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方都已經開了口,就算是態度不好,陳靖仍然畢恭畢敬的說了起來。
“現在這個玉石的運送路線,經常被人給劫持,所以我希望您能不能儘快開闢一下海上航線,直接從海上運過來。這樣我的收入有了保障,就能更好的爲您服務。”
“另外一方面則是希望您能夠加派人手,幫助我們威懾一下蟻族人,並且幫我們一塊搜尋一下,關於莫寒身邊的那些人。最近我總感覺他能活躍在我的身邊,卻始終找不到他們,還希望您能夠幫忙。”陳靖着急忙慌的說道。
聽到了他說的這些話之後,霍裔勳冷哼一聲,眼神當中略帶譏諷。
他帶有的嘲笑意味的說:“玉石這種事情是你們自己的事,我只管運過去,你們拿不拿得到那就看自己的本事。至於莫寒,他確實厲害,可是現在人都已經死了,你們還怕個屁?”
說完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正在彎腰的陳靖,繼續嘲諷道:“莫寒身邊的那些人?算什麼東西?竟然讓你們這麼害怕,看來之前還真是看錯你們了呀。”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子一樣插在了陳靖和她其他幾個兄弟的心口,低着頭的陳靖咬緊牙關,儘量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他壓低聲音說道:“他們雖然是羣龍無首,但是實力仍然不容小覷。我希望你能夠重視起來,否則的話…”
話還沒有說完,陳靖就發現自己的面前竟然被撒了一把魚食,這顯然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
霍裔勳打斷道:“沒有否則,這種事情你自己想辦法去處理吧,我是不可能會讓我的人去幫你。他要是搶了你們的位置也好,說明他們實力比你強,到時候我也可以跟他們合作。”
陳靖睜大了眼睛,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還好現在低着頭,沒有被霍裔勳發現他的情緒波動。
把話說完,霍裔勳不想再讓陳靖這個傢伙麻煩自己,轉頭招呼了管家,給他們這羣人下達了逐客令。
臨走之前,陳靖的臉色有些慘白,強忍着自己的憤怒說道:“您安康,我們就先退下了。”
一團火過的幾個人的心,一直走出這個別墅好幾百米開外,確定周圍已經沒有了霍裔勳的眼線,石如龍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
“他這個王八蛋,竟然這麼看不起咱們!陳靖,要不然別跟他幹了,咱們自立門戶,根本不慣着他!”脾氣暴躁的石如龍大聲說道。
陳靖隱忍不發,踉踉蹌蹌地朝着船隻所在的方向走。
他也不是不想這麼做,實在是自己沒有這個實力。
在那個別墅當中,霍裔勳說的很有道理,這些都是陳靖的事情,霍裔勳根本就沒有義務去幫他承擔這些責任。
而且雙方之間的關係也並不是相互依存的,霍裔勳作爲一國的將領,他有絕對的實力,在少了陳靖他們這些人之後,仍然能活得很好。
可是陳靖這些人不一樣,之所以能夠將自己的貨物走私周邊的各個小國,又能夠保證蟻族人忌憚自己的實力,全都是出於霍裔勳的庇護。
坐在回去的船,陳靖攥緊了拳頭,又慢慢的鬆了手。他失魂落魄的靠在船頭上,大腦當中一片空白。
剩下的幾個兄弟看在眼裏,心裏也非常不好受。但是沒人敢上前安慰,誰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觸碰陳靖的黴頭。
石如龍看了一下手錶上的時間,早就已經是過了下午五點鐘。很明顯,即便這次回去的再快,也是趕不上石如虎的婚禮了。
在蟻族人的村寨當中,乙阿太作爲女方的家屬,陪同的石如虎,在那宴席當中向諸位賓朋敬酒。
乙阿太這個人不愧是老謀深算,他臉上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依舊樂呵呵的笑着,就像是非常滿意石如虎這個女婿一樣。
他一遍一遍的領着石如虎跟這些親朋敬酒,很快就已經把石如虎喝的迷迷糊糊,像是腳踩棉花一樣了。
心思極重的乙阿太使了個激將法,假裝關心的說道:“你要是喝不了的話就別逞強,要不然去那坐着歇會兒吧。”
聽到了他說的這句話,本來已經醉醺醺的石如虎立刻又精神了起來。他趕緊搖了搖頭,揮手說道:“老丈人,你這是看不起我了呀。走,我還能再喝一圈!”
期間他安插的手下過來勸他,不讓石如虎喝太多酒,以免誤事。可是石如虎正在興頭上,哪還能聽得進去他們的這些勸說。
當又有手下過來勸解的時候,石如虎徹底發怒了。
他當着衆人的面,對自己的手下大聲罵道:“今天老子高興,愛喝多少就喝多少,你算個什麼玩意兒?要是再敢攔着老子,老子直接剁了你!”
那個人微言輕的手下沒有多說什麼,只好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又將一杯酒灌到了自己的肚子裏,石如虎看向那高高的閣樓,那就是乙靈朵的閨房。裏面掛着兩個紅燈籠,顯得異常的喜氣。
只不過是喝的有點多,看過去的時候,明顯是帶重影的。他揉了揉眼睛,不由自主的嚥了一下口水。
在那閨房當中,鋪好了一張大牀,上面是由紅色的牀單鋪墊,還擺放着一個紅色的被子。牀上有一人盤腿而坐,身上披着一襲紅紗,被完完全全的包裹了起來。
而在這個牀的旁邊,乙靈朵穿着蟻族人的便服,帶有一種感激的目光,看着坐在牀上的那個人。按照道理來,那裏的人本應該是她。
過了一會兒,阿格朗走了進來,嚴肅而又謹慎的說道:“靈朵,你快跟我走吧,慶典馬上就要結束了,如果那個傢伙上來,想走可都走不了了。”
乙靈朵依依不捨的站起身,臨走之前,還特意朝着牀上坐着的那個人鞠了一躬。
輕聲道:“謝謝你了,真的,你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