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開雙眼,對上的卻是一雙深沉的眼眸。她的心臟狠狠一個跳動,脣瓣上的觸感又再一次的清醒傳來。
很痛……卻又很軟。
所以?
沈覓在意識到什麼以後,臉色瞬間煞白,心裏一陣翻滾。腦海裏控制不住的閃過面前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畫面。
她直接伸手撐住沙發,幾乎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狼狽的爬起,不管不顧,卻又一瘸一拐的跑進了廚房裏,對着垃圾桶一陣乾嘔。
而原本還有些心神盪漾的男人,直接呆在了原地。
洛御聽着那邊傳來的乾嘔聲,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臉色一點點的鐵青。
這女人是什麼意思?只是親了一下而已,就變這樣了?
他忍不住在心裏質問着,只覺得憤怒而又屈辱。
這樣將他剛做病毒來對待,可真是好樣的啊。
洛御咬牙切齒的這麼想着,甚至表情都變得猙獰了起來。
而等到沈覓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客廳裏已經是空蕩蕩一片了,但她的臉色依舊帶着蒼白的虛弱感。
“媽咪,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這時沈瑞關切的跑了過來,眼巴巴的詢問着。
沈覓看了自家兒子一眼,只能苦笑着搖頭。
總不能說,是和那個男人親密接觸,讓自己心裏噁心所以引發的生理噁心吧。
她自嘲一聲,只覺得一切太過戲劇性了。
“沒關係的,媽咪。我會永遠陪着你的,也會永遠保護你。”
可偏偏這個模樣,簡直就是洛御的縮小版一般……
晚上的時候,沈覓“不負衆望”的做了個噩夢。
又是那條冰冷而又空蕩的醫院走廊,又是那一男一女站在自己面前秀恩愛。
“你以爲你是誰?我能給你妻子的名號,隨時隨地也都能夠奪走。”
男人冷笑的面孔猶如地獄的修羅,揮舞着手中的兵器,把她刺的鮮血淋漓。
“是我贏了,是我贏的呢。你和你的孩子都得死,洛家的一切,是我們母子倆的。”
女人輕柔的嗓音裏,卻滲進了砒霜。
在夢裏,沈覓感覺自己的腹部被人緊緊的壓住,彷彿就要這樣奪走她腹中孩子的性命一般。
“不……不要!”
猛的睜開雙眼,頭頂的燈讓她眼暈。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夠減少心裏的恐懼感。
“媽咪,又做噩夢了嗎?”
門口的方向傳來沈瑞軟軟而又小小的聲音,帶着擔憂。
沈覓下意識的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才轉頭看去。
“是啊,又吵醒你了嗎?抱歉哦。”
她衝着沈瑞招了招手,後者迅速的爬上了牀。
只不過還不等沈覓多說一些安撫的話,沈瑞就歪着小腦袋再次開口了。
“是因爲白天的那個叔叔嗎?放心吧,媽咪,以後不允許他來我們家了!”
認真的道。
那個傷害拋棄過他們母子的男人,他永遠也不會原諒。
沈瑞在心裏默默的發着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