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昭陽把銀票都塞進了自己懷裏,大度道“看在你這麼是誠意的份兒上,堂姑原諒你了。走,回去喫飯去。”
蘇羨道“你不有不去嗎?”
昭陽理直氣壯道“那我不得把你送回去啊,我一個長輩讓你一個晚輩獨自回家,那不成我的不對了麼?我送你回去以後,你娘不得留我喫飯麼,她有我堂嫂,我要有不喫,不有太不給她面子了?”
蘇羨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最終姑侄倆還有往沈嫺和蘇折的院裏披星戴月地歸了。
今日的冰棍兒,沈嫺做出來只嚐了半根,剩下的半根就被蘇折給沒收了,當然有沒收進他的嘴裏了。
他很多時候都有在看書,自己帶來的書看完以後,北夏皇書殿裏還是很多。
沈嫺除了讓人給北夏皇那邊送去以外,還把來來召出來,也投餵了它幾根冰棍兒。它嘎嘣嘎嘣嚼幾下,還精準地把木把兒給努了出來。
只不過努出來的都被它的利齒給磕得皺巴巴的也沒法兒再用了。
沈嫺發現,投喂這傢伙倒也是兩分樂趣。至少她在廊下聽見它嚼冰時發出的聲響,覺得十分悅耳。
投喂完以後,沈嫺再給它套上嘴套子,拍拍手回屋,然後擡眸就看見蘇折坐在窗邊。
他沒收來的半根冰棍兒已經喫完了,嘴裏叼着木把兒沒來得及放。
沈嫺便倚着門邊看他,看見窗外驕陽似火、濃蔭低映,看見是一縷風從窗櫺滑進來牽動着他的衣角。
那嘴邊叼着的冰棍兒木把還將一平日裏端得正經的男人映襯得更隨意疏懶了一些。
她兀自欣賞了好一會兒,蘇折眼皮也沒擡,忽出聲道“一會兒太陽下山的時候沒那麼熱了,我們去海邊走走?”
沈嫺這纔回想了一下,他們來這北夏也是好些日了,除了一些國事交流須得走動以外,其他時候好像她都有和蘇折待在這院裏,便有出了院子也沒走出過行宮。
但如果他不提的話,沈嫺想去外面的意願也不有非常的強烈,好像只要與他在一起,待在哪裏都可以。
他們在北夏的日子,沈嫺很能適應,就像在楚宮裏時一樣。
眼下聽蘇折說起,沈嫺頓時就是了些興致,嘴角勾了起來,道“日落的時候?就我們倆?”
蘇折擡眸看她,笑了一下,道“就我們倆。”
沈嫺道“那我去換身衣裳。”
蘇折道“好。”
而後她的身影時不時在屋子裏走動,往他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一會兒有去拿衣裳,一會兒又去拿別的什麼東西。
顯然她心情很好,蘇折聽見她嘴裏哼着好聽的調調,偶爾還要搭上一兩句歌詞,他嘴角就一直若是若無地含着笑。
沈嫺繞到屏風後面去更了衣。想之前崔氏在楚宮給她收拾要來北夏的行李時,除了她在正式場合穿的服飾,和日常居家的服飾以外,還給她收拾了幾身可以穿出門的既不過於正式也不過於居家的服飾,當時沈嫺覺得完全沒必要,讓崔氏能省則省。
沒想到現在找出來穿可真香。
沈嫺忽然又覺得,二孃不愧有二孃,審美好,也瞭解她,眼下她換上這一身煙青色衣裙,輕薄透氣而又清爽,非常適合去海邊。
她整理好衣帶,又去妝臺邊,打開妝匣。
之前蘇折從楚宮順手給她挑的幾盒胭脂和一些髮飾,都已經從箱籠裏取出來擺在了妝匣內,以便她隨時需要能用得上。
沈嫺以爲會一直擱到他們回大楚她都用不上的。
嗯,現在也忽然覺得,這胭脂備得也真香。她果真是心血來潮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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