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色孃親不好惹 >第1章 第一章 逐出家門
    在一陣劇痛之下,雲沐月痛苦地睜開了眼睛。

    視線尚未清明,胸口又傳來一陣疼痛,像是被誰硬生生踹了一腳,整個身體破布娃娃般擦着地面劃飛出去。

    渾身的骨骼如同被碾碎,喉嚨裏鮮血翻滾,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爹爹息怒!現在還沒有問明白情況,說不定姐姐有什麼苦衷呢?”

    嬌俏的少女嗓音響起,帶着幾分祈求,像是在幫雲沐月求情,可仔細聽的話,不難發現其中的幸災樂禍。

    “息怒?我雲家風氣一向清正,容不下這等作賤之人!”

    一箇中年人暴怒地呵斥道,說出的話中帶着濃濃的厭惡,而這中年人正是之前踹她的人。

    趴在地上的雲沐月雙眉緊蹙,雖然身上劇痛,讓她險些再度昏迷過去,可神智還是很清楚的,這中年男人口中的賤人,絕對就是她無疑。

    “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沐月臉色慘白,努力轉動眼珠子打量周圍的環境,心中既憤怒又疑惑。

    十年刀口舔血的特工生涯,造就了她無可撼動的地位和強悍的能力,她根本不可能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更不可能像個廢物般被人如此踢打!

    不等雲沐月想清楚,中年人又是一腳踹了過來。

    “爹爹別打了!姐姐和柳公子的婚期馬上就到了,要是把姐姐打出個三長兩短,這婚事要怎麼辦啊?”

    雲慕兒狀似焦灼地勸解,然而云沐月分明看見她眼底顯而易見的幸災樂禍。

    這句話果然起了作用,中年人停下踢打,臉色卻是越發的陰沉。

    “從今天開始,雲沐月從我侯府雲家除名,我雲家再無此人。和柳公子的婚事,就由慕兒來完成。”

    他一甩衣袖,帶着滿身火氣轉身離開,拋下最後一句話。

    “來人,把她給我丟出府去!”

    片刻後,幾個灰衣家丁走了進來,看着奄奄一息癱軟在地上的雲沐月,眼中露出了幾許不忍。

    同情歸同情,他們可絕對不敢違抗老爺的命令,小心翼翼地將雲沐月擡起來,送到雲府外放下,其中一人對着她輕聲道。

    “小人們不敢違抗侯爺的命令,小姐還是自求多福吧。”

    言罷,一羣人匆匆回到侯府,將高大的硃紅色漆門無情地關上。

    怔怔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雲沐月腦中驚濤駭浪翻滾。她終於想起來了,自己已經死了,死在圍剿之中。

    可現在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她還能清晰地感覺到痛楚?死人會有感覺嗎?

    費力地打量四周,古色古香的巷道映入眼簾。

    她這是在做夢嗎?這地方怎麼看起來是電視劇裏面的古代場景?

    躺了好半晌,終於有力氣嘗試着爬起來,稍微一動彈,便發現胸口疼的厲害,胸膛內裏像是要炸裂開來,渾身冷汗直冒。

    試了幾次,不僅沒有爬起來,反而渾身被汗水打溼,模樣越發狼狽。

    空無一人的巷道里,冰冷的涼風吹過,雲沐月打了個寒顫,望着藍藍的天空自嘲一笑,索性不再亂動,任由冰冷的石板路將自己的麻木身體上的痛覺。

    都說禍不單行,才躺了沒一會兒,便感覺有水滴落在臉上,緊接着,豆大的雨點毫無預兆地傾盆而來,一顆顆砸在身上,將她澆了個透心涼。

    “如果我還活着的話,怕是要感冒了。”

    喃喃自語了一句,她掙扎着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滿臉茫然,站在原地怔愣了一會兒之後,隨意找了一個方向,踉踉蹌蹌的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雲沐月漸漸察覺到身體有些不對勁,小腹裏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拉扯着腸肉下墜,帶着隱隱陣痛。

    奇怪,她被踹到的只是胸口吧,爲什麼會肚子疼?

    混沌的腦子來不及理清楚這些困惑,她只能按照本能尋找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天色越發昏黑,荒無人煙的路上伸手不見五指,雲沐月踉踉蹌蹌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仍舊沒有找到落腳點,眼皮子越來越重,本就不甚清醒的意識也逐漸變的模糊起來。

    “咔噠咔噠……”

    隱約中,似乎看到前方路上一輛馬車迎面而來,她下意識地伸出手,蒼白的脣唸了個單薄的“救命”,便一頭栽倒在地上,陷入沉沉昏迷中……

    五年後。

    “孃親,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遼國邊境處,一條偏僻的小道上,一輛比普通馬車稍大一點兒的馬車正在緩緩行駛着,馬車中,稚嫩的童音帶着幾分朦朧睡意。

    “你不是一直嚷着要出來玩嗎?我跟你爺爺商量了一下,決定帶你出來玩幾個月,你要是不想玩的話,我們也可以馬上回去。”

    女子清澈的嗓音響起,帶着幾分逗弄,卻不難聽出其中的溫柔。

    鋪滿白色毛絨毯子的馬車裏,牀榻、茶桌一樣不少,顯得小而精緻。一個四歲左右胖乎乎的小娃娃就躺在牀榻上,整個身子卷在絨毯裏,圓滾滾的招人喜愛。

    小娃娃模樣分外精緻,潔白如瓷的臉蛋上,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泛着機靈勁兒,捲曲的長睫毛,嫩乎乎的小鼻子,紅潤潤的嘴巴,穿着一襲藍色錦袍,是個喜人的小公子。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臉色過於蒼白,明顯身懷病症。

    小公子旁邊席地而坐一名女子,穿着同樣藍色的衣袍,手捧醫術,長髮隨意披散在背後,周身氣質清冷淡雅,帶着令人捉摸不透的高貴與神祕。

    這般年輕外貌,不過十八九歲,根本不像是個四歲孩子的母親。

    此時小男孩正仰頭滿臉孺慕地看着女子,大眼中全是驚喜,“孃親,我們真是出來玩的嗎?”

    女子聞言勾脣一笑,目光仍舊閒閒地落在醫術上,口中悠哉悠哉,“不想玩?那我們掉頭回去吧。”

    “想玩!當然想玩!孃親不要掉頭回去,寶寶想出去玩。”

    小男孩從絨毯裏掙扎出來,狗腿子地抱住女子的右手臂,歪倒在她懷裏甜甜地撒嬌。

    女子無奈地放下醫術,伸手攬住他。

    手掌輕輕撫摸他的小腦袋,視線落在小男孩蒼白的臉色上,目露愧疚和憐惜,“寶寶不要再睡會嗎?”

    “天亮了,寶寶睡飽啦。”小男孩在自家孃親懷裏蹭了蹭,咧開一口小白牙,笑的燦爛。

    女子收起眼中的黯然,笑着點點他的腦門,“雖說小孩子多貪睡,可你這毛病也該改改了。”

    她的寶寶睡的太多了,該像正常的孩子一樣多多跑跑跳跳,多和母親撒撒嬌,而不是像個假娃娃般一動不動地躺在牀上,沒有絲毫生機。

    想到這裏,女子手掌不自覺地捏起,長指甲緊緊掐入手中。若非五年前的自己太過任性,她的兒子也不會受這麼多的苦。

    深吸一口氣,將內心的恨意和悔意壓入心底,她轉頭撩開窗簾,吐出一口鬱結之氣。

    此人正是五年前的雲沐月。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