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對着身旁的人道:“快去蘇府去請門主,就說師父和秦墨辰打起來了,讓她快來。”
“是。”
蘇葉收到消息時便趕緊往醉仙樓趕了過來。
“怎麼會打起來的?”
“回門主,屬下也不知道,突然之間兩人就到後院打起來了。”來的那個人說道。
蘇葉嘆了一口氣,由人領着從一條小道進了醉仙樓,一進後院,就看到兩個人打的難捨難分。
“師父!秦墨辰!別打了!”蘇葉大喊道。
可就在這時,銀光一現,秦墨辰的軟劍徑直從顧易寒的腹部刺了進去,鮮血直流。
蘇葉大驚,“師父!”
兩個人卻彷彿當蘇葉不存在,誰都沒有收手。
秦墨辰明顯佔了上風,一個轉身,軟劍刺破了顧易寒的胳膊。可秦墨辰也生生捱了顧易寒一掌,吐出一口鮮血來。
“剛纔那一劍是還你當年給我的那一劍,接下來的三劍,我替她來討,能不能活着就看命了。”秦墨辰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狠戾地說道。
“好,那就各憑本事了。”
刀光劍影之間,顧易寒身上又掛了幾處彩,“小子,武藝比兩年前精進了不少,可終究還是差了點。”
顧易寒一個反手就給秦墨辰背後來了一個寒冰掌。秦墨辰被震地一個趔趄,又吐出一口鮮血。
即便如此,秦墨辰還是筆直地立了起來,嘴脣動了動,“是嗎?”
“噗——”的一聲,秦墨辰的軟劍從顧易寒的肩胛骨處穿了進去。
緊接着,秦墨辰用盡了全身內力,就要出第三劍,可就在這個時候,蘇葉卻突然衝了出來,擋在了顧易寒面前。
“別打了!”
秦墨辰一看是蘇葉,連忙轉了一個方向,強行收劍,被自己的內力給傷了。
顧易寒一身青衫現在幾乎被雪染成了半件血衣,身上的傷口還在不住地往外噴血。十分觸目驚心。
蘇葉連忙撲過去,扶住顧易寒搖搖欲墜的身子,“師父,師父,你怎麼樣了?”
轉而蘇葉看向秦墨辰,厲聲質問道:“你和我師父我什麼仇什麼怨,你要下如此狠手?”
秦墨辰強行壓下嘴裏的一股甜膩,看了一眼蘇葉,又看了看一旁的顧易寒“沒什麼,私人恩怨。”
“能有什麼私人恩怨?我師父常年在谷內,很少出谷,和你更沒有什麼私人恩怨可談,請問秦小侯爺,有什麼私人恩怨能讓你下此狠手?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看我師父不順眼?”蘇葉此時看着傷痕累累的顧易寒,一時正在氣頭上,說出的話也完全不過大腦。
秦墨辰聽完蘇葉的話,臉色鐵青,聲音也冷了幾分。
“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是非不分的小人?”
蘇葉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秦墨辰極爲滿意點了點頭,“好,好,挺好。我祝你們早生貴子,白頭偕老。”
說完,秦墨辰轉身就走。
秦墨辰腳步一頓,最終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待走到蘇葉看不到的巷子裏時,“噗——”的一聲,猛的從嘴裏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顧易寒習武多年,內力深厚,即便是秦墨辰,也在他的寒冰掌下受了重傷。
雙方交戰,兩敗俱傷。
“師父!師父!你還好嗎?”
蘇葉讓人將顧易寒擡進屋子裏,爲他上了藥。
“好在,大多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到內臟。”蘇葉小聲說道。
可說到這兒,蘇葉卻突然想起秦墨辰受了顧易寒的三掌。他受得是內傷吧?要不然怎麼會吐血?可他究竟和師父有什麼恩怨,以至於達到要以命相博的地步?
蘇葉並不知道,她隱隱約約總是覺得師父和秦墨辰似乎是有什麼事瞞着她。
深夜,蘇葉睡得有些不安穩。睡夢中自己突然夢到了許多人,許多畫面都是一閃而過。睡夢中有爹孃還有那個救了自己一命的奴婢,還有師父衝自己溫言淺笑的畫面。
緊接着,畫面一轉,又轉到了蘇府,蘇葉夢見蘇蕪正站在院子裏衝自己招手,手裏還拿着一盤桃花酥,她說:“葉兒,我還有東西要給你呢!葉兒!葉兒!”
蘇蕪的聲音不停地在耳邊迴盪,一遍又一遍,空靈而陰森。
“什麼東西?”
“葉兒!葉兒!”
“大姐!大姐!對不起,對不起!”蘇葉在睡夢中不停地重複這句話,額頭上已經沁出了密密的汗珠。雙手也在不停的揮舞。
牀的一旁,秦墨辰一身黑衣,靜靜地坐在一旁,時不時用帕子拭去她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大姐!”
猛的一下,蘇葉從睡夢中驚醒,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打透,緊緊地貼在身上。
秦墨辰突然從身邊遞過來一杯水,蘇葉擡頭,看到臉色蒼白的秦墨辰。
一時間,相顧無言。
“不想見到我?”秦墨辰開口,話語之間沒有了以往的嬉戲打鬧,語調冰涼,可卻是生疏的緊。
蘇葉捏了捏杯子,“沒有,你...你傷的很重嗎?”
“哼!”秦墨辰冷哼一聲,“難爲您還記得我受傷,放心,死不了,你該擔心的是顧易寒,看看他有沒有失血過多而死。”
秦墨辰說話陰陽怪氣的,蘇葉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主,直接從牀上下來,打開窗子,意思就是要送客。
秦墨辰怔了一下,身子從窗子裏閃了過去。
蘇葉看着他離開的身影,不知怎麼竟然還感到一絲惆悵。
可不過多時,秦墨辰又折了回來,蘇葉看着折回來的秦墨辰,不明所以。
秦墨辰從架子上拿過蘇葉的狐皮大氅,將蘇葉包個嚴嚴實實。蘇葉這才發現,自己剛纔做夢,衣服被汗打透了,冷風吹過,一股寒意撲面而來。而自己,因爲衣服溼透的緣故,衣服緊緊貼在身上,較好的曲線展露無餘,竟然...竟然全被秦墨辰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