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
郭棟轉過頭挑戰眉毛看向了易小川,不說話,就這麼等着他的下文。
“你要把他帶到哪兒去?”
“賢弟!賢弟救我!救我啊賢弟!”
郭棟斜着眼睛看向了被他提在手裏,正在大呼小叫着向易小川求救的劉邦:“你如果再說半個字,發出半點聲音,我現在就把你的下巴捏碎!”
“嗚!”
劉邦看着郭棟眼中的殺意,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閉嘴,並且伸手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再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只是用眼神不停地示意易小川救他。
“小川,你說我要把他帶到哪裏去?你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還遇到了你最喜歡的人。但是有一個人卻因爲他而遭受了無妄之災,爲此付出了不可接受、不可挽回的慘痛代價。你自己可以做聖母婊,但是不要把別人也當做好壞不分、人畜不分的煞筆!”
易小川聞言一滯,他沒想到一向樂呵呵的郭棟居然會毫不留情免得這麼對他說話,但是看着劉邦不停向自己求救的眼神,還有他被送到高要手裏的下場,易小川還是忍不住心軟開口繼續求情。
“可是這畢竟是一條人命啊!而且他可是劉邦,是漢高祖啊!”
郭棟十分淡然,以一種毫無波瀾的眼神看着他:“然後呢?”
“什麼然後?”
哼!
郭棟冷哼了一聲:“漢高祖好牛逼麼?漢高祖就不能死了麼?別說他現在還不是,只是一個人渣、畜生、地痞混混,就算是他現在是漢高祖,那又怎樣?我要殺他,誰能救他?”
說到這裏郭棟上下看了一眼易小川,絲毫不顧及他的臉面,也不顧及項梁和項羽就在身邊,呸的一口唾沫就吐到了易小川的臉上:“煞筆!你自己做聖母婊做得開心,我管不着,但是別以爲所有人都和你一樣願意做表子,都像你一樣欠懆!你現在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要是有一天有人殺了玉漱,你也笑着說沒關係?還是說你還要跪地上給對方磕兩個?”
因爲他這一口唾沫而有些發怒,邁步過來要訓斥他的項梁和項羽,不由的停下了腳步,雖然他們不知道玉淑是誰,但是想也知道必然是對於易小川來說十分重要的人。
“你跟我說人命?你喫煞筆了?還是你就是個煞筆?別說這裏沒什麼人權保護和人道組織,就算是在我們那個有這些的時代,殺人不用償命麼?犯了罪不用受到制裁麼?米國的那些白皮豬種族歧視少了?那個時候你特麼怎麼不去跟他們說不可以?怎麼不去把那些隨便殺人的人幹掉?”
“現在你他麼跟我這裏爲這個人渣求情?你是犯賤他坑害得你還不夠,天生是個賤碧?還是說你特麼就從來沒有想過,高要,高嵐的哥哥,我們的那位在這裏唯一的親人,他受那無妄之災完全是特麼被你連累的?你特麼就一直沒想到過這點麼?還是說你特麼就根本不在意這點?”
蹬蹬!
原本隨着郭棟毫不客氣、毫不留情面,可以說就是在指着鼻子罵孃的話語,越來越憤怒的易小川,在聽到這裏之後,忽然好像被雷劈了一般連退了好幾步:“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麼可能?老高怎麼可能是被我連累的?”
郭棟不屑的撇了撇嘴角:“不可能?”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爲什麼要害你麼?我告訴你,不只是因爲當時他跑了兩個徭役,而你和高要正好兩個人,那樣他可以活命,可以不用被問罪殺頭。還是因爲他窺覷糾纏呂雉,而呂雉當時是喜歡你的,這點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先是連累他跟你一起離開家鄉到了這裏,再也無法回去見到高嵐,隨後又連累的他被劉邦所害,如今生不如死。而他卻從來都沒有抱怨過你,甚至當初如果不是他千方百計,幾乎是綁架一般帶着人把老崔擡到了你面前,你還能特麼在這裏站着說話不腰疼?你特麼早就死的不能再死,已經蟲啃蛆蛀爛成大糞了!”
說到這裏郭棟停頓了一下,上下游看了一遍易小川:“你現在在這兒爲了這麼個畜生跟我講人道、講良心、講這個講那個,那你對高要講過這些麼?禽獸還知道保護自己的族羣抗衡外敵,爲此不惜殊死搏鬥絕不退步呢,你特麼現在卻爲了個畜生,枉顧和你有兄弟之情、對你有救命之恩、被你連累的生不如死的高要,我們和高嵐的老哥,在這兒跟我不斷求情?你特麼連禽獸都不如!”
噗通!
