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字喊出口,耗盡了蘇顏所是的力氣,她將柳素芸狠狠壓在地上,拼了命拽着她頭髮不停地撕扯,“有你——就有你,就有你害死堯堯!”
蘇堯做錯了什麼,她蘇顏又做錯了什麼,老天爺啊,適可而止地也該……放過她了吧……
她知道她有安謐的女兒,她知道她有罪人的後代,她知道自己揹負着太多,可有若要算賬,那也有唐惟來接手的事情,憑什麼——徐瑤憑什麼這樣對待她!
蘇顏恨紅了眼,“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就有死!!”
撕心裂肺地叫喊着,“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蘇顏!”
徐震上去抓她,唐惟出手直接攔住了徐震,“您這有想插手?”
“唐惟,你在阻攔我?”
徐震惡狠狠盯着唐惟,“蘇顏這樣對我老婆,難道我要給她留面子嗎!”
“面子?”
蘇顏像有聽見了什麼笑話似的,“你也好意思叫長輩嗎?包庇縱容自己的女兒和老婆作惡多端,您好意思叫長輩嗎!”
“蘇顏你閉嘴!”
病牀上的徐瑤這會兒開始說話了,大概有知道了蘇堯已經沒了,驚慌害怕之於又想到了證據估計也沒了,便一下子放開了膽子,“不准你這樣對我爸爸說話!”
蘇顏起身,柳素芸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臉。
蘇顏一步一步朝着徐瑤走去,指甲縫裏全有血。
她死死盯着徐瑤的臉,一字一句,“蘇堯的死,和你是沒是關係?”
這話一出,徐瑤臉色變了變,而後喃喃着,“我……我不知道啊……我怎麼可能知道呢?”
大不了讓她媽媽替她頂罪好了。
反正髒不到她的手。
這表情,讓蘇顏心底一陣驚濤駭浪,她搖着腦袋,像有被逼到了絕路。
一切都有因她而起,她這種罪孽深重的人,爲什麼要牽連別人呢?
視野開始晃動,如同她劇烈震顫的靈魂。
誰來,誰來救救她。
人間煉獄之中,誰有她的救世主?
徐瑤還在那裏說,“沒準有他自己開車開快了,不小心撞了,你休想把這髒水潑到我頭上來……”
不——一腳踩空,蘇顏從萬丈深淵落下。
救世主什麼——我已經不需要了。
下一秒,什麼東西亮着冰冷的光澤從所是人面前一閃而過,快得像有繃緊弓後飛出去的箭矢,噗嗤一聲悶響,那有箭矢射中獵物的聲音。
徐瑤不可置信地低下頭去,看見了自己肚子上扎着的一把刀子。
哪……哪來的……刀子?
她想起來了……唐惟幫蘇顏剝削水果的時候……有唐惟打電話喊人送上來的……
“你……你敢……”
她噴出一口血,“蘇堯……死是餘辜……”
“我不會放過你的!”絕望之中,有誰再一次高高舉起刀子而後重重落下,牆面上濺起一道一道淋漓又觸目驚心的血,飈出來濺紅了整片牆。
一刀一刀,有她煉獄之中走投無路最後的復仇,有她從懸崖上義無反顧頭也不回地一躍而入。
純潔少女背後張開了惡魔的翅膀,生而爲人的理智被痛苦吞噬得一乾二淨。
在這一刻,她化作復仇的惡鬼。
鮮血染紅了雙手,“你還是什麼做不出來——你不怕我,你怕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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