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猛然轉頭,臉上的肌肉抽搐着,終於明白自己是被當成了那個女人逃走的逃箭牌了!
真是該死該死該死!
阿左氣憤不已,又有一種被戲耍了的羞辱感。二話不說就衝了過去,勢要把那個賤女人抓住!
而沈覓在察覺到身後兩人追過來的時候,已經即將跑出這條巷子了。前面就是寬敞的大馬路,行人來來往往。
只要逃出了這裏,那就能夠利用人多的優勢繼續逃跑。
在越發危險的情況之下,她反而越發冷靜的下來。
但一個抱着孩子的嬌弱女人,又怎麼可能跑得過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呢?
僅僅只是幾個呼吸之間的功夫,雙方的距離就已經短得可怕了。
“我說過了,你永遠也別想逃走。”
阿右冷笑連連,伸手就抓住了沈覓那一頭烏黑茂密的長髮。一個用力便將人向後猛地拽去。
“啊!”
慘叫聲立刻響起,沈覓疼得臉色發白。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她努力控制着身體,與頭髮那一端的男人做着爭鬥。死死的咬着牙,再注意到路口走過一個人時,幾乎想也沒想就把沈瑞給拋了出去。並且大喊了聲。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快點跑!快點離開這裏!”
那個突然被一個孩子砸了個正着的青年轉頭來就看見兩個大男人對着一個嬌弱女子施暴的場景,確確實實的被嚇了一跳。剛想要上前去幫忙,又猛的響起剛剛聽到了那番話。低下頭就對上了一個同樣哭成了花臉的小臉蛋。
青年心裏緊了緊,衡量了一下自己與那方兩人的武力以後,果斷的做出了選擇。彎腰把小孩抱起,迅速的往前奔跑着。
去找警察!快點把警察叫來!
他腦海裏只剩下這樣一個念頭。
可當他帶着警察趕到那條巷子口的時候,三人早就已經沒了蹤影。
“媽咪……媽咪你在哪裏?”
懷裏的孩子泣不成聲,滿臉的惶然與驚懼。
*
“張老闆,就是這個女人呢。你看着開個價吧,像這樣的貨色,你們會所裏應該也不多見。”
昏暗的包廂裏,被綁成了一個糉子的沈覓感受着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打量視線,就好像是在衡量一個商品的價值一樣。
不,自己現在不正是被當成商品一樣在估價嗎?
她在心裏冷笑了聲,微微的垂下了眼眸。
“呵呵,李老大還真是瞭解我們會所。這樣的貨色確實是不多見,但是我們說了也會承擔着巨大的風險,最多隻能夠給你這個價。”
半老徐娘的女人慢悠悠地走到沈覓身邊,塗着紅色指甲的指尖輕輕的勾起後者白嫩的下巴,如同帶刺的眼神仔仔細細的在她的臉上掃過,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瑕疵點。但最終只能夠遺憾的放棄,在心裏不得不承認。
這個女人,就憑着這張臉來說,還真是完美的過分了些。
不過即便這樣,對於一個生意人來說,用最低的價格做成一場買賣,纔是需要考慮的事情。
李老大看着對方伸出來的那兩根手指,眼皮跳了跳。語氣裏帶着幾分的嫌棄與不懈屑。
“你是在打發叫花子嗎?這樣的貨色你纔給20萬?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這會所裏的那些女人都是怎麼來的!如果你不想要的話,我也可以去找其他的會所。相信他們會處處比你這個更多更高的價錢來。”
他連一句廢話都懶得說了,直接站起身帶着小弟們就要走。不過還沒踏出腳去,就被張老闆嬌笑着攔住了。
“唉呀,李大哥,咱們都已經是老熟人了。有話好好說嘛,沒必要動怒。價錢談不攏可以繼續談了,你就這樣帶着人走了,還讓我怎麼說嘛?”
她衝着面前的男人拋了個媚眼,語氣裏更是帶上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不過這樣的段數顯然並沒有影響到李老大。
他只是硬邦邦的回答着。
“你沒有誠意,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老老實實報出一個讓我滿意的數字來,不然的話就別怪我沒給你面子。”
這場交談足足持續了一個小時,最後沈覓才以100萬的“高價”被賣入了這家會所。
隨便休息了一晚上,第2天就要去應付那些“客人”了。
正當沈覓想着該如何從這個魔窟裏脫身的時候,沈瑞那邊也已經和從京城找來的洛御沈白會合了。
“寶寶別怕,舅舅在這裏呢。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而且我們很快就會把你媽媽救出來。別傷心。”
沈白緊緊的抱着自己的外甥,言語間充滿了愧疚。
這幾天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他也已經知道了。也因此更加覺得對不起他們母子倆。
洛御坐在一旁看着面前的這一幕,抿緊的脣角。過了好一會兒後才擡頭看向從始至終都有些侷促不安坐在那裏的青年。
“你能把當時的事情再重複一遍嗎?還有什麼漏掉的細節或者線索?等我們找到了我們要找的人,一定會重金酬謝你的。”
他聲音低沉,語氣卻十分的認真。
只要一想到沈覓現在很有可能在某個地方受着苦,洛御心裏就無比的焦急與擔憂。但卻也不得不耐下性子來保持理智分析面前的狀況。
H省太大了,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城市是H省的省會城市,雖然比不上京城的繁華,卻也絕對不差。想在這茫茫人海中找到沈覓,又談何容易呢?
不過好在洛御和沈白都不是普通人,如果這件事情落在那種無權無勢的人身上,恐怕是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相見的機會了。
青年聞言果然又凝神思考了起來,但是把昨天看見的那個畫面又仔仔細細的在腦海裏過了幾遍後,確定沒有遺漏的地方,才又複述一遍。最後道。
“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如果你們要找那位小姐的話,或許可以試試去一些會所裏。那些地方……應該有認識那些人的人。”
青年話語間帶着幾分的遲疑,畢竟他也只是聽過某些傳聞而已,並不具有真正接觸那一個層面的實力和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