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媳婦願意找個拖着癱瘓老孃的老公啊,所以徐師傅就一直單着。
徐師傅是個老實巴交的人,三腳踢不出來個屁,整天只知道悶頭悶腦的幹活,你要是和他搭話,不是搖頭就是點頭,能說一聲好就不錯了。
這樣一個老實坨子,不可能當奸細。
再說了,老徐頭睡在別墅大門口的保安室裏,幾乎從來不跨進別墅一步。
喫飯時,他總是跑到廚房的窗口前,讓廚娘把飯給他遞出來,然後把飯拿到保安室去喫,或者是蹲在別墅的花園裏喫。
徐師傅不進別墅是覺得自己身上髒,怕大家討厭他。
他是不可能知道常文和豆沙的事情,看來,可以排除他的嫌疑。
常文又朝着廚房的窗口瞅了一眼,從窗戶裏望去,廚娘正在忙碌着。
廚娘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嫂,老公前幾年病故,她就成了老寡婦。
她的廚藝不錯,聽說年輕時在飯店裏打工,偷着學了幾手。
廚娘是個嘮叨鬼,喜歡說話,一個人在廚房裏做飯時,也會自言自語。
她負責買菜做飯,從來不上二樓,也不可能知道常文打地鋪睡覺。
看來,廚娘的嫌疑也可以排除了。
剩下的就是兩個小保姆。
一個小保姆綽號叫羊角辮,兩隻小辮子翹在腦後,她負責二樓,主要是照料豆奶的起居。
常文和豆沙搬過來以後,也住在了二樓,羊角辮也就順便幫助他倆打掃臥室的衛生。
羊角辮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家在農村,典型的鄉下妹子。
猛一瞅上去,羊角辮就像個假小子,黑黑的皮膚,高高的個子,走路就像一陣風。
看羊角辮的模樣,也是個沒有心眼的人,她不可能半夜跑到常文和豆沙的臥室來偷窺。
還有一個小保姆梳着一條烏油油的大辮子,大家都喊她獨辮子。
獨辮子也是鄉下妹子,還不滿二十歲,她主要負責一樓常文老丈人和老丈母孃的起居。
常文的老丈人和老丈母孃事情多,大事小事都要喊獨辮子,獨辮子倒也耐心,從來沒有發過牢騷,只是兢兢業業的幹活。
獨辮子還有一個特點,就是不愛說話,像園丁徐師傅一樣,是個悶葫蘆。
獨辮子只負責一樓,幾乎從來不到二樓來,她也不可能知道常文和豆沙的事情。
常文想了一圈,發現這四個傭人都不太可能是內奸。
既然如此,常文和豆沙的祕密究竟是怎麼泄露給林小貞的?
豆奶一直被矇在鼓裏,她老人家是不可能知道這些事的,再說了,豆奶也不認識林小貞。
老丈人和老丈母孃早就以爲常文和豆沙已經睡進了一個被窩,爲此,老丈母孃還耿耿於懷,認爲自己的閨女吃了虧,將來不好再嫁人了。
常文瞅着天空,心裏想:就算是林小貞派了一架無人機,也不可能知道他打地鋪呀。
問題究竟出在哪?
常文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管家看見常文回來了,從客廳裏走了出來,笑眯眯的說:“常老闆,您一個人站在花園裏發呆,想些啥呢?”
常文招招手,讓管家過來說話。
管家疑惑的問:“常老闆,出了啥事?”
常文嘆了一口氣,說道:“管家,二十天前,豆奶讓我搬到了這個別墅住,還讓我和老婆豆沙同房,其實,我和豆沙只是同房,並沒有同牀,每天晚上我都是打地鋪。”
管家一聽,驚詫的說:“常老闆,你每天晚上都是打地鋪睡覺?”
“是啊,我老婆豆沙還沒有做好和我一起睡覺的思想準備,所以,我也不願意勉強她。”
管家搓了搓手,遺憾的說:“常老闆,你也太老實了,你和豆沙已經結婚三年多了,按說,洞房花燭夜就應該同牀,就算是當初你倆是包辦婚姻,可是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就算是談戀愛,這時間也夠漫長的了。”
“我老婆豆沙是個慢熱型的女人,也許三年的時間對她來說還不夠,我可以耐心的等待。”
管家嘆息着說:“常老闆,我覺得:你有點太遷就老婆豆沙了,她既然和你結了婚,就有這個責任和義務,你也不能太由着她了,要我說呀,你今晚就應該上牀去睡覺,我就不信了,豆沙還能不讓你上牀?”
“算了,我不想勉強她。”
“常老闆,您也太委屈自己了。”
常文環顧左右,小聲說道:“管家,我每天打地鋪睡覺,這個是誰都不知道,可是,竟然傳到了外人的耳中,我想:一定是別墅裏有內奸。”
管家大喫一驚,不相信的說:“常老闆,您每天打地鋪睡覺,連我都不知道,難道還有別人知道?我想:您一定是誤會了,這事兒不可能傳出去。”
“管家,問題是:這件事已經傳出去了,人家不但知道我每天打地鋪睡覺,還知道我和豆沙從來就沒有睡在一起。”
管家驚慌的說:“那…難道別墅裏出了鬼?只有鬼才能破門而入,看到您打地鋪睡覺。要不然,我馬上去買一條黑狗回來,我聽說,黑狗是能驅鬼的,對了,我再買兩隻大黑公雞回來,殺了,用雞血圍着別墅澆一圈,我聽說,雞血也能驅鬼。”
常文擺擺手,說道:“管家,世上本無鬼,那些裝神弄鬼的其實都是人,別信那一套,我敢肯定,別墅裏肯定有內鬼。”
管家有些驚慌失措了,辯解道:“常老闆,我僱的那四個傭人都是從勞務市場上招聘的,事先,我都做了一番調查,這四個人都很乾淨,從沒有犯過事。”
“我知道,問題是:這四個人裏面肯定有一個人偷窺了我的臥室,知道我每天打地鋪睡覺,而且把這些事情都泄露給了一個外人,這個外人也許是拿錢買通了他,讓他來當這個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