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紅在牀上痛哭着,哭聲震耳欲聾,把整個旅社都驚動了。
旅社的一個服務員敲着房門,大聲問道:“出了啥事?”
莊路趕緊穿上衣服,把門打開一條縫,解釋道:“我老婆有點不舒服,就哭了。”
服務員問:“趴在牀上哭的是你老婆?”
“是…是啊,嚴格的說,她是我的未婚妻。”
服務員撇撇嘴,教訓道:“你肯定是欺負你未婚妻了,不然,她幹嘛哭得那麼傷心?我告訴你:欺負老婆也是犯法的,你要是繼續欺負她,我會報警。”
“別…別報警,這是我倆的家務事,我會勸勸老婆,讓她別再哭了。”
王小曼也跑來了,問道:“出了啥事?”
莊路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懇求道:“王總,您…您幫幫我,勸勸阿紅,讓她別哭了,她要是再繼續哭下去,旅社的服務員就要報警。”
王小曼走進房間,故作不解的問:“莊路,你…你昨晚是和阿紅睡在一起?”
莊路難堪的解釋道:“我…我昨晚喝醉了,今天早晨醒來,睜眼一看,阿紅竟然睡在我身邊,我…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王小曼氣呼呼的說:“莊路,你是個大男人,男人就應該敢作敢當,毫無疑問,昨晚你喝醉了,便趁着酒勁,欺負了阿紅。”
王小曼說着,掀開了被窩,指着被單上的血,義憤填膺的說:“莊路,你…你這是耍流氓呀,昨晚你糟蹋了阿紅。”
“王總,我真的啥也記不起來了,我發誓:要是昨晚我真的欺負了阿紅,那也是在酒醉中的無意識行爲。”
王小曼陰陰的說:“莊路,你是大學生,是個文化人,你應該懂的:喝醉酒的人,不論幹了什麼違法的事,都是要負全責的,不能以喝醉了酒作爲搪塞,法律上是不認可的。”
“王總,我懂,我負責。”
“你準備怎麼負責?”
“我和阿紅結婚。”
“莊路,你今天要帶着阿紅去拜見父母親,我問你:假如你父母親不同意咋辦?”
莊路一屁股坐在牀上,雙手抱頭,痛苦的說:“王總,不瞞您說,我正在爲此事發愁呢,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莊路,你是不是覺得:父母親一定不會同意你和阿紅結婚?”
“是啊,這是顯而易見的,您看,阿紅的條件這麼差,不但是鄉下妹子,還沒文化,又長得醜,我父母肯定看不上。”
“那你準備咋辦?”
“我父母要是看不上阿紅,就不會把戶口本給我,那麼,我就沒辦法和阿紅去辦理結婚手續呀。”
王小曼瞪了莊路一眼,對阿紅說:“你起來,把牀單疊好,保存起來,這都是莊路的罪證。啊!你的胳膊是怎麼了?你的這小背心怎麼了?”
“王老闆,我的胳膊是莊路撓傷的,我的小背心也是莊路撕破的,昨晚,我不幹,莊路強迫我。”
“好,你把這些罪證都留下,保存好。來,我給你胳膊上的傷痕拍個照片,留作證據。”
王小曼逼問道:“我就問你:如果你父母不同意咋辦?”
“王總,您有經驗,幫我出個主意。”
王小曼眼珠子咕嚕咕嚕一轉,說道:“我倒有個主意,就看你同不同意。”
“我同意,事到如今,只要能讓父母同意我和阿紅結婚,讓我幹啥都行。”
王小曼說出了自己的主意。
“莊路,你要是讓阿紅和你一起回去,你父母肯定是不會同意的,現在只能來一個狸貓換太子,讓張桂花冒充阿紅,陪你一起回去。張桂花的條件比阿紅好多了,她長得漂亮,又是初中畢業,而且,還很會說話,能討你父母喜歡。”
“張桂花能同意這麼做嗎?”
“我來做張桂花的工作,讓她陪你一起回去。不過,你不能說張桂花是農村人,要說張桂花是p縣城裏人,而且,也不能說張桂花是打工的,你就撒謊說張桂花是銀行的工作人員。”
“行,我按王總說的辦。”
“莊路,必要時,你得把這個破背心,還有這個帶着血的牀單拿給父母看,就說,你和阿紅已經那個了,阿紅已經懷了孕,所以馬上就得去打結婚證。”
“要是我父母覺得太倉促了咋辦?”
“你對父母說:阿紅有三個哥哥,其中一個哥哥當警察,如果你不同意馬上辦結婚手續,她哥哥馬上就要報警,說你強迫她。”
“這…這會把我父母嚇壞的。”
“不嚇唬一下你父母,他們能同意你馬上去打結婚證嗎?一句話,你明天就得和阿紅去打結婚證,否則,阿紅就會報警,有這些鐵證擺在這兒,你至少要判五年以上。”
莊路嚇得渾身直打哆嗦,連聲說:“我會按照王總說的辦。”
王小曼早就和張桂花說好了,讓她冒充阿紅,去見莊路的父母親。
王小曼又給了張桂花一萬塊錢的跑腿費。
吃了早飯,莊路帶着張桂花回家去。
莊路一進門就強裝笑臉,對父母介紹道:“爸媽,她叫阿紅,是我的女朋友。”
莊父上下打量着張桂花,笑眯眯的問:“姑娘,你是哪兒的人?”
“伯父,我是p縣城裏的人。”
莊母瞅着張桂花,一臉的喜色,問道:“閨女,你是幹啥工作的?”
“我在銀行工作,搞內勤,就是坐在辦公室裏。”
莊母誇獎道:“閨女,你真能幹,小小年紀就坐在辦公室裏,真是大有前途呀。”
“伯母,領導很喜歡我,說我工作能力強,還準備提拔我當科長呢。”
張桂花是個油頭滑腦的姑娘,她知道怎麼應付莊路的父母親,說起謊話來,臉都不會紅。
莊父驚詫的問:“姑娘,你多大了?”
“我二十四,比莊哥小四歲。”
莊父點點頭,喃喃的說:“小四歲,正好,正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