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維手裏舉着一杯酒,看着面前針鋒相對的兩人,然後開始做和事佬。
“二位,歡迎能賞臉來參加我的宴會,希望能夠玩得開心。”
他露出了一絲彬彬有禮的笑容,也恰到好處的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氣氛。
洛御大概在沉默了幾秒後,也突然笑了聲。
“當然,我也很高興能夠來參加南總的宴會。”
他同樣舉起了手裏的酒杯,隨後的氣氛就瞬間好了不少。
沈覓看着面前“交談甚歡”的三人,然後又默默的退了出去。只不過剛剛走到一個角落裏,熟悉的聲音便傳進了耳朵。
“看來你的那位姘頭,也就只有這樣而已。可是半點都比不上洛哥哥啊。”
阮糯身上穿着一件淺色的晚禮服,精緻的妝容,給她那張清秀的面孔增色不少。帶着笑容的模樣,還頗有幾分優雅的味道。
沈覓轉頭看去,本就糟糕的心情被這麼一挑釁,就更加的糟糕了。
“哦?這個你有什麼關係嗎?反正你也只是洛氏一個小小的員工而已,說的好像你和洛御有什麼特別的關係一樣。”
她脣舌利落的反擊了回去,半張臉隱沒在了黑暗之中,那銳利的眼神,莫名讓人覺得心驚。
阮糯得意的面孔更是瞬間凝滯。
“你……你別太過分了!我和洛哥哥不管是什麼關係,都比你要來的親密!怎麼?前段時間的教訓還不夠嗎?雖然不是我乾的,但你那一副狼狽進監獄的樣子,真是令人可笑極了。”
她很快就回過了神,然後毫不客氣的進行着嘲諷。聲音裏透着幾分的尖銳。
那段時間阮糯自己其實都有些自顧不暇,就算是從新聞報道上看見了沈覓的窘態也只不過在心裏嘲笑了兩聲,根本沒有這個能力上去進行補刀。
不過現在見到了正主,該說的話一句都不會少。
但令阮糯有些可惜的是,就算是被人給揭了傷疤,沈覓依舊是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彷彿對方口中所說的那個人,根本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呵呵,既然你都已經這麼說了。那我要不要把你和洛齊關係親密的事情告訴你的洛哥哥呢?而且據我所知,他的手裏還握着你的把柄吧?如果這個把柄被泄露了的話……”
沈覓說到這裏的時候,微微一笑,目光悠悠地盯着神色大變的阮糯,那雙黑亮的眼睛,彷彿擁有着看透人心的力量一般。讓後者根本就不敢直視。
而此時此刻,她本人也陷入了慌亂的境地。心臟狂跳不停,幾乎是用盡了渾身的力量,才壓下內心深處冒出來的恐慌感。
先不說這個女人是怎麼知道自己和洛齊有着不可告人的關係的……就面前的這個反應,應該還不知道洛齊手裏握着的把柄到底是什麼。
既然是這樣的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就算是污衊我,用這樣的藉口也太可笑了點。算了,不想跟你在這裏廢話了。”
而她這種看上落荒而逃的姿態,落在沈覓的眼中,已經算得上是一種變形的承認了。
不過就算對方不承認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她手裏隨時隨地都能夠拿出證據來就是了。
之後的宴會很順利。
沈覓默默的看着這場宴會的主人和幾位重要的賓客交談甚歡,恍若親兄弟一般的表現。
然後在這場宴會結束的時候,沉默的跟着自己的上司離開了酒店。
“小覓,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希望你爲了我,或者是爲了公司方面的事情,去做出什麼其他的犧牲。這樣會讓我覺得很難過,也很憋屈。”
空曠的車廂內的,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很平靜,卻又似乎夾雜着什麼其他的情緒。
副駕駛座上的女子動了動膝蓋上的指尖,不知道過了多久纔開口回答。
“不是的學長,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本來就是因爲我的一意孤行,想要報復那個男人,所以才把公司牽扯進了這個漩渦裏面。理所當然的,那個男人想要報復回來的話,就衝着我一個人來好了。”
沈覓說話的聲音很低,低的輕不可聞。卻又依舊清晰無比的傳入季風臨的耳中。
後者只是沉默地嘆了口氣,表情裏透露出了幾分的無奈,但卻並沒有責怪的意思。
“但我也早就已經和你說了,這並不是因爲你一個人的原因。也是公司發展方面的需要,既然失敗了,那就要接受失敗的結果。而不是讓你一個人承受來自各方面的壓力。所以別再做這樣的事情了好嗎?”
季風臨轉動着手裏的方向盤,趁着紅綠燈的時候,轉頭看向身旁的女子,眼裏的情緒濃的化不開。
兩人的目光對視,不知道過了多久,沈覓率先的移開了目光。
“我知道了,不過不管怎麼樣,現在這件事情也已經過去了。我不是也好好的在這裏嗎?”
她說到這裏的時候,竟然還自得其樂地笑了一聲。
但緊繃的氣氛,終究是消散了不少。
沈覓回到家中以後,和季風臨打了聲招呼,就進了屋子。
而這次的宴會,以及宴會上發生的事情,並沒有被誰放在心上。
隨着年底的到來,無論是誰的工作都越發忙碌了。
沈覓疲憊的從公司下班以後,看着在客廳裏等待着自己的寶貝兒子,心下柔軟。
“怎麼還沒有去睡覺呢?”
她上前詢問道,語氣裏帶着幾分的笑意。
坐在沙發上的小孩卻只是眨巴着眼睛,擡頭看着自己的母親,軟軟的開口。
“媽咪,今年過年。我們要要回美國嗎?還是待在這裏。”
其實大部分的時間段裏,沈瑞都是獨自一個人的。時常感到孤單寂寞,但因爲超脫年齡的成熟,並沒有讓他無理取鬧。反而十分乖巧,但這樣反而更加讓人覺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