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想掙扎,但一雙胳膊被擰得死死的。
戴氈帽的老漢揮了揮手,四個壯漢齊聲吼道:“進去!”
常文莫名其妙的問:“你們是啥人?幹嘛要抓我?”
戴氈帽的老漢冷笑了一聲,說道:“我是陳家灣的村長,我們不是抓你,是要審查你。”
“我…我不是壞人,我有身份證。”
村長猛吸了一口煙,仰着臉,吐了幾個菸圈,冷冷的說:“是人都有身份證,它證明不了你是個啥人。”
“我…我是來找胖丫的,請問:貴村是不是有個胖丫。”
常文被幾個壯漢推搡着,來到了院子中的一株大樹下。
村長命令道:“把他捆到樹上,捆緊一點,我瞅這個傢伙挺狡猾的,別讓他溜跑了。”
一個壯漢跑到了廂房裏,拿出一根長繩子,幾個壯漢七手八腳把常文捆在了大樹上。
常文懇求道:“村長,您要盤問我啥?我會老老實實的說,可是,您不論青紅皁白就把我捆起來,這是私設公堂呀。”
村長冷笑着說:“老子辦案就是這一套程序,首先得把嫌疑人捆起來,殺殺他的威風,然後再來審問。”
四個壯漢從屋搬來一把椅子和一張桌子,放在大樹的前面。
村長耀武揚威地坐了下來,擺出審問犯人的架式。
他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喝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常文,我的口袋裏有身份證。”
“少廢話,我問啥,你就回答啥。我問你:你到陳家灣來幹啥?”
“我是來找一個人,她叫胖丫。”
“你找胖丫幹嘛?”
“我是從石家村來的,胖丫的前夫委託我來看望一下胖丫,看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啥困難。”
村長吃了一驚,急切的問:“你是從石家村來的?”
“是啊。”
村長陰沉着臉問:“你和胖丫的前夫是什麼關係?”
常文不知道胖丫的近況,他撒了個謊:“我和胖丫的前夫只是認識而已,前不久,我到石家村去辦事,認識了胖丫的前夫,他聽說我要到這附近來辦事,便委託我到陳家灣來一趟,代他問候一下胖丫。”
村長眨了眨小眼,問道:“既然你和胖丫的前夫沒啥關係,憑什麼要辛苦一趟,幫他來看望胖丫?”
常文故作不好意思狀,說:“雖然我和胖丫的前夫沒啥關係,可是,這次我到石家村去,他讓我住在他家,還一日三餐大魚大肉款待我,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既然我得了人家的好處,就得回報人家呀。”
村長板着臉問:“胖丫的前夫好嗎?”
常文從村長的臉色和眼神裏,察覺到了一絲不妙,也許,胖丫出了啥事。
常文撒謊道:“胖丫的前夫現在過得風生水起,他家承包了幾百畝田,每年的收入有幾十萬,另外,胖丫的前夫又娶了個老婆,給他生了一個胖小子,我聽說,他老婆又懷孕了,估計又是個胖小子。”
常文吹噓道:“胖丫的前夫娶的這個老婆是鎮子裏的鎮花,長得可漂亮了,可以說是人見人愛,我上次去石家村,一眼就被他老婆的容顏迷住了,說實話,我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呢。”
村長又猛吸了一口煙,然後把菸屁股頭往地上一撂,用腳使勁踩了踩。
他仰起臉,問道:“小子,既然胖丫的前夫又娶了個漂亮的老婆,日子過得順風順水,怎麼會又想起胖丫呢?”
“還不是覺得對不起胖丫,我聽說,他是把胖丫掃地出門的。”
常文說到這裏,趕緊補充道:“胖丫的前夫託我給她帶來了二千塊錢,說是彌補離婚的損失,錢就在我的口袋裏。”
常文撒謊說石小谷給胖丫二千元錢,就是想用錢來疑惑村長,他想:村長見了錢,也許就會優待自己。
村長努努嘴,說:“搜搜他的口袋,把二千塊錢拿出來。”
一個大漢衝了上來,野蠻的撕拽着常文的口袋,從裏面掏出二千塊錢,遞給了村長。
村長數了數錢,然後揣進自己的口袋。
常文知道自己碰到了一個惡霸村長,看來,他是要貪污胖丫的錢。
村長揣好了錢,笑眯眯的說:“小子,錢我就收下了,也許,你認爲我這個當村長的是想貪污胖丫的錢,可我要告訴你:胖丫是我的兒媳婦。”
常文大喫一驚,問道:“胖丫改嫁了?”
“呵呵…胖丫嫁給了我兒子,我是當家人,所以錢我就代胖丫收下了。”
常文問道:“胖丫的前夫託我來看望一下胖丫,我能否和胖丫見一面,把她前夫的口信帶給他?”
“不必了,我已經告訴你了,胖丫很好,她嫁給了我兒子,小日子過得很美滿。”
常文懇求道:“村長,該問的,您都問了,該回答的,我也都回答了,現在,您可以給我鬆綁了吧。”
村長冷笑了一聲,說道:“小子,你太愛管閒事了,不該到陳家灣來,今晚,我得把你捆一晚上,明天一早,你就得滾出陳家灣。”
此刻,常文的肚子餓得咕咕叫,而且他渾身痠疼,很想飽飽的喫一頓熱飯,然後再美美的睡一覺。
要是把他一直捆在樹上,那豈不是要了他的半條命嗎。
常文哀求道:“村長,我和您無冤無仇,您就放了我吧,今晚,我住到您家去,食宿費您要多少,我就給多少。”
村長冷笑了一聲,問道:“小子,你身上就帶了二千塊錢,哪還有錢付我的食宿費呀?”
“村長,這兒有通訊信號吧?如果有的話,我可以通過手機銀行,往您的銀行卡上打錢。”
村長撇撇嘴,說道:“我們陳家灣在山坳裏,沒有通訊信號,不過,要是爬到旁邊的山頂上,偶爾會有點信號。”
“村長,那就得了唄,我在您家食宿,可以多給您一點錢,到時候,您陪着我爬到山頂上,我用手機銀行給您付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