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御的聲音很輕,但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好像化成了利刃,狠狠的插在了沈覓的心上。
野種?
除了這兩個字以外,她的耳朵裏就再也聽不見任何的字眼了。
面前的這個混蛋,竟然說他們的孩子是野種?
“閉嘴!誰都可以這麼說,唯獨你沒有這個資格!”
沈覓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咬牙切齒的罵了回去。
這個混蛋,難道從來就沒有想過沈瑞是他的孩子嗎?
她心裏這麼吶喊着,但很快小小的火光又熄滅了。
“哦?我沒有這個資格?恐怕最有資格的就是我了,在你還是我妻子的時候,竟然和別的男人生下孩子,不是野種又是什麼?真是讓我噁心啊,沈覓。你是我見過的,最髒的女人。”
洛御眼裏滲出了幾縷紅血絲,恨意和厭惡是那麼的明顯。
沈覓已經被打擊的無話可說了,最終只是疲憊的側過了臉去。
“滾。”
重重的吐出了這一個字。
而等到面前的男人真的離開以後,沈覓平躺在牀上,無聲的落淚。
明明她是回來復仇的,可爲好像反過來了呢?
她伸手摸着自己心臟的部位,眼淚流得更兇了。
宴會結束以後,季風臨重新回到了房間裏,而沈覓也已經恢復了正常,除了眼睛有些紅腫以外。
“要不今天晚上就先在這裏住下了吧?等到徹底恢復了再離開也不遲。”
他以爲是沈覓疼痛難忍所以悄悄哭了,於是貼心的沒有多問什麼,只是這樣建議道。
“我沒關係的,本來也不是什麼大傷。還是不麻煩你們呢,只要待會兒你把我和小瑞送回家就行。”
沈覓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
季風臨見她主意以定,也沒有再過多的勸說。直接上前去把人抱在了懷裏。
“行,那這就走吧。”
不過兩人剛剛下到了大廳裏,就看見雙眼通紅站在那裏的林歡。
沈覓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別人或許對於林歡剛剛的舉動是否是有意的,還存在疑惑,但她卻100%肯定,面前的這個女人就是故意的!
“對不起沈小姐,之前的事情是我自己不小心,害你受的傷,也讓小瑞受到了驚嚇。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期望你能夠原諒我,但請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她深深的彎下了腰來,十分誠懇的道着歉。
只是這番模樣落在沈覓的眼中,只覺得虛僞可笑。
“彌補的機會?”
她輕輕的重複着這幾個字。
“是。”
“行,這個機會我給你。你想要怎麼彌補,就去法庭上說吧。”
沈覓輕飄飄地吐出了這番話。
而林歡卻猛地擡起了頭來,滿臉的不敢相信,彷彿她纔是受害者一般。
“沈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要告我?”
“不行嗎?你故意傷害我兒子,作爲母親,我沒有討回公道的權利?”
沈覓眉梢一挑,語氣冰冷的質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