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從棺材裏坐了起來,一看,祠堂裏只有七、八個男人。
“快起來,滾到外面去拉屎。”族長怒氣衝衝地說。
常文爬出棺材,走出祠堂,往四處瞅了瞅,左邊不遠處就是一片玉米地,已經有半人高了。
他想:太好了,只要我一鑽進玉米地,他們就不容易抓到我了。
常文心裏想的,好象立刻就被族長覺察了,他指着右邊的菜園子,說:“你到那兒去拉屎。”
常文皺着眉頭說:“那兒無遮無攔的,您讓我在大庭廣衆面前拉屎呀,我…我拉不出來。”
族長不屑地說:“你小子是金屁股,還是銀屁股呀,難道還怕人家看跑了不成?你看,這兒只有幾個大男人,沒人稀罕看你的屁股。”
“我…我當着人的面,真的拉不出屎來。”常文找了一個藉口。
“怪毛病不少。”族長瞪了我一眼,對一個男人說:“你跟着他,讓他到玉米地裏去拉屎。”
常文心想:只要我一鑽進玉米地,拔腿就跑,看你到哪兒去抓我。
常文剛走了兩步,族長對小夥子說:“你把他褲帶解了,這樣,他就是想跑,提着褲子也跑不快。”
男人嘻笑着說:“我聽說,坐牢的人都不讓系褲帶。”
這男人對常文大喝了一聲:“你給我站住!”
他走到常文面前,把皮帶解了下來,拿在手上,說:“族長,他要是敢跑,我拿皮帶抽死他。”
說着,還狐假虎威地在常文面前掄了幾下皮帶。
常文心想:哼!皮帶雖然被收走了,但我褲子上還有鈕釦呀,就算是不繫皮帶也無所謂的。
常文故意用手提着褲子,造成一種假象:沒有皮帶褲子就往下掉了。
常文走近了玉米地。
“別往前走了,就在這兒蹲下解。”男人命令道。
“我…我再走兩步……”
常文話還沒說完,就捱了一皮帶。
“孃的,老子讓你在這兒拉,你就得在這兒拉,再走一步,老子抽死你!”
常文無奈地蹲了下來,對男人說:“你別看着我,不然,我拉不出來。”
“哼!你又不是女人,我才懶得看你屁股呢。”
男人瞪了常文一眼,把身子轉了過去。
“喂,你走遠點嘛,不然,我薰着你了,可別怪我。”常文連放了幾個響屁。
“媽的,薰死人。”
男人捂着鼻子,又往外面走了七、八步。
我四處瞅了瞅,發現除了這個男人,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不過,這個男人長得人高馬大,假若我逃跑,要不了一分鐘,就會被他抓回來。
常文想了想,說:“喂,你身上有草紙嗎?”
男人不耐煩地說:“要草紙幹球呀,你摘幾片玉米葉子擦屁股嘛。”
“我…我擦不慣,不然,我不擦了,夾着屎進祠堂,讓你們祖宗聞聞我的屎味。”常文故意這麼說。
“你想薰我們老祖宗,找死呀!”
按常文的設想:當小夥子到祠堂去拿草紙時,就可以從容地逃跑了。
但是,這男不賣常文的帳。
常文見小夥子一臉兇相,知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只好摘下幾片玉米葉子擦屁股。
擦完屁股,常文提起褲子,往回走。
男人瞪着眼說:“你別在老子面前耍小聰明,我問你:你是想讓我回祠堂拿草紙,然後,就可以趁機逃跑吧?”
常文笑了笑,承認道:“嗯。我不跑,難道讓我等死呀。”
他瞅了這個男人一眼,發現他是一個獨眼龍。
“你眼睛咋啦?”
“孃的,少管閒事,老子眼睛與你沒一毛錢的關係。”
“大哥,我只是覺得好奇,隨便問問,你何必這麼兇呢,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你就不能對我客氣點嗎?”
獨眼龍聽我這麼一說,臉色和緩了一點,他問道:“你竟然是啥人?”
“我再三說了,我是來尋找彩霞的屍體,擔心她被人配了**,要是這樣豈不是太慘了,生前找了一個狼心狗肺的丈夫,死了又被人配了**,說不定配**的死男人是個老頭子,這會讓彩霞死不瞑目的。”
獨眼龍嘆了一口氣,說:“你小子運氣不好,我們沈家林子的人都義憤填膺,想爲彩霞和沈老大報仇,你卻在這個時候來,正撞在槍口上了。”
“大哥,我真的很冤呀。”
獨眼龍聳聳肩,無奈地說:“你就是有天大地大的冤,也沒法呀,族長已經發話了,要讓你陪葬。”
常文心想:也許拿金錢可以誘惑他,讓他放我一馬。
“喂,我跟你商量個事。”常文停下腳步。
“商量啥事?”獨眼龍狐疑地瞅着常文。
“你把我放了,好不好?”常文試探着說。
獨眼龍冷笑了一聲,說:“讓我把你放了?哼!別做夢了。”
“我會酬謝你的。”常文誘惑道。
“酬謝我?”獨眼龍似乎有些動心了。
“是啊。我給你五萬元錢。”常文伸出一個巴掌。
他想:這傢伙恐怕這輩子都沒見過五萬元錢呢。
“你說拿五萬元錢酬謝我?”獨眼龍瞪大了眼睛,他似乎不太相信這個鉅額數字。
“是呀,五萬元。”常文強調道。
“不然,這樣吧。”
常文想了想,說:“我現在就逃跑,你呢,大喊一聲就來追我。這樣,你跟着我回家,一到家,拿到錢你再走,行了吧?”常文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我放了你,跟村裏不好交代呀。”獨眼龍有些猶豫。
“這有什麼不好交代的,充其量大家只會認爲你有些笨而已,落一個笨名聲無所謂的,哪兒有錢管用呀。你想想:五萬元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呀。”
“你…你真有這麼多錢?”獨眼龍問。
“當然啦。假若我拿不出錢,你再把我抓回來嘛。我對你說句老實話:五萬元對於我來說,只是小菜一喋,算不上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