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巴巴的看向坐在那裏的男人。
只不過對方的反應註定要讓她失望了。
“要喫飯就快點過來,不喫飯就讓管家送你回去。”
洛御淡淡的回了句。
阮糯瞬間握緊了手,手掌心傳來的刺痛感都沒有讓她臉色變化分毫,只覺得倍感羞辱。
果然只要一涉及到沈覓這個賤女人,不管洛哥哥對她有多麼的“好”,都會在對方的面前完全變了副模樣。
“當然是要喫的。”
阮糯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不在繼續剛纔的話題了。只不過在任何人沒有注意到的角度裏,惡狠狠的瞪着沈覓,那眼神真是比毒蛇還要陰人。
被瞪着的人當然也有感覺,只不過懶得迴應罷了。
這頓晚餐結束以後,阮糯還想留下來,只不過被洛御乾淨利落的打發了回去。
而她本人也不想毀掉自己這段時間來努力維持的形象,所以只能夠乖乖聽話。
“現在她已經走了,心情總歸好點了吧?”
洛御側頭看一下坐在不遠處的女子,突然問了句。
沈覓聞言一愣,接着便有些惱怒的咬了咬下脣。
這個男人在瞎說什麼呢?
“她走不走和我有什麼關係?而且我現在的心情好的很。”
她賭氣一般的回了句。
而此時此刻,整個大廳裏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似乎都帶着淡淡的迴音,空靈,卻又極易闖入人的心扉。
“是,和你沒有關係。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洛御卻是忍不住地暗笑了一聲。
他可是看得仔細,自從阮糯出現開始,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臉色就一點點的難看了下來。渾身都散發着我很不爽的氣息。
“哼,你知道就好。少把我牽扯進來。而且對於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也不感興趣,也沒這個興趣。”
沈覓又不知想到了什麼,眉眼下壓,騰的從沙發上站起,很快就上樓去了。
她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原本嘴角含笑的男人那漸漸幽深的眼眸。
之後又過了一天,沈覓才重新回公司去上班。
“很抱歉是我太大意了,沒想到那個傢伙這麼快就會找上門來。唉,如果你們真的受傷,我的罪過就大了。”
季風臨在聽的那天的事情以後,深深的嘆了口氣。表情裏滿滿的都是愧疚。
“別這麼說,學長。誰也沒有預知能力啊,而且我和瑞瑞現在很安全。目前的話我們住在洛家大宅,而且那裏確實是比其他的地方安全性更高,所以不用擔心我們了。”
沈覓笑着安撫道,語氣裏還帶着幾分的輕快。
“洛家大宅?”
聽到這幾個熟悉的字眼,季風臨立刻皺起了眉。眼裏浮現出了一些不知名的情緒。
“怎麼做到那裏去了?”
他似乎又自言自語地問了句。
洛御能夠明白季風臨此刻心裏在想着什麼,沉默了一會後,才把那天的後續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她只是這麼說。
季風臨聽了這番話以後,卻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讓沈覓有一些慌亂。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早就已經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家人。細長的手指交織在一起,有些緊張摩擦着。
“學長,你真的不用擔心我們。我一定會……”
沈覓再次開口,只不過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記得有什麼事情就及時打我的電話。”
季風臨認真的盯着她的眼睛,那深沉的模樣,彷彿要將後者徹底看穿一般。
沈覓卻只是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暫且過去了,下班回洛家,剛剛踏進大門,就聽見了蘇明月那有些刺耳尖銳的聲音。
“你這個小野種怎麼跑到這裏來了?你媽是不是不要你了,所以想來這裏蹭喫蹭喝?想的倒是挺美的。不過待會我就會讓人把你給扔出去,在這裏真是礙眼。”
惡毒的話語彷彿不是在對着一個小孩子說,而是對着一個有着深仇大恨的敵人。
沈覓往前走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接着以更快的速度向裏面走去。然後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寶貝兒子有些可憐兮兮的蜷縮在沙發的一角,面前站着蘇明月。
對方那一副猙獰的模樣,還真是可怕極了。
“你在幹什麼?”
她大步向前去把沈瑞抱進了自己的懷裏,與蘇明月對峙着。
原本就不怎麼好的氣氛立刻劍拔弩張。
蘇明月稍稍的往後退了一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面前的人,接着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嗤笑聲。
“你又來這裏幹嘛?原來不止這個小野種想來蹭喫蹭喝,你也想來這裏蹭喫蹭喝?還是說想要重新回到我們洛家來?還真是不要臉,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一樣的噁心。”
她都嘴巴張張合合,不斷的噴着“毒液”。
沈覓猛地眯起了自己的雙眼,感受着懷裏顫抖的小身體,心疼的同時又覺得十分的憤怒。
俗話說得好,女人爲母則剛。在這裏也沒有一點的例外。
“要說噁心也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你,我們母子倆爲什麼會來這裏,你大可以去問你自己的兒子。用不着在這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洛家少夫人的名號,誰想要誰拿去就是了。”
她說着這些話的時候扯了扯脣角,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
“你就在這裏嘴硬吧!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會相信。不過呢,我的話也就擺在這。你想重新回來那是不可能的,我永遠也不會答應。”
蘇明月聲音驀然壓低,帶着絲絲的涼意。
只不過她的話音剛剛落下,一個聲音就突兀的插了進來。
“你不答應什麼?”
屋子裏的幾人同時轉頭看去。
洛御那高大的身軀直挺挺的站立在不遠處的地方,不知道在那裏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聽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