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辰在聽到蘇葉說皇上是大英雄時,眉稍微微向上挑了挑,一臉的不耐煩。
蔣年在一旁聽着,挑了挑眉,這蘇銳還真是個老狐狸,硬是把自家女兒的事上升到國事,這裏裏外外又把皇上給誇了一遍,高,實在是高!嘖嘖,薑還是老的辣,這個小郡主八成是要倒黴嘍!
皇上聽了蘇銳的話自然是很受用的,聽着大臣、百姓這般發難於承歡郡主,皇上也樂得清閒,這個南疆,他早就看着不順眼了,藉此挫挫他們的銳氣。
“承歡郡主。”皇上緩緩開口,眉眼間盡是帝王的威嚴和氣勢。
承歡郡主畢竟只是個孩子,瞧見這麼駭人的陣勢,不禁也有些害怕。承歡低下頭,不敢去看皇上。
“你意圖加害我北冥的女子,險些釀成大禍,可知罪?”皇上一句話,輕描淡寫,可在承歡耳朵裏卻有着說不出的威嚴。
沒事的,沒事的,承歡,你是南疆最受寵愛的承歡郡主,他們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承歡自我麻痹,自我安慰,試圖平復自己慌亂不安的情緒。
承歡郡主有些心虛的揚了揚下巴,說話竟也有些結巴,“我...我什麼時候害...害她了?說話要講究證據!”
承歡郡主的聲音越說越小,明顯是心虛。
“證據?”沈曦冷笑着睨了她一眼,“在場的人都是證人!當然,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因爲在我們北冥,我們就是證據!”
承歡郡主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曦,她萬萬沒想到北冥的人居然這麼囂張。
“你...你欺人太甚!”承歡郡主用手指着沈曦直炸毛。
“咳——”秦墨辰在這個時候卻是正合時宜的輕咳了一聲。
“如果本將軍沒記錯的吧,小郡主是和蘇二小姐打了賭的,這賭的...”秦墨辰臉上玩味的笑了笑,“這賭的是命啊!”
此話一出,承歡郡主的臉色瞬間白了白。
秦墨辰看着承歡的反應格外滿意,緊接着又一字一句的說道:“承歡郡主,願賭服輸!我這個人,最是護短了,不管我有沒有上了他,只要是我摸了的,我看上的,那便都是我的人,我不允許別的人欺負我的女人!”
秦墨辰的意思很明瞭,就是拿命來。只是這說辭,也太露骨了吧?
秦則笙看着兒子,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場面一度有些僵持。
皇上是幹什麼的?皇上天生就是幹外交的!正所謂恩威並施,才能籠絡人心。
“好了!”皇上出聲打斷了這一場僵持,“畢竟這承歡郡主也是從南疆遠道而來的客人,動不動就要人命像什麼話?別人還以爲我們北冥暴戾成性。”
嘖嘖!蔣年不由得咂舌,這會子想起人家是遠道而來的客人了?剛剛在人在門口喊了那麼多聲,也沒見您應一句啊!
“殺人,血氣太重,不好。不如將她的雙手砍下,以示懲戒吧!”
“嘶——”在場的人倒抽了一口氣。
這殺人不過是一個窟窿噴血,這剁手是要兩個窟窿噴血,不也是血腥嗎?皇上這邏輯也是很......
“皇上!”朝臣之中有一些保守的大臣就要反對。
“皇上說的極是,我北冥的顏面和尊嚴不能丟!”秦墨辰懶懶的插了一嘴。
蔣年嘆了口氣,這傢伙,不就受了點驚嚇,至於嗎?
承歡郡主被嚇得臉色慘白,嘴脣打着哆嗦說不出話來。知道被人拉走才反應過來,瘋狂的朝皇上大喊:“我是南疆最受寵愛的郡主,你傷了我,我阿爹不會放過你們的!”
皇上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警告一樣,充耳不聞,最後,承歡郡主還是被廢了兩隻手。
“報——”殿外突然響起急促的喊聲。
這個時候闖入大殿,可以說是有十分緊急的事情發生。
皇上卻是無比鎮定,不鹹不淡的問道:“怎麼了?”
那將士戰戰兢兢的回答:“皇上,那北疆的俘虜被人劫走了,那求和使團也不知蹤影。”將士說話時聲音有些打顫,出了這麼大的事,怕是沒得活了。
“什麼?”皇上大怒,狠狠的一拍桌子。整個人被這件事氣的有些發懵,眼看着就要倒地。
秦墨辰此刻卻是突然撲過去,穩穩的扶住了皇上。
人羣中出現了騷動。
“什麼?俘虜被劫?我們這不是功虧一簣了嗎?”
“是啊,好好的怎麼會被劫啊?”
“肯定是求和使團乾的,北疆這次太不像話了。”
人羣中七嘴八舌的議論着。
此時,在大殿的角落裏有一青衫男子正要偷偷離開,不料卻被秦墨辰給叫住了。
“來都來了,不多坐會兒嗎?”秦墨辰懶洋洋的說道。
那青衫男子身子一頓,緩緩才轉過身來,看樣子不過就是普通的世家公子模樣,並沒有什麼特殊。
秦墨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那青衫男子笑了笑,轉頭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鬍子絡腮的原本模樣,“秦將軍,好眼力!”
衆人一驚,這不是北疆人?
皇上此刻也恢復了鎮定,一臉威嚴的看着青衫男子。
“將人帶上來吧!”
“是!”
立刻就有侍衛押了一批人進殿,這批人不是別人,正是剛纔口中的俘虜和求和使團。
青衫男子瞳孔猛的一收縮,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們。
“別看了,眼睛睜這麼大也不怕把自己累着!”秦墨辰輕嗤一聲,他一向都是這麼毒舌。
“你...剛剛...不是...”
男子對這一切還沒有反應過來,舌頭都捋不直了。
“剛剛騙你的,若不那樣說,你怎會露餡呢?”秦墨辰又是一副欠扁的表情,此刻看來格外的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