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莊主,事情敗露,殺死少莊主的莫如玉就在六十里外的悅來客棧,不過,和他同行的一名老婦已經給他喂下解藥,怕是不能自投羅網了。”
被尊爲莊主的中年漢子一拍扶手,“疾風,閃電,雨矢,雷渀。”
隨着話音,議事廳中多出四道身影,躬身聽命。
“殺了他。”
四人領命,轉瞬消失,疾馳向遲家莊東南方向。
來到遲家莊附近,靈蘭與弱音夫人下馬,靈蘭收起夕寶,從萬納袋裏拎出如一和如風。
如風跳起來就要弄死靈蘭,被羣貓攔住。
“你們這羣叛徒,爲什麼要幫她?”如風被幾隻黑貓抱緊,掙脫不開,指着靈蘭跳腳大吼。
如癡邪笑着告訴如風,“我們也想弄死她,不過她說她要來遲家莊剿滅耳鼠那幫傢伙給老大配解藥,我們正等着看熱鬧呢,你別搗亂。”
剛剛甦醒的如一聽了,覺得看靈蘭被耳鼠虐比自己動手強,便也安靜下來。
靈蘭不管黑貓們怎麼想,從萬納袋裏拿出一套男裝,走進密林深處換上。
弱音夫人幫忙,給靈蘭梳頭束髮,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遲家莊。
遲家莊前有守衛遠遠望見有人靠近,大喝,“什麼人?”
靈蘭拿出雕玉面具戴上,走到近前,負手而立,“讓你們莊主出來。”
弱音夫人一驚,靈蘭居然會口技,嗓音同玉面國師一模一樣……
這下靈蘭僞裝玉面國師又上了一層保險,弱音夫人頓覺輕鬆了不少。
在暗處尾隨靈蘭看熱鬧的黑貓們,同樣覺得新鮮,幾隻好奇的黑貓甚至打算以後找靈蘭學口技,如果靈蘭不教就揍到她教爲止。
“你以爲戴上個破面具就是神仙了?還敢要求見我們莊主大人,趕緊走開!”
守衛說完,揮手驅趕。
暗處的黑貓們憋笑憋的辛苦,裝模作樣的,結果人家不買賬,丟臉了吧。
弱音夫人千里傳音,議事廳內遲莊主與四名長老聽得真切。
“玉面國師到,速速出來迎接。”
靈蘭瞄見弱音夫人嘴脣翕動,悠然自得地負手立於原地。
“你再不走,就別怪我不客氣!”
守衛呼喝着來推靈蘭。
“慢着!”四長老之一的遲九闊步走來,在見到戴着雕玉面具的靈蘭時便是一怔。
“你是何人,膽敢冒充玉面國師?”
靈蘭不卑不亢,“你又是何人,膽敢質疑本國師身份?”
“哼,我勸你還是少裝神弄鬼……
玉面國師私訪都是扮作邋遢道人,絕對不會戴雕玉面具示人,來人,抓起來砍了。”
早知道是這樣,扮成邋遢道人好了,靈蘭蹙眉,鬱悶自己這麼快就被識破。
遲九一聲令下,四名守衛衝上來就要抓住靈蘭就地正法。
弱音夫人掄圓柺杖,一下一個敲碎腦袋,遲九怒髮衝冠,擡腿飛踹……
居然敢拆穿她的僞裝,該死!靈蘭凌空擎住遲九腳腕,掄起來摜向地面,轟!轟!兩下,遲九軟成麪條。
“老大不娶你,我娶你呀!”
靈蘭不屑,向着羣貓棲身的方向豎起小手指,向下輕點。
聞訊趕來的遲莊主和另外三位長老,在看到遲九和守衛的屍體時,疼心疾首,瞪視靈蘭和弱音夫人咬牙切齒。
“你們是什麼人,敢來遲家莊撒野。”
“我們是來給你們送禮物的人。”
靈蘭手指羣貓藏身方向,“十八位執法者是在下送給遲莊主的禮物。”
遲志雄望向靈蘭所指方向,位於山道口不遠處的一株千年古槐上,茂密的枝葉間有數道黑影隱匿其中。
“這個該死的女人,敢出賣咱們,弄死她!”
被暴露蹤跡的羣貓們義憤填膺。
遲志雄揮手間,空中無數耳鼠撲向躲在槐樹上的羣貓。
“上,和他們拼了!”
十幾只貓戰力非凡,迎向飛撲過來的耳鼠,動作輕靈,揮爪切割,在血肉橫飛的瞬間完美躲避。
在擊退耳鼠的第一波進攻後,如一清點人數,只有兩位執法者沾染耳鼠血,無法變身戰力值暴跌。
接着,第二波進攻開始,這次,羣貓有四隻染血,十八位執法者剩了十二位,而耳鼠一方損傷大半。
“說什麼耳鼠是咱們執法者的天敵,我看這天敵除了血有點用外,對戰就是渣渣。”
如一傲然向遲志雄挑釁,羣貓附和嘲笑。
如一利爪一點靈蘭,“記住,我先滅了遲家莊,然後再找你算賬。”
靈蘭根本不在乎,隨便如一威脅,全當沒聽見。
看到那麼多子子孫孫喪命在執法者利爪下,遲志雄心如刀割,回過味來,恨得牙癢癢,指着靈蘭喝罵。
“挑起遲家莊與執法者對戰,你卻坐收漁翁之利,算盤打得不錯。”
靈蘭並不否認,施施然道,“遲莊主與柳弗蘇勾結謀害莫如玉時,就該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是莫如玉殺了吾兒遲離,他該死,你更該死!來人,先殺她再殺那些該死的貓!”
第三波進攻的耳鼠調轉方向,黑壓壓密雲般衝向靈蘭。
衆黑貓看到耳鼠改爲進攻靈蘭,樂得又跳又笑,“讓你坑害我們,這回看你怎麼收場。”
拔下插在發間的乾坤簪,靈蘭低語,“靈帝現世,寶刀出鞘!”
乾坤簪化爲靈帝乾坤刀,靈蘭揮刀橫掃,刀光伴着刀風,所過之處如同切瓜,第三波進攻頃刻瓦解,遲家莊前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遲志雄目瞪口呆,遲家莊的青壯年在三次對戰中全部戰死,餘下的都是老弱婦孺,他這個莊主萬死難辭其咎。
染血的大刀,刀尖直指僵在原地的遲志雄,靈蘭給遲志雄最後一次機會,“說,到底是誰命你聯合柳弗蘇害莫如玉的。”
遲志雄仰天大笑,拔刀相向,“我堂堂遲家莊莊主,豈會聽他人命令。”
靈蘭很肯定遲志雄是受人指使要抓莫如玉,否則,單純報仇的話又何必設計這麼多機關,只是怎樣才能讓遲志雄主動招供,還真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