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像生病的樣子，倒像是有什麼心事，那兩天，我看他一直緊鎖着眉頭，陰沉着臉。”
常文問道：“王大娘，您和船老大交談過沒有？”
王大娘回答：“我問船老大，你咋喫不下飯呀，是不是我做的飯不合胃口？船老大苦笑了一下，說道：大姐，你做的飯菜挺不錯的，可我最近鬧肚子。”
“王大娘，您看船老大是不是鬧肚子？”
“不像，我問了一個船工，那個船工說，我們老大的身體棒着呢，在船上的時候，每頓要喫一斤米，比我們年輕小夥子喫得還要多。”
顯然，船老大一定有心思，這個心思就是彩霞。
難道船老大認識彩霞？
王大娘也曾和船老大搭訕，可船老大經常是點點頭或者搖搖頭，不願意多說一句話。
常文從王大娘那兒也沒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情報，不過，綜合各種因素來看，船老大和死去的彩霞有一定的關係。
他倆會有什麼關係呢？
常文來到石家村一個多禮拜卻一無所獲。
彩霞的屍體沒找到；彩霞的死因也沒查出來；那兩個女鬼一直沒現身，甚至連一點蹤跡都沒有。
常文覺得很茫然，於是，他給王小曼打電話。
王小曼關切的問：“小弟，你還好嗎？調查工作進展的咋樣？”
“王姐，別提了，可以說是毫無頭緒，我還差點丟了命，又險些中了圈套。”
常文把船老大將他裝進麻袋沉江，又差點中了圈套被飯店老闆娘睡了的事情說了一遍。
王小曼擔心的說：“小弟呀，我早就說了，你此去凶多吉少，我看，還是趕緊罷手回來吧。”
“王姐，我這個人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既然我立下了軍令狀，不查個水落石出是不會收兵回朝的。”
“小弟，你要把人身安全放在第一位，在那些窮鄉僻壤的地方，不少人沒啥法制觀念，殺人越貨的事情時有發生，可千萬別攤上這種倒黴事呀。”
“王姐，你放心，有四個調查員給我保駕，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只是，我現在很茫然，覺得無從下手。”
“小弟，我認爲：你應該把調查工作做得更細一點，不要急於求成。”
“王姐，我今天給你打電話，就是想聽聽你的建議。”
“小弟，石小谷曾經結過三次婚，他的頭兩個老婆一定對石家的情況瞭如指掌，不妨去了解一下，另外，彩霞的孃家也得去一趟，我覺得：要想破這個案子，就得拿出繡花的功夫來。”
“王姐，你說得對，我有點兒急於求成了，欲速則不達呀，我會按照你的這個路子，把調查工作做得細一點。”
“小弟，我希望能聽到你的好消息，更希望你能早日凱旋而歸。”
“王姐，會有那一天的。”
常文掛了王小曼的電話，他立即跑去找石小谷，問道：“表叔，我覺得：這個鬧鬼的案子，也許和您的頭兩個老婆有關，我想去查一查，請您把頭兩個老婆的情況詳細說說。”
石小谷把頭兩個老婆的孃家地址告訴了常文，他嘆着氣說：“頭兩個老婆都是因爲沒生小孩，我爹認爲，她倆是不會下蛋的老母雞，應該趕緊離婚，不然，咱們石家就會斷了煙火，我聽從了父親的意見，在結婚的第四個年頭，和她倆離了婚，其實，我和她倆還是有感情的，但無後爲大呀。”
常文幽幽的問：“表叔，您到醫院去檢查過身體嗎？”
石小谷搖搖頭，解釋道：“當第二個老婆沒懷孕時，有人也勸我到醫院去檢查一下身體，可我爹說，咱家的男人祖祖輩輩身體都棒得很，不可能有啥毛病，於是，我就沒去檢查了。”
“表叔，我建議：您還是去檢查一下身體比較好。”
“過一段時間再說吧，最近，彩霞剛死，村子裏的人議論紛紛，都說我克老婆，這個時候誰願意嫁給我呀。”
“表叔，啥事都是一陣風，刮過去也就沒事了，也許過不了一年半載，這些議論就煙消雲散了。”
石小谷嘆息着說：“到時候再說吧。”
第二天一大早，常文和張桂花一起去了周家屯子，找石小谷第一個老婆傻妞瞭解情況。
從石家村到周家屯子全是小路，只能步行。
常文和張桂花走了大半天，下午四點多鐘終於趕到了周家屯子。
周家屯子是個大村子，住着一百多戶人家。
在屯子口的大樹下，坐着幾個老大娘，一邊納鞋底子，一邊嘮着嗑。
張桂花走了過去，問其中的一位大娘：“請問：傻妞家住在哪？”
老大娘反問道：“你是傻妞的什麼人？你找她幹嘛？”
“我是傻妞婆家村子裏的人，原來和傻妞是好朋友，我來看望一下她。”
老大娘嘆着氣說：“傻妞在鎮子上的飯店裏打工，一個禮拜纔回來一次，這女人真可憐呀，被婆家休了，回到孃家來，哥嫂又不待見，連家門都不讓進，屯子裏的人見他可憐，幫她搭了一個窩棚，就像個要飯的。傻妞在村裏也沒有分地，喫喝都成問題，村長見她可憐，給她在鎮子上的飯店裏找了一份工作。”
張桂花問道：“鎮子離這兒多遠呀？”
“不遠，也就四里地，你要是想找傻妞的話，趕緊到鎮子上去吧，天快黑了，你走快一點，鎮子上有旅社。”
常文和張桂花按照老大娘的指引，去了一個小鎮。
這個小鎮不大，不過，它靠近一條小河，河邊有一個碼頭，不少的船從這兒經過，船工會上岸買點東西，所以，人來人往倒也比較熱鬧。
鎮子上只有一家旅社，是個四合院。
旅社的老闆是個小老頭，陰沉着臉，問道：“帶了身份證嗎？”
常文和張桂花掏出身份證遞給了小老頭。
小老頭仔細看了看身份證，又上下打量着常文和張桂花，問道：“你倆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