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很慶幸,他雖然碰到了一個惡霸村長,可是,這個村長的惡霸程度還不太高,比劫匪要強多了。
至少,他只是想佔點便宜,還沒想圖財害命。
“村長,沒問題,說實話,我是城裏人,從沒走過山路,今天走了一天山路,快把我累趴了,我得休息三天,才能走回那個小鎮上。”
村長揮了揮手,對幾個壯漢說:“審查到此結束,給他鬆綁吧。”
壯漢給常文鬆了綁,常文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兒,他覺得:自己的身子快要散架了。
他很慶幸,這個村長竟然饒了他一命。
“村長,謝謝您了。”
常文有些得意了,他覺得自己挺聰明的,用錢又把村長擺平了。
看來,錢真是個好東西。
村長揹着手,邁着八字步,帶着常文回了家。
走在路上,常文看到村子裏的人家大多是草屋,看來這個村子很貧窮。
不用問就知道,在這個大山溝裏,除了村長,不可能有富裕的人家。
村長家三間瓦房,兩間廂房,是村子裏的首富。
“村長,您真有本事呀,瓦房都蓋起來了,我看,在這個村子裏,除了村委會以外,恐怕就是您家是瓦房了。”
“呵呵…老子當了二十多年的村長,如果連個瓦房都蓋不起,這個村長豈不是白當了。”
“那是,村長一看就是個精明能幹人。”
走進村長家的院子,常文一眼就看到了一個胖胖的女人。
他聽表叔石小谷說過,胖丫長得人高馬大,一米七零的身材,水桶般的腰,看起來就像一尊鐵塔。
常文問道:“村長,她就是您的兒媳婦胖丫嗎?”
“呵呵…對呀,她就是胖丫,你不是要給他帶話嗎?”
村長說道:“胖丫,我給你帶來一個客人,他是從石家村來的,說是你的前夫給你捎了話。”
胖丫正在打掃院子,她擡起頭來瞅了常文一眼。
常文嚇了一跳,只見胖丫鼻青眼腫。
“啊!胖丫,你這是咋了?”
常文矢口問道。
村長搪塞道:“她不小心摔了一跤。”
即使是不小心摔了跤,也不至於摔得鼻青眼腫呀。
胖丫喃喃的問:“你…你是從石家村來的?”
“是啊,我到石家村去做生意,碰到了你的前夫,他讓我來看望一下你。”
“他…他還記得我呀?”
“是啊,你畢竟做過他三年的老婆,咋會忘呢。”
“石小谷過得還好嗎?”
“好,很好,他又娶了個老婆,是個大美女,還給他生了一個胖兒子。”
胖丫神色黯淡,喃喃的說:“難…難道石小谷那方面沒問題?他竟有了一個胖兒子。”
“是啊,石小谷覺得以前對你不咋的,有些內疚,讓我來幫他道個歉。”
“他還給我道歉?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胖丫,你還好吧。”
“那就好,我回去後,會給石小谷帶個話,讓他放心。”
胖丫低着頭開始清掃院子,沒有再理睬常文。
村長喊了一聲:“老婆,來客人了。”
從正屋裏走出來一個老婦人,笑眯眯的招呼道:“原來是個帥哥呀,歡迎歡迎。”
村長板着臉說:“他在我家住幾天,食宿費每天二百塊,到時候,他會通過手機把錢轉到我的銀行卡上。”
老婦人笑眯眯的說:“帥哥,你是城裏人呀,我們這兒還很少有城裏人來呢。”
村長撇撇嘴,說道:“這倒不假,我們這兒有三年的時間沒來過城裏人了,小子,我之所以要審查你,就是因爲我們這兒太偏僻了,城裏人一般不來,要來,也是那些當官的,前呼後擁的來視察。今天,你一個人跑到我們村來,不得不讓我提高警惕。”
常文笑了笑,說道:“村長,您看我這個樣子,既不像小偷,也不像強盜,更不像土匪,再說了,在您這個山溝裏面,也沒有什麼軍事祕密,特務也不會來的。”
“哈哈…我要不審查一下你,我這個村長的威風怎麼表現得出來?說實話,我從小就想當縣太爺,坐在衙門裏,升堂時,兩排衙役肅立兩旁,多威風啊。小子,剛纔我審查你的時候,是不是也有點衙門的味道。”
常文違心的說:“村長,我覺得您可威風了,比縣長還威風,說實話,縣長也不敢隨便捆人,可是,你只要一聲令下,我就被捆在了樹上。”
“哈哈…小子,你到我們村裏來,實在是讓我感到懷疑,我想:難道我們村的地下有什麼珍貴的礦藏,也許你是外國的特務,跑來偵查的。”
常文笑了起來,說道:“村長,如果要勘探地下有沒有礦藏,那可得帶上一堆器材呀,光憑眼睛是看不出地底下埋着什麼礦藏呀。”
村長承認道:“也是,你說的對,咱們都是凡人,不是火眼金睛,不可能看透地下的東西。不過,我們這個村很少來生人,所以,不得不對你審查一番。”
村長的老婆屁顛顛的跑進廚房做晚飯,她大聲喊道:“胖丫,趕快去挑幾桶水來,水缸裏沒水了。”
胖丫拿起扁擔和水桶出了院門。
這時,一箇中年人瘋瘋癲癲的從正屋裏跑了出來,手裏拿着一個小孩玩的風車,在院子裏奔跑着,嘴裏喊着:“真好玩,真好玩呀!”
常文驚詫的問:“村長,他…他是……”
村長不好意思的說:“他就是我的兒子,也是我家的獨苗,小時候得過腦膜炎,腦袋有點毛病。”
常文明白了,村長的獨兒子是個傻瓜蛋。
原來,胖丫嫁給了一個傻瓜蛋。
“村長,您有沒有女兒?”
村長搖了搖頭,喪氣的說:“我老婆生第一個小孩時,上山去砍柴,流產了。這個兒子是第二胎,可惜呀,又得了腦膜炎,成了個傻瓜蛋。再往後,老婆就沒生育了,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有點命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