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沙趁着上衛生間的空隙,趕緊給公司的祕書打了一個電話,交代道:“你馬上聯繫車隊,讓他們派一輛轎車,到大中華酒店的門口來接我,記住:我在大中華酒店喫飯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祕書立即安排了一輛轎車,去了大中華酒店。
豆沙對熊寶寶說:“董事長,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家去,我和奶奶住在一起,她老人家要是看不見我回家,是不會睡覺的。”
熊寶寶意猶未盡的說:“豆沙,和你在一起,時間過的真快,我…我真捨不得離開你。”
熊寶寶越是對豆沙戀戀不捨,越是讓豆沙感到恐懼。
她站了起來,告辭道:“董事長,那我就先告退了。”
熊寶寶揮揮手,說道:“我讓司機送你回家。”
“不了,我們公司的車子就在酒店的門口。”
豆沙匆匆的走了,她小跑着出了酒店,一頭鑽進了轎車,長舒了一口氣,對司機說:“送我回富豪花園別墅。”
豆沙剛跨進別墅的大門,丁菲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皺着眉頭說:“閨女,你這是玩命呀,每天忙到這麼晚纔回家,我說,你就不能讓窩囊廢給你幫個忙嗎,你看看,窩囊廢天沒黑就回來了,多逍遙自在呀。”
“媽,常文找他的老闆借了一大筆錢,用代駕來還債,這也是沒辦法的呀。”
“閨女,我就你這一個女兒,你要是把命扔在了永利公司,我和你爸咋辦?”
“媽,沒那麼嚴重,我年輕着呢,身體也不錯,再說了,又不是幹體力活,不過就是開個會,打個電話,動動嘴皮子而已。”
“閨女,你說得倒輕巧,你一個姑娘家,掌管着一大攤子,你看,豆麥和豆米都溜走了,就讓你一個人撐着,我說,你奶奶的心也太狠了。”
豆沙往二樓瞅了一眼,小聲說:“媽,奶奶的耳朵靈着呢,您別在背後說她的壞話,當心被她老人家聽見了,又會對您發脾氣的。”
“哼!我纔不怕她呢,她已經80多歲了,兔子的尾巴長不了,秋後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
豆大貴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皺着眉頭不滿的指責道:“老婆,你這是詛咒咱媽死呀,我問你:咱媽死了,咱能討到啥便宜?只要咱媽嚥了氣,豆麥和豆米就會跑來找咱閨女奪權,還有我的兩個弟弟,兩個弟媳婦,都不是省油的燈。”
“哼!他們要來奪權,乾脆就把永利公司賣了,三家平分,你看,咱姑娘一個人操持着公司,累死累活的,值得嗎?”
豆大貴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管咋說,咱媽是瞧得起咱閨女,只怪咱閨女太老實了,拼了命的幹活,也不知道從永利公司的鍋裏偷偷的舀上一瓢,裝進自己的口袋裏。”
豆沙不願意聽爸媽拌嘴,便說道:“我累了一天,想早點休息,爸媽,您倆也去睡吧。”
豆沙上了樓。
一進屋,常文趕緊給豆沙倒了一杯龍井茶,說道:“我泡的很清淡,你喝一點茶,然後就上牀睡覺吧。”
豆沙不想撒謊,便照實說:“乾坤投資公司的董事長熊寶寶約我去談合同的事,就是補籤一個字,順便吃了個晚飯。”
“就你倆在一起喫飯?”
豆沙撒了個謊,說道:“我把祕書也帶去了,熊寶寶把他的辦公室主任也帶去了,我們四個人在一起喫飯。”
常文曾經問過永利公司的辦公室祕書,知道豆沙是一個人,打了個出租車去了大中華酒店。
祕書根本就沒參加今天的晚宴,顯然,豆沙撒了謊。
豆沙爲啥要撒謊?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今晚他是和熊寶寶兩個人在一起喫的飯,爲了避嫌,故意撒了個謊。
常文沒有戳穿豆沙的謊言,只是告誡道:“豆沙,你找乾坤投資公司貸款二十個億,又只簽了三個月的合同,這…這就等於是鑽進了一個籠子,只要人家把籠子口一關,咱就成了死蝦子一個。”
豆沙艱難的嚥下一口茶水,說道:“我…我也是沒辦法呀,咱們永利公司設備太陳舊了,如果不建新廠,再這麼拖下去,效益會越來越差,整個公司會倒閉的。”
“豆沙,你的這個決策是正確的,問題是:應該簽訂三年的貸款合同,可你只簽了三個月的貸款合同,這就等於被人捏住了七寸,到時候,萬一乾坤投資公司的領導人發生了變故,那就是個大麻煩呀。”
“一般是不會發生變故的。”
常文嘆了一口氣,說道:“豆沙,你可要有個應對之策呀,不然,事到臨頭就會亂了陣腳。”
豆沙能有什麼應對之策?
如果真正發生了什麼變故,那就大禍臨頭了。
這就如同一個人掉在浩瀚無際的大海中,沒有船和飛機從這經過,你說,還能有救嗎?
這也如同一個人從萬丈懸崖上摔了下去,豈有不粉身碎骨之理?
豆沙默默的喝完了一杯茶,說道:“我累了,要上牀睡覺了。”
常文照舊打了個地鋪,睡在牀旁邊。
半夜,常文被豆沙的夢話驚醒了,豆沙驚恐的喊:“我…我有老公,你…你不能這樣……”
豆沙的夢話讓常文吃了一驚,顯然,有人騷擾豆沙,才讓她做了一個噩夢。
這個騷擾豆沙的人是誰?
一定是今晚和她在一起喫飯的熊寶寶。
第二天,常文去了大地調查公司,對王小曼說:“王姐,我覺得有些不妙,乾坤投資公司的董事長熊寶寶給我老婆貸款二十個億,卻只簽了三個月的貸款合同,說是可以展期,這就等於是給我老婆的脖子上套上了繩索,只要他把繩索勒緊,我老婆就沒命了。”
王小曼問道:“你老婆是個很謹小慎微的人,難道她想不到這一點嗎?”
“我老婆一心想建新廠,有些操之過急,難免抱有僥倖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