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早就已經定好了計劃,不斷的派遣手腳,利索反應,機敏的手下去四周探尋那些出口。可是接連幾天下來,發現那些出口的位置都有把守。
這簡直就是要把他們困在山上給堵死,只要不把他們放出來,這些傢伙很快就會自取滅亡。
況且因爲糧食和水源的事情,已經是引起了很多分部的細微摩擦和矛盾。如果要是再不想出解決的辦法,很有可能根本用不着對方出手,過河卒子們就會從內部瓦解。
接連處置了兩個帶頭鬧事的手下,當天晚上陳靖就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在那個巨大的倉庫當中,陳靖站在正中央,看着四周早就已經精神萎靡的手下,他非常嚴肅的咳嗽了兩聲。
所有人之後又重新打起精神,翹首以盼的看着陳靖。
“咱們現在已經吃了太多的苦,如果繼續下去只是自取滅亡。這幾天也蒐集了一些消息,東南邊的山腳是一個突破口,今晚咱們就從那裏試試。”陳靖認真的說道。
可是反響平平,除了身邊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幾個兄弟之外,其餘的那些手下都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只是隨口嗯了一句。
見到眼前這個氣勢萎靡的狀態,陳靖渾身氣的發抖,他大吼一聲:“誰要是不想幹,那就現在滾蛋,現在出去投降,好好的想想他們怎麼處置你們吧!”
“要是想繼續跟我喫香的喝辣的,那就全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重新列陣,咱們現在就出發!”
這句話倒也是起了一些作用,很多人早就已經厭倦困在這裏,就像是被打了雞血一般,羣情激憤的站了起來。
在陳靖的帶領之下,一羣人烏泱泱的朝着東南的突破口前進。殊不知,那是莫寒特意放出來的一個幌子,表面看上去毫無防禦,可實際上卻堅不可摧。
當天晚上的結果也可想而知,這羣人在還沒有到達東南邊突破口的時候,就已經被半路埋伏的人手給殺了個措手不及。
還好是陳靖和他的周圍幾個兄弟實力較爲強勁,拼盡全力保留更多的人員,重新撤回了那個倉庫之中。
按照莫寒的吩咐,龍一和龍二他們帶領着那批人並沒有繼續追擊,他所想的,是要把他們徹底給耗死。
而後的兩天之內,陳靖時不時的就派人去尋找其他的突破口。走水路的方法也是想過,懸崖峭壁也是嘗試過,但是對方就像是能提前猜到他們的動機一樣,每次都能堵得嚴嚴實實。
這接連好幾次的試探,已經是讓陳靖這邊的人手大的折扣。從最開始那壯觀的規模,到現在也就只剩下不到半數。關鍵是那半數之人,大多早就已經喪失了鬥志,萎靡不振。
這幾次圍追莫寒並沒有出面,他跟紅星待在一起,不斷的分析着陳靖他們出現的頻率和位置。通過這些消息,他們正在估測着陳靖這羣人的藏身之地。
經過紅星推算和那些軟件的分析,終於是確定了一個名爲鷹嘴鉤的山頂。
紅星指着自己標出來的那個位置,自信的說道:“根據他們幾次出入的路線,最終確定應該就是這個地方了,誤差不超過50米。”
這麼大的地方誤差不超過50米,說白了就是一個最爲確切的位置,莫寒滿意的點了點頭,表達對他的讚賞。
“這就是咱們明天行動的位置,把佈置在山腳周圍的人全都收攏,我要跟他們一起前去。”莫寒一本正經的說道。
第二天伊始,已經是到達了彈盡糧絕的地步的陳靖的這羣人,都已經快要發瘋了。他們不想再做任何嘗試,甚至很多人都想要從這個斷崖處跳下去,一死了之。
陳靖那股殺伐決斷的氣勢早就已經被消磨殆盡,他蓬頭垢面,跟之前那股威風的樣子嘆若兩人。
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地圖,那是陳靖早就在一星期之前就已經挑好了的夢想之地。本想出去之後,就能夠東山再起。可誰知,他根本就沒有逃出去的機會。
就連之前一直站在他身邊的石如龍,也終於打起了退堂鼓,輕聲道:“大哥,要不然咱們還是降了吧,沒準兒龍一他們會念及舊情,放過咱哥幾個一馬呢。”
話音剛落,一巴掌就打在了石如龍的臉上。陳靖怒目圓瞪的看着他,大聲的罵道:“這個沒出息的廢物!再敢說這種話,老子就摘了你的口條!”
關於這件事情,在好幾天的夜裏,陳靖並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他每當換位思考的時候,總覺得這件事有點行不通。
畢竟他可是暗殺了莫寒,那幾個跟龍主最爲親近的龍衛們,有可能會放過他身邊的幾個兄弟,可是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他呢?
每每想到這裏,陳靖的心裏都非常不平衡。他覺得既然是自己的兄弟們,那就有必要爲自己拼死爭取一下這生還的機會。
被打了一巴掌的石如龍憤憤不平,但是也不敢說些什麼,只好憋着一肚子怨氣坐在了旁邊的角落裏。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渾身沾滿了血,走路一瘸一拐卻又行動極快的斥候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
來到陳靖的跟前,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幾乎用一種絕望的哭聲說道:“大哥,出事了呀,他們好像知道咱們在這兒,已經是派人圍了上來!”
此話一出,待在這個倉庫裏面一直等待着希望的人們,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面前被關上了一扇大門,所能見到的,是無邊的黑暗。
不過這對陳靖來說,找上門來倒也是不錯,這樣終於是給了他一個帶着兄弟們拼死一搏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