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有沒有傳染性,也許,你已經被傳染上了,只不過還在潛伏期,也許過個幾年,你也會發病的。我還年輕,還想多活幾年呢。”
王小曼恨不得給朱聰下跪,她咬着牙說:“朱聰,你有啥要求,只管提,我可以給你錢,給你好多錢。”
朱聰冷笑了一聲,問道:“錢能買到命嗎?要是我被傳染上了,要錢有啥用?就算我睡在錢上面,又能治得好我的病嗎?王姐,你就別多費口舌了,就算你說破了嘴,我也不會答應的。”
“朱聰,難道你就這麼狠心嗎?難道你就忘了兩年來你倆的感情嘛?”
“在生命面前,什麼感情啊,愛情呀,金錢呀,統統都是扯淡。”
朱聰轉身走了,義無反顧的走了。
王小曼瞅着朱聰的背影,流下了兩行熱淚。
她覺得自己對不起丁惠,因爲丁惠的最後一個願望永遠的破滅了。
王小曼覺得胸腔裏堵着一團棉花,她憋悶得喘不過氣來,她想哭,她想喊,可是,她喊不出來,哭不出來,她就像一個夢遊的人,走出了文化館,在大街上游蕩着。
王小曼走啊,走啊,不知不覺來到了常文的家門口。
此時,正值中午,常文在廚房裏做飯,他準備熬上一鍋湯,給豆沙送到公司去。
最近,豆沙的工作比較忙,人瘦了一圈,公司的食堂伙食也不太好。
常文從窗子裏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定睛一看,原來是王小曼。
他大聲喊道:“王姐。”
王小曼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喊聲,從樓前走過去了。
“王姐,你到哪去呀?”
王小曼的耳朵好像聾了,竟然沒有聽到常文的喊聲。
常文覺得王小曼的舉動不太正常,於是,趕緊跑下樓去,追上了王小曼。
“王姐,你是咋了?”
常文拽住王小曼的胳膊。
王小曼好像清醒過來了,疑惑的四處瞅了瞅,問道:“我咋跑到這兒來了?”
常文吸了吸鼻子,沒聞到王小曼的嘴裏有酒味。
他又伸出手,摸了摸王小曼的額頭,也不熱。
“王姐,你是怎麼了?就像一個夢遊人一樣。”
王小曼流着淚,說道:“剛纔,我到市文化館去找朱聰,我求了他半天,可是,他斷然拒絕,一點回旋的餘地也沒有了。”
“朱聰不肯陪着丁惠走完最後的路程?”
“是啊,朱聰說:他沒有這個責任和義務,他還說:他擔心丁惠這個病有傳染性,他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難道他和丁惠兩年多的感情就這麼不堪一擊?”
“在朱聰的眼裏,感情、愛情那都是浮雲,只有他的命纔是神馬。”
常文咬牙切齒的說:“這種人會受到老天爺的報應。”
王小曼擡起頭,瞅着藍天白雲,幽幽的問:“老天爺在哪?老天爺長眼嗎?”
王小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喃喃的說:“丁惠,我的好妹妹,姐姐對不起你,沒有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
常文跺着腳說:“不行,老子就不信了,這個朱聰不願意陪着丁惠走完最後一段路,那麼,咱們就強迫他,必須讓他去陪着。”
“常文,朱聰已經死了心,他的心硬得很,比鐵還要硬。”
“哼!我就不信了,咱們就制服不了朱聰。”
“小弟,你有啥辦法?剛纔我磨破了嘴,就差給他下跪了。”
“我得好好想想,我必須想想。”
常文皺着眉頭,他覺得:自己必須要插手這件事,因爲,他不想讓王小曼如此的痛苦。
“小弟,這事兒不與你相干,你就別管了。”
常文拽住王小曼,說道:“王姐,啥話都別說了,先到我家去喫中飯,吃了飯咱倆好好商量一下,我就不信了,咱們兩個臭皮匠,就想不出一個好辦法。”
“小弟,你還能把朱聰綁着去陪丁惠?”
“王姐,會有辦法的。”
常文讓王小慧去了他家,兩人一起喫中飯。
喫飯時,常文一聲不吭,他絞盡腦汁的想着,突然,他有了一個主意。
“王姐,我有辦法了。”
“你有啥辦法?”
“咱們還是用對付莊路的辦法,來他一個美人計。”
“美人計?”
王小曼皺起眉頭想了想,她舒展開眉頭,拍了一下巴掌,贊同的:“對了,美人計是個好辦法。我聽丁惠說過,朱聰和她談戀愛時,每逢看到了美女,就會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人家,看來,朱聰是個花癡。”
“朱聰除了喜歡美女,還喜歡啥?”
“對了,我聽丁惠說,朱聰很羨慕那些傍了富婆的男人,他曾經說過:這些傍富婆的男人最聰明,少奮鬥二十年,甚至少奮鬥一輩子。”
“朱聰還想傍富婆?好哇,那咱們就來一個富婆美女集於一身。”
“小弟,你想讓誰來演這齣戲?”
“王姐,你看張桂花咋樣?”
王小曼興奮的說:“好哇,張桂花是個上佳的人選,她既長得漂亮,又很聰明,要是讓她裝扮成一個富婆,一定會惟妙惟肖,絕不會露餡兒的。”
“王姐,昨晚,我去大地調查公司找你,碰到了張桂花,她開口找我借一百萬,說是資助變色龍買房買車,然後娶她做老婆。他還說,不是她要房要車,是他母親的意思。”
“小弟,你答應借給張桂花一百萬?”
“我沒答應,倒不是捨不得一百萬,而是覺得:變色龍在莊路這個案子中立了功,應該給他一筆獎勵。我想:這個獎勵應該由你來頒發,因爲,你現在是大地調查公司的法人,對你的手下人應該恩威並用,這樣才能駕馭他們。”
王小曼苦笑了一下,說道:“小弟,你時時處處爲我着想,這輩子有你這個弟弟,我也算是有福氣了。”
“王姐,我有你這個姐姐,那纔是有福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