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闆娘，雖然你今天兼帶着跑堂，可是，你的身份還是老闆娘啊。”
老闆娘笑眯眯的問：“帥哥，你一個人喫飯？”
說完，她朝飯店外面瞅了一眼，又問道：“你這個帥小夥子，出門難道沒帶上女朋友？”
“老闆娘，我已經有老婆了，哪兒還敢帶女朋友啊。”
“帥哥，你結婚了？我看着不像啊。”
“咋不像？”
“我看你的模樣，最多也就二十三、四歲，你是城裏人，城裏的男人一般都是三十歲左右才結婚，尤其是那些成功男士，大多四十歲才結婚。我瞅着你像成功人士，所以，我估摸着你沒結婚。”
“呵呵…老闆娘，這你就猜錯了，我不但結了婚，而且兒子已經滿地跑了。”
老闆娘歪着腦袋，打量着常文，搖着頭說：“不像，絕對不像結過婚的人，我斷定：你一定是跟我開玩笑，其實，你連女朋友都沒談呢。”
“呵呵…就算我沒談女朋友吧，老闆娘，難道你想給我介紹一個女朋友？”
老闆娘撇撇嘴，說道：“帥哥，你們城裏人瞧不起我們鄉巴佬，我們這兒是窮鄉僻壤，姑娘們個個皮膚粗糙，黑的像煤球，你纔看不上呢。”
正說着，從店門口走過一個梳着長辮子的姑娘。
常文指着這個姑娘說：“老闆娘，你看，這姑娘的臉就很白嘛。”
“帥哥，你看上她了？”
“老闆娘，我只是說她的臉很白，不像煤球那麼黑。”
老闆娘呵呵一笑，介紹道：“這姑娘是鎮上人，他爸是轉業軍人，他媽是學校老師，嚴格的說，她也算半個城裏人。”
“怪不得呢，我瞅着這個姑娘的模樣，確實不像鄉下人。”
“帥哥，你是不是看上她了？你要是對她有意，我可以給你牽線。不瞞你說，這姑娘還沒談朋友呢。”
常文趕忙搖搖頭，強調道：“老闆娘，我真的結過婚了。”
正說着，一個漢子走了進來。
常文趕緊站了起來，招呼道：“大叔，你來了，真準時呀。”
老闆娘瞅着這位漢子，笑眯眯的說：“老李頭，你跑船回來啦？這一陣子沒看見你，我還以爲你被水鬼纏上了，到閻王殿裏去報到了呢。”
“哈哈…水鬼見了我就害怕，閻王是個小氣鬼，捨不得請我去喝酒，所以，我就只好跑到你這個小飯店來了。”
老闆娘疑惑的問：“你倆認識？”
老李頭笑呵呵的說：“我倆算是認識吧。”
老李頭走了過來，一屁股坐下，問道：“小夥子，今天咱倆誰請客？”
“大叔，當然是我請客了。”
常文把菜譜往老李頭面前一推，客氣的說：“大叔，你來點菜吧。”
老李頭沒看菜譜，扭頭對老闆娘說：“給我倆來兩斤豬頭肉，一碗土豆腐，再來兩個下酒的小菜就行了。”
老闆娘問道：“老李頭，你今天喝啥酒？”
“老李頭，今天你和這位帥哥在一起喝酒，咋還點二鍋頭啊，我這還有五糧液呢。”
老李頭倔強的說：“我就是喜歡喝二鍋頭，味道好，價格又便宜。”
“老李頭，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又沒兒子，攢那麼多錢幹嘛，該喫就喫，該喝就喝，該玩就玩。”
老李頭哈哈大笑，說道：“老闆娘，你的意思是：老子沒兒子，就應該把掙的錢全送進你的口袋？甭做夢了，我不是傻瓜。”
“老李頭，你每次到我的飯店來喫飯，從沒超過三十塊錢，我聽說，你跑一趟船，能掙大幾千塊呢，怪不得人都說：越有錢越小摳。”
老李頭指着常文說：“今天可是他請客，我已經照顧了你的生意，要了兩斤豬頭肉。”
老闆娘對老李頭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呀，就把錢留着將來孝敬閻王爺吧。”
老闆娘扭着水桶腰走了。
不一會兒，廚房裏傳來了叮叮噹噹的切菜聲。
常文恭敬的說：“李叔，你就住在這個鎮子上吧？”
老李頭回答道：“我住在附近的鄉下，離這兒不遠。”
“李叔，您跑了一輩子的船嗎？”
“差不多吧，我從十八歲就跟着父親在青江河上跑船，今年我五十八歲了，整整跑了四十年。”
“李叔，在青江河上跑船挺危險吧？”
“對這條河道熟悉了，又有了經驗，也就不危險了。再說了，幹啥不危險？走路摔一跤，還會摔死呢。”
“李叔，我聽說青江河上有不少的險灘，船從險灘上駛過時，稍有不慎，就會船翻人亡。”
“瞎說，青江河上沒有險灘，這是一條小河，主要流域都是平原和丘陵，一般來說，有險灘的河流都會經過高山峽谷。”
“李叔，我聽人說，上次，你在石家村附近在水裏曾經撈起過一具女屍。”
“哈哈…你聽誰說的？”
“我聽石家村的人說的。”
“哦，是有這麼回事，大概在一個多月前，我的貨船駛過石家村時，發現河裏有一具女屍，於是就把她打撈上來。”
“李叔，我還聽說，你在自殺女子的家裏住了一晚上。”
老李頭疑惑的瞅着常文，問道：“小夥子，你好像對我挺感興趣的，打聽得這麼仔細，我問你：你這是啥意思？”
“李叔，我覺得你是個爽快人，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之所以對你感興趣，是因爲你在石家村撒了一個謊。”
“我撒了謊？”
“是啊，您打撈上這具女屍以後，對石家人說，因爲打撈屍體，耽誤了時間，不能在中午以前經過一處險灘，所以只能在石家村住上一晚上。”
老李頭有些尷尬，也有些惱怒，還有一些困惑，他陰陰的說：“小夥子，你之所以要和我談談，就是因爲我撒了一句謊？”
“是的，因爲您撒了一句謊，讓我懷疑上你了。”
“你懷疑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