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看了看這張小孩的照片,沒有吭聲。
大妮把頭探過來,看了看照片,讚歎道:“媽呀!你兒子這麼帥氣,長大了就是一個大帥哥呀。”
常文謙虛的說:“呵呵…反正比我帥。”
二妮陰沉着臉問:“既然你有一個漂亮的老婆,還有一個帥氣的兒子,幹嘛不守着老婆兒子過日子,非要跑到我們這兒來?”
常文強調道:“我剛纔已經說了,是公司派我到這兒來搞市場調查的。”
二妮朝廚房瞅了一眼,顯然,她根本就不相信常文的話。
從她的神色中不難看出,二妮認爲:常文跑到常樂鎮來,就是想和小寡婦約會。
常文當然也看出來了,他誠懇的說:“我這個人優點不多,缺點一堆,毛病不少,可是,我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不和女人搞曖昧,我覺得:一個結了婚的男人就應該對家庭負責。”
二妮冷冷的說:“男人都是嘴上說一套,手上做一套,只有傻瓜纔會相信男人的話。”
常文不解的問:“二妮,我聽你說話的口氣,似乎對男人有很大的誤會,難道你認爲世界上的男人都是花花公子?”
“那倒不一定,可是,我瞅着你這個模樣,應該是花花公子無疑。”
“二妮,你說話總要有點根據和理由吧,請問:你是從哪兒看出來我是一個花花公子?”
二妮用鼻子哼了一聲,陰沉着臉說:“你是一個很善於隱藏自己內心活動的人,從你的臉上、眼神裏,確實看不出來花心的跡象,可是,我從老闆娘的眼神裏已經看出了異樣。”
常文嘆了一口氣,他不否認,小寡婦確實愛上了自己,而且,小寡婦是個很直率的人,心裏有啥想法,就會在臉上和眼神裏表現出來。
二妮是個很敏感的姑娘,她從小寡婦的眼神裏已經看出了端倪。
常文幽幽的說:“也許,老闆娘對我有好感,可是,我卻對老闆娘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我只是一個食客而已。”
大妮有些不耐煩了,說道:“二妮,咱倆已經喫完飯了,別跟他囉嗦,走吧。”
常文擺擺手,說道:“別慌着走,我有一件重大的新聞要告訴你倆。”
大妮興致勃勃的問:“啥新聞?你快說呀。”
“昨晚下了一場暴雨,不少人的房子都倒塌了,其中,接生婆錢大娘的草屋也倒塌了,我想:這個新聞你倆一定感興趣。”
常文發現,大妮和二妮並沒有感到驚奇,顯然,昨晚就是她倆用鋸子把錢大娘草屋的一根立柱鋸斷了,導致了草屋倒塌。
大妮不以爲然的說:“這算啥新聞。”
常文幽幽的說道:“我聽說,這個接生婆一輩子接生了數千個小孩,你倆很可能也是她接生的,所以,這個新聞一定會讓你倆感興趣。”
大妮撇撇嘴,輕蔑的說:“我倆不是她接生的,我們也不認識她,她的草屋倒不倒塌,與我倆不相干。”
常文解釋道:“我的兒子又不是錢大娘接生的,怎麼會認識她呢,不過,這個飯店的老闆娘和錢大娘的關係不錯,今天一大早,老闆娘就讓我和她一起去看望錢大娘,擔心她的草屋倒塌了,果然,我倆去了錢大娘家,一看,錢大娘的草屋真的倒塌了,而且,錢大娘被壓在了廢墟里。”
大妮急切的問:“錢大娘死了吧?”
常文沒置可否,只是瞅着二妮,觀察她的神色。
二妮恨恨的說:“該死的,總是會死的,也許這就是老天的報應。”
常文呵呵一笑,說道:“這個錢大娘真是命大呀,雖然被壓在廢墟里,可是,竟然毫髮無損。”
大妮驚叫起來:“你說錢大娘沒死?而且還毫髮無損?”
“是啊,也是巧得很,錢大娘的草屋雖然倒塌了,可是,她卻被卡在大梁的縫隙裏。”
大妮問道:“是你和老闆娘把錢大娘救出來了?”
“我倆哪兒救得出來呀,多虧了路人幫忙,哎!我今天損失了八百塊錢。”
大妮不解的問:“難道你把錢大娘送到醫院裏,花了八百塊錢給她檢查身體?”
“不是的,錢大娘被壓在廢墟里,我和老闆娘擡不動那一根大梁,只好請路人幫忙,可是,老闆娘喊了半天,路上的行人一個都不理睬,沒辦法,我只好懸賞,凡是來幫忙救人的,每人給一百塊錢,我的懸賞很奏效,一下子來了八個男人,齊心協力把大梁擡了起來,救出了錢大娘。”
大妮瞅了二妮一眼,掃興的說:“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二妮問道:“錢大娘的草屋倒塌了,她在哪兒安身呀?”
“呵呵…飯店的老闆娘是個大善人,她把錢大娘接到了自己家,我想:錢大娘現在一定在後院的房間裏睡覺呢。”
大妮氣得一跺腳,說道:“阿姨也真是的,幹嘛要收留錢大娘。”
二妮冷冷的說:“阿姨的心腸好,可惜沒有施捨對人。”
正在這個時候,小寡婦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大妮喊道:“阿姨,您來一下。”
小寡婦扭着小腰走了過來,問道:“大妮、二妮,你倆喫飽沒有?”
大妮不悅的問:“阿姨,聽說您把錢大娘救了出來,還收留在您家?”
“是啊,錢大娘是個孤寡老人,可憐死了,昨晚下了暴雨,草屋也倒塌了,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我就讓她暫時住在我家。”
“阿姨,您真愛管閒事。”
小寡婦笑着解釋道:“錢大娘是個好人,一輩子給女人接生,也是行善之人呀。”
二妮冷冷的反駁道:“她還是大善人?笑話,我看她就是個巫婆。”
常文看出來了,大妮和二妮對錢大娘恨之入骨,這再一次證明:當年,錢大娘給小李莊的船老大媳婦接生時,確實丟掉了一個女嬰。
問題是:這個女嬰嫁到石家後,竟然跳河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