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個婦手上還拎着一個鋤頭,陰陽怪氣地諷刺,“這年頭哦,喫飽飯都難,屁大點事竟然還用得着請醫生。”
“我擔心自己娃還不行嗎?!再說了,就算請醫生也沒有花你的錢呀!”曲蘆雪反口懟了回去。
那個婦女也懶得跟她繼續糾纏,衝她翻了個白眼,
“大夫一下子跑了幾公里的路來,本來以爲人是出了什麼要了命的事兒,結果就這?這要是傳出去,你不要臉,我們還要呢。”
在這個年代,大夫並不多見,但凡哪個生產隊裏面有個頭昏腦熱,哪裏不需要請大夫?
結果人家大夫跑了幾公里的路過來,還沒個病人,這不擺明了在耍人家嗎?
曲蘆雪自知理虧,但表情仍好不到哪裏去,瞧着周圍圍着不少人責怪的目光,咬牙切齒,
“如果要不是蘇白白那個死丫頭逼着他弟弟喫地上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會這麼擔心?”
分明就是打算把過錯全部都怨到蘇白白身上。
“可是白白妹妹她那麼弱小的一個小姑娘,她怎麼可能會動的了蘇貝?”
忽然,在人羣的角落裏,有一個小小的聲音開口。
這麼一說,衆人倒是想起來了。
蘇貝是誰啊,可是村裏面孩子當中有名的小霸王,誰能夠欺負得了他呀?
連帶着周圍不少孩子的家長,心裏也生出了幾分怨氣。
他們的孩子比蘇家的這個小子體能弱了一點,平時就沒少被欺負,但是因爲曲蘆雪喜歡胡攪蠻纏,哪怕再生氣,也只能忍着。
“我瞧着你兒子這麼膘肥體壯的樣子,應該也不可能會被一個小姑娘給挨在地上吧?”剛纔的那個婦女雙手環胸蔑視的看着蘇貝。
“沒想到蘇家的兒子是個這樣的窩囊廢,連一個小姑娘都打不過,看來平時也只是狐假虎威罷了。”
蘇貝他還是一個小孩子,但是周圍大人說的話他當然能聽得懂。
如今聽見有人說他是窩囊廢,連帶着剛纔被蘇白白壓制的怒火連帶着一起發泄出來。
“我纔不是窩囊廢!蘇白白每次在我面前聽話的跟個狗一樣!我怎麼可能會被她欺負?!”
蘇貝這會兒被抱得也有些難受,掙扎着就要跑下來。
剛纔村裏人給他遞了一杯水,他漱漱嘴,可算是把剛纔嘴裏的那股泥沙味兒和酸味都給漱掉了。
在聽見有人還在他面前提起蘇白白那個賠錢貨,一下子更不樂意了。
“跟狗一樣?”忽然之間有人意味深長的重複了一遍他的話,“那也就是說你承認了,是你自己趴在地上要喫那些東西的?”
曲蘆雪這會兒恨不得上前給自己兒子一腦瓜子,淨在這裏胡說八道。
蘇貝腦子怎麼可能會轉得過來彎,一下子陷入了兩難。
如果說他是自願去喫那些,豈不就是變相地承認他腦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