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耳邊,韓子然輕聲地說道:“叔、嬸,有什麼事情我們不能私下聊呢?”

    早就在私下聊過了,可顧傾妍的叔叔和嬸嬸從來都沒有在私聊中佔據過優勢。

    因此,他們不得不在衆人面前威逼韓子然退出顧氏集團。

    嗓音提高了八度,顧傾妍的嬸嬸破口大罵道:“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正在心裏打着什麼算盤!今天,你必須把顧氏集團交出來!”

    既然顧傾妍的叔叔和嬸嬸想要撕破臉皮,那韓子然根本不會害怕。

    在顧傾妍死之前,她在顧氏集團的股份早就被他轉移到了名下。

    因此,任由他們怎麼說,他都不可能從顧氏集團離開。

    見韓子然不說話,顧傾妍的嬸嬸接着罵道:“你只不過是傾妍的未婚夫,連結婚證都沒有,你有什麼資格霸佔她在顧氏集團的股份?更何況,顧氏集團姓‘顧’!你一個外人佔着顧氏集團的管理權難道不害臊嗎?”

    這番話真是殺人誅心,每一個字都戳着韓子然的痛楚。

    雖然他完全地霸佔了顧傾妍的股份,但顧氏集團依舊不完全屬於他。

    這是他心裏的一根刺,他恨不得將其連根拔起。

    被衆人注視着,他正想着該如何駁斥顧傾妍的叔叔和嬸嬸。

    就在這時,他們的小兒子因貪玩而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看到小兒子仰躺在地板上,顧傾妍的叔叔和嬸嬸都心疼極了。

    一時間,他們哪裏還顧得上韓子然呢?

    將小兒子從地板上扶了起來,他們用兇狠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的顧傾城。

    要不是顧傾城照顧不周,那他們的小兒子怎麼可能受傷。

    確認過小兒子沒有受傷之後,他們懸着的心才落回原處。

    得知小弟弟沒事,顧傾城鬆了口氣。

    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那她絕對相信她的養父母會把她給拆骨剝皮。

    沒有聽到顧傾城的道歉,顧傾妍的嬸嬸立馬破口大罵道:“你這個小賤人!喫穿用度,我們家何時虧待過你?你居然連你的小弟弟都照顧不好,我要你還有什麼用?”

    早就習慣被養母責罵,顧傾城直接低頭接受。

    在這個時候,一定不能與養母有任何的眼神接觸,更不能反駁她的話語。

    要知道,這可是她捱罵了這麼多年來總結出的經驗。

    罵得不爽,顧傾妍的嬸嬸依舊憤怒不已。

    當小兒子逐漸長大,她越發討厭顧傾城。

    不想再看見顧傾城,她突然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辦法可以把人送走。

    臉上的憤怒消失不見了,她轉而笑眯眯地說道:“傾城,我們家養你這麼久了,你是不是該爲家裏做出一點兒貢獻呢?”

    聽着養母這語氣,顧傾城知道她肯定沒安好心。

    用手肘碰了碰她,顧傾妍的叔叔好奇地問道:“老婆,她能做出什麼貢獻呀?”

    被追問着計謀,顧傾妍的嬸嬸滿臉寫着得意,“當然是讓她趕緊找個有錢男人嫁了~”

    聞言,顧傾妍的叔叔竟豎起了大拇指,“老婆,果然還是你比較聰明!”

    見養父母在面前一唱一和,顧傾城無語極了。

    難道被他們領養了之後,她連婚姻自由都得失去嗎?

    越想越是難過,她果然不該奢求養父母會給她親情。

    由於她還得靠着他們生活,她只能默默地忍受着這一切。

    回到別墅裏,顧傾妍回憶起在追悼會上碰見顧傾城的事情。

    在追悼會上,她不敢與顧傾城有太多的交流。

    即便是在洗手間內,她都不敢耽誤太久。

    畢竟,顧傾城可得幫她把顧氏集團從韓子然的手裏搶回來。

    在此之前,她和顧傾城的聯絡可不能暴露在別人的眼裏。

    撥通顧傾城留下的手機號碼,她想與顧傾城溝通一下。

    誰知,等顧傾城接通之後,她察覺到對方的聲音似乎哭過。

    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她好奇地問道:“傾城,你剛纔哭了?”

    深呼吸一口氣,顧傾城快速地整理了一下情緒。

    雖然顧傾妍看不見,但她的臉上硬扯出一個笑容。

    老實說,她的這個笑容還不如哭臉呢。

    不想讓顧傾妍擔心,她撒謊道:“我並沒有哭過,只是嗓子有點不舒服。”

    這個謊言實在是太小兒科了,顧傾妍光用耳朵聽都知道顧傾城在撒謊。

    不過,既然顧傾城不想說,那她當然不會使用逼迫的手段。

    用腦子去簡單地想一想,她都能夠猜到顧傾城一定是被她的叔叔和嬸嬸給欺負了。

    把話題轉移回正事上,她知道顧傾城在國外學習過珠寶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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