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爲過去沒來得及……”
咬着牙,甚至用力到牙齒髮出咯咯作響的聲音,唐惟像是歇斯底里一樣,高傲又不可一世的男人喉嚨口顫抖着說,“我纔想要現在站出來啊！蘇顏你知不知道這陣子我從來沒睡過一個好覺,我做夢就是你過去天真爛漫的樣子,夢醒就是冰冷的空氣——現實告訴我你和池冽在談戀愛,我t真的有想把他弄死的心！可是我不敢,那如果是你的愛人,我怎麼敢……我怎麼敢對池冽下手……”
如果蘇顏真的和池冽在一起幸福,那他要是對池冽做什麼,就等於再一次親手毀了蘇顏的幸福了……
幾年前眼睜睜看着她失去一切人生希望遠走他鄉,幾年後還要這樣嗎……
唐惟還想說什麼,徐聖珉忽然間走上來,不容分說將他整個人架住。
就跟拖葉宵的動作一模一樣。
這個動作唐惟完全沒料到,想反抗的時候徐聖珉便把他整個人往外拖。
“徐聖珉你做什麼——”唐惟忙着去和蘇顏說話,壓根不知道徐聖珉這麼做是想幹什麼,他只能狠狠推開,那力道極大,撞在徐聖珉胸口一陣劇痛。
可是徐聖珉沒撒手,拽着他往外走,還要笑嘻嘻和藍七七道別,“也不說啥了,我們先走了,逢年過節記得來串門哦。”
他不想看,也不能看到唐惟真的死纏爛打的樣子。
他想,唐惟那麼自負的人,應該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尊嚴那麼做吧,既然大家都需要一個臺階,不如他來做這個破壞平衡的人。
唐惟大喊着,看向蘇顏,“蘇顏,我知道你恨我,我過去對你造成的傷害導致你會恨我,這只不過是我的孽力回饋罷了,可是蘇顏……”
唐惟的話都說不完整了,“我從來沒愛過人,我真的從來沒愛過人,我的世界裏曾經只有仇恨,我甚至不知道怎麼去愛人——直到你離開,我才發現我原來能失控,會痛苦。我過去把自己逼得殘忍又冷酷到不留一絲情面,你一走我所有堅持都坍塌了……”
蘇顏躲在池冽背後狠狠喘了口氣,心臟深處血液過渡沸騰上涌,那窒息麻木感近乎將她吞沒。
不要,不要掉眼淚。
不要再爲唐惟掉一滴眼淚！
手指攥緊,指甲刺破手掌心,滲出細密的血絲。蘇顏死死咬着牙,拼盡一切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不知道啊,我不懂啊,我不會啊——”到頭來摧毀她所有防禦的,是唐惟自殘般血淋淋的剖析,“我根本不知道愛是什麼！我只知道我要你眼睛裏只有我,因爲從小到大我只有你,我也不允許你擁有別人——我沒想過我這樣的想法是出於什麼,直到你離開,現實打了我一個又一個耳光……我想裝作不在乎我都裝不下去,我甚至不敢承認……”
在過去那段陰暗又充滿血腥廝殺的回憶裏,是他毫無察覺自私自利卻又小心翼翼地,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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