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顧夜霆自己本身很討厭謊言,很討厭被騙,被矇在鼓裏的感覺,無論是善意還是惡意,他都非常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所以顧夜霆不願意讓他的兒子顧明蕤也嘗試這種感受。
這幾年來,顧夜霆都做的很好,完美的堅守了這一條,可是自從遇見夏雨晴之後,顧夜霆就打破了這一條信則。
而這幾天,爲了瞞住夏雨晴失蹤的消息,顧夜霆幾乎可以說是把謊話當飯說了,只要顧明蕤問起,顧夜霆的謊話就是張口即來。
就連他自己,都是驚訝於自己的這個技能。
只是越是熟練運用這個技能,顧夜霆的心裏就越是悲傷。
雖然用謊話穩住了顧明蕤,但顧夜霆知道,顧明蕤這幾天依舊是很不開心的,只是因爲他懂事,所以沒有和他鬧罷了。
可是那些難過還是藏不住的。
所以顧夜霆現在打算去接顧明蕤回家,起碼讓他知道,自己的爸爸還是很愛他的。
“是,顧總。”
黑色的布加迪威龍緩緩的從聖瑪麗醫院離開了。
明俊幼兒園。
顧明蕤悶悶不樂的任由老師牽着他的手走出了教室。
“小寶,你爲什麼不開心啊,可不可以告訴老師,也許老師可以幫你啊?”這樣的話,幼兒園的老師已經和顧明蕤說了好幾天了,可是顧明蕤就是不肯開口說自己到底怎麼了。
就好像現在這樣,小傢伙兒只是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說,感覺到老師不走了,他也就乖乖的站在遠離,只是用自己的腳尖很隨意的在地上畫着圓圈,就好像沒有聽到老師的問話一般。
看着這樣倔強的顧明蕤,幼兒園的老師只能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黑色的布加迪威龍在明俊幼兒園門口停了下來。
老師看到之後,笑着搖了搖牽着顧明蕤手的手臂:“小寶,快看,你爸爸媽媽來接你了。”
“爸爸媽媽?”顧明蕤驚喜的一擡頭,看到自家老爸熟悉的車子,欣喜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一下子就掙脫了老師的手,朝着布加迪威龍跑去。
一邊跑着,顧明蕤還一邊喊着:“夏阿姨!”
“夏阿姨?不應該是爸爸媽媽嗎?”對於顧明蕤的喊聲,幼兒園老師疑惑的喃喃自語道。
顧明蕤還沒跑到車子面前,李釗就從副駕駛座下來,替顧明蕤拉開了車子後座的門。
“小少爺。”李釗笑眯眯的和顧明蕤打着招呼。
顧明蕤理都不理他,直奔車子後座。
“夏阿姨!”期待的聲音在看到後座上只有顧夜霆一個人後,戛然而止,就連笑容也在一瞬間僵住,隨即是肉眼可見的失望。
“夏阿姨沒來啊。”顧明蕤落寞的自言自語着,隨後自己慢慢的爬上了車子,坐好,低着腦袋玩起了自己的手指。
這絲毫不加掩飾的欣喜以及隨之而來急轉直下的失望,讓顧明蕤心疼無比。
就連李釗和司機都覺得這畫面實在是讓人不忍心看。
顧夜霆擡起手,想要摸摸顧明蕤的腦袋,可是手還沒碰到顧明蕤的頭髮,就僵在了那裏,最後手指微微一動,又默默的收了回來。
“開車吧。”
布加迪威龍緩緩啓動,朝着帝擎園開去。
……
城郊夏玥玥私人別墅。
夏雨晴如今已經不再躺在牀上一味的流眼淚哭了。
現在的她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堅強,只有堅強了,才能夠打起精神來逃離這裏。
夏雨晴很清楚,外面那些人都是夏玥玥留下用來看管她的,那麼多個男人,人高馬大的,如果硬闖的話,夏雨晴可能還沒邁出這件保姆房一步,就會被拎回來了。
她可以嘗試看看,但夏雨晴不想這麼草率的嘗試,會打草驚蛇,讓外面的那些人對她抱有戒心,這麼一來,她逃出去的難度就更高了。
所以她不能輕易嘗試,應該做好萬全的準備,尋找最佳的機會,爭取一次成功。
正好她也可以趁着這個機會弄清楚夏玥玥把她關在這裏到底是爲了什麼,夏雨晴相信,夏玥玥不可能就只是單純的把她關在這裏,她一定還有其他的目的。
不過夏雨晴還有一點放心不下的,那就是莫天晴到底有沒有成功逃走,那天自己被那個男人一棍子打暈,醒來就是在這裏了,完全不知道後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希望自己被打暈之後,莫天晴順利的逃出去了。
還有顧明蕤,也不知道自己就這麼突然不見了,他會不會覺得很難過。
唉,擔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夏雨晴恨不得現在就逃出這裏,去一一親自確認一番。
“喫飯了。”保姆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男人手裏拿着托盤走了進來。
夏雨晴瞥了一眼,那個托盤上還是一碗麪條,這些天天天都是麪條。
看來夏玥玥對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別餓死夏雨晴就行了。
反正也就只有一碗麪條,何必在多此一舉的端個托盤呢?
夏雨晴無聊的想道。
那個男人隨手將托盤放在了保姆房的小桌子上,轉身就要走。
“等等!”夏雨晴趕緊出聲叫住了他。
“幹什麼?”男人警惕的看了過來。
“我想見夏玥玥,麻煩你讓她過來一趟吧。”夏雨晴面色淡淡的說道。
有些事情還是面對着面,直截了當的問夏玥玥比較好。
“你以爲你是誰,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男人輕蔑的笑了一聲。
夏雨晴也不惱,只是垂下了眼簾:“夏玥玥讓你們看着我,一個是不想讓我逃走,另一方面應該也是想要我好好活着的吧?你說,萬一我自殺了,夏玥玥會怎麼收拾你們?”
她這是在賭,賭這些人不知道夏玥玥的想法,畢竟夏雨晴清楚的很,如果她自殺了,夏玥玥不僅不會惱怒,反而會拍手稱快。
只是這一切,夏雨晴覺得這些男人是不知道的。
果然,她這麼一說,那個男人就猶豫了起來。
“你們可以防着我自殺,但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你們真的可以守住我每一次的自殺嗎?”
唯恐男人不相信,夏雨晴又加了一劑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