皇帝,就是我的老爺。”
丁祕書很得意,今天晚上,他突然想出了這麼一齣戲,就是想威脅一下常文,讓他臣服於自己,看來,效果很好。
“常醫生,你確實很聰明,而且,你今晚格外的聰明,我希望你能保持這種聰明,這對於你是至關重要的,它關係到你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