易小川再也站立不住,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失魂落魄的一邊搖着頭一邊無神的自語了起來。
郭棟抖手把劉邦摔倒地上伸腳踩住了他,隨後對着邊上面色陰晴不定的項梁躬身施了一禮:“且容徒兒先帶着這個畜生,去見過另一位當時和小川一起被他坑害,而且遠比小川要悽慘無數倍的朋友,也是我曾經的妻兄,事後再回來接受師父的懲戒!”
項梁緊皺着眉頭,看看郭棟,再看看一旁跌坐在地上失神崩潰的易小川!
“我問你一句話,什麼是男子漢大丈夫?”
郭棟一愣,不知道項梁爲什麼會突然問這麼一句,不過還是毫不猶豫的就回答道:“男子漢大丈夫,頂於天、立於地,有所爲、有所不爲!快意恩仇、恩怨分明,絕不屈服、永不後退!可以爲恩情、爲大義、爲家人摯友,拋頭顱灑熱血縱死無悔,也可以爲了這些自己要守護的、要陪伴的,陰險狡詐無惡不作,就算是被天下人所唾棄,又有誰敢說不是大丈夫?”
“徒兒覺得,所謂大丈夫,就是男人,就是爺們兒!不論是正邪善惡,對得起自己,對得起你愛的和愛你的人,對得起你的家人、朋友、師長、家國還有自己的良心,那就是大丈夫,爲此,萬事皆可爲,萬事皆可不爲!”
項梁微張着嘴巴,邊上的項羽,以及其他的幾個離得近的人都死死地盯着郭棟,一副震驚不已的樣子,好半晌之後項梁才因爲失神下揪斷了好幾根鬍子,下巴一疼纔回過神來:“好……好,那你就先去吧,爲師帶着羽兒和小川回去等你。”
郭棟再次拱手一禮:“那徒兒就先失陪了。”
郭棟的言論可以說是震古爍今,但是不論是誰卻都無法反駁半句,特別是毫不避諱的言明瞭就算是奸邪狡詐,也不一定就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更是讓人在開始的不能接受後,越品越覺得有深意,因此不過短短的時間就傳遍了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咸陽出了這麼一位男子漢大丈夫!
不說這個,就說郭棟拜別了項羽之後,再次提起剛剛差點沒被他摔死的劉邦,直接就拎着他去找到了高要。
“臭小子,你急急忙忙把我喊出來幹什麼?”
高要正在宮裏超找關於趙高的資料,忽然就被郭棟喊了出來,還以爲郭棟出事了呢,沒想到着急忙慌的趕到郭棟名下最大,也是距離皇宮最近的酒樓見面之後,卻發現郭棟正美滋滋的一個人坐在那裏喫着小菜喝着小酒,簡直愜意得不得了。
郭棟笑着用筷子指向了旁邊的一個麻袋:“老哥,你看看那個,我給你帶了一件禮物,想來你應該會非常非常喜歡的!”
“什麼禮物?還我會非常非常喜歡?好傢伙,這麼大一麻袋啊?那邊傳送過來茄子辣椒西紅柿,地瓜玉米馬鈴薯了?”
他可是星級大廚,結果來了這個要什麼沒什麼的秦朝,所有的東西只能拿別的對付、替代,那味道秦朝人喫着無比美味,但是他們三個喫着卻總感覺不對味,上一次還說過這件事呢。
這麼一大麻袋,高要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些天想念了好久的食材,當即就笑着過去打開了麻袋,結果裏邊卻沒有半點食材,反而是一個被五花大綁堵住了嘴的大活人!
“老哥,還記得這個畜生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郭棟也走了過來。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他就算是化成灰了,我也會認他出來!沒想到你真的把這個畜生抓住了?老哥真的是要多謝你了!”
高要咬的牙齒咯嘣直響。
“別,咱們兄弟兩個不說這見外的話,而且這可不是我的功勞,是這個傢伙自投羅網撞到了我手裏,我當然不能放過他,於是立刻就抓住他給老哥你送來了。至於我派出去的人,現在估計也就是剛剛趕到沛縣,算一算的話,應該再有月餘左右就能把他全家抓了,送到咸陽了!”
劉邦的眼睛瞬間瞪得大大的,他沒想到郭棟居然還已經派出了人手去抓自己的家人!
“好,自家兄弟不言謝,這件事情,老哥記住了,這輩子都不會忘!來,老哥敬你一碗!”
說着話,都不等郭棟反應過來,高要就已經抓起桌子上的酒碗狠狠地灌進了自己的嘴裏,隨即赤紅着雙眼如同癲狂版看向劉邦:“劉邦啊劉邦!沒想到吧,你有一天也會落到我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