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在新漢末年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他必須要死(晚上還有,請訂閱)
    “大哥!不可啊!”

    “你胡說個甚!河幫衆人,居江湖之遠,濟萬世之民!此時百姓有難,怎可不救!”

    這進來的人,正是河幫老六,孟嘯。

    他和其他幾人不同,乃是滕國人士,據說祖上曾做過鉅子,爲了守義,死於楚國陽城君的封地。

    其人深受墨學的影響,爲人處世極爲講究兼愛非攻。是不僅有着大愛之心,還與世無爭的那類人。

    在漢國,講究士農工商,講究儒學的那套仁者愛人,愛這東西,是有差等的。

    先親親,後仁民,最後愛物。

    這個親親並不是後世所理解的某些肢體動作,第一個“親”指親近,第二個“親”指親人。

    然而墨家之學不同,講究的是天下大愛,愛無差等,不分厚薄親疏。講究兼相愛,交相利,意思就是衆生平等,才能相互得利,非常看重個體的自身利益。全沒有儒家的“見利忘義”一說,在滕國,“利”和“義”是平等的。

    孟嘯就是典型的這類人。

    此時張龍尚未發話,王林居然主動跳了出來,令他十分惱怒,是以直接將河幫的宗旨搬了出來。

    “有多大能耐喫大碗的飯!如此之多的災民,如何救得!梁山纔多點大,如何容得下?你想餓死弟兄們?他們上了山,樹皮都能啃光!更何況,決堤之處距離此處甚近,他們逃往南邊自有滕國朝廷去救,你操什麼閒心!”

    “朝廷是朝廷!我們是我們!怎可相提並論,見如此多人受苦,你良心能安?”

    張龍看着這二人在廳中吵得不可開交,頓時有些頭疼。

    之前在納孟嘯入幫時,曾徵詢過衆人,幾乎都是持反對意見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他是滕國人。

    河幫已經有了兩百年的歷史了,而且歷代都盤踞在梁山之上,對滕國人是怎樣一副模樣知之甚詳。

    與他們生活在一起的時候,能夠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尊重,但是……當針對某件事該如何解決,產生了觀點立場上的衝突時,真的令人頭痛。

    “看看這兩塊木額!看看!”孟嘯一邊怒吼,一邊用手指了指右手邊那塊黑底金漆的木額,然後撞了撞自己的心口,“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身爲河幫八當家,怎可如此?”

    “你全了你心中之義,就要枉顧幫中弟兄的死活?救得了才救,救不了怎麼辦!”

    “救不了也得救!更何況,怎會救不了,他們上得山來,給他們工具,教他們如何砍伐如何建房,不比外面風吹雨淋要強?”

    “莫要吵了!”

    “五弟,現在山上還有多少糧食。”

    “大哥!”聽到張龍問這話,王林登時急了。

    “莫慌!我心中有數!”

    田虎適時出聲:“目前山上有千餘人,存糧的話……夠喫半年左右,若是救濟千人,存糧就只夠三個月,算上糧食採買以及轉運等時間,必須要立即進糧了。”

    “一千人!至多隻能救一千人,老六你可記得?這一千人不可以上這主峯來,帶他們去虎頭峯安頓。”

    “大哥!不可啊!”

    張龍不接王林的話茬,扭頭直接道:“田虎你配合好王林去收糧,我知你二人有些齟齬,但此時事關重大,相互容讓些,莫要起爭端!做到起碼能夠維持山上半年的存糧,多多益善!”

    “明月!”

    “叫我天天!”

    張龍看了看此時有些俏皮模樣的小姑娘,猶豫了片刻,踱了兩步後,終於還是開口。

    “放你一人下山,你敢去嗎!”

    “真的?”溫天有些雀躍,“是要是去救那些災民嗎?”

    張龍沒搭理,看了看王林和田虎,而田虎此時也在留意這邊的情況。

    聚義廳裏光線不錯,但是依然點了不少燈,此時噼啪作響的顯得有些空曠,映照着張龍的面色也有些陰晴不定。知道八卦庒一事的,幫裏只有自己、三妹還有老七,有關裏面更隱祕的一些事情,更是隻有自己一人知曉。然而……

    這件事情,不能說啊……

    張龍想起了提起刺殺趙微時,田虎的反應,於是沒接溫天的話茬,轉而面向他們,催促他們趕緊做事去。

    把王林、田虎還有孟嘯都送走後,聚義廳裏只剩下了張龍和溫天。

    “天天……”

    “幹嘛?”

    “人手不夠了,只有你了,若讓你一人下山……可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誰敢欺負我,我就毒翻他們!”

    張龍看了看眼前這個俏皮可愛的小姑娘,着實有些放心不下:“三姐的傷勢,你先助她穩定下來,然後我來照顧。至於你……我安排人手沿着黃河還有渭水,送你去長安。”

    “你隨我來。”

    張龍帶着溫天到了庫房,打開了封在一旁的箱子:“求救用的煙火帶上兩隻,這個不能胡鬧!能不用就別用!離得近的河幫弟子看見了,自會過去救你。傳訊的,可以多帶些,王林會從風陵渡趕過去的。”

    “這個這麼厲害?”溫天接過張龍遞來的求救煙火,上下看了看,沒有找到任何撚線,然後下一刻,隨手一扭,就看見紅黃綠三道火光直直的噴出,伴隨着尖銳的嘯叫飛出去好遠,撞在遠處營房上留下了一個好大的黑斑。

    “哎喲!嚇我一跳!”

    確實把溫天嚇了一跳,此時拍着胸口一副驚疑未定的模樣,那求救煙火也跌落了在了地上,黑洞洞的小眼兒內不住地往上飄着白煙。

    張龍則是一臉的黑線,敢情自己剛纔說的話她是根本沒聽見啊!

    很快這裏的動靜就把河幫衆人都吸引了過來,一個個都如臨大敵,抄着身邊的傢伙事,滿眼警惕的望着四周。

    “出什麼事了幫主?”

    “剛纔可是此處示警?”

    “賊人在哪?”

    張龍略微有些尷尬,沒好氣的瞪了溫天一眼,驅散了衆人。

    “這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只給你帶一個,不許帶兩個!傳訊的多帶些。哎!你別碰!”

    張龍正在說話,溫天的手又摸了過去,被張龍吼了一嗓子後,瞬間收了手。

    “莫要胡鬧了,等下教你怎麼用。很要緊的事情,仔細聽着。”

    看着張龍一臉嚴肅一言不發的盯着自己,溫天終於也靜了下來

    “在長安城,有一個人,叫做趙微,是一等忠勇伯趙驍之子,無論如何,你都必須要殺掉他!能夠做到嗎?”

    “是那個作詩很厲害的長安第一才子嗎?”

    “是的!”

    “爲什麼要殺他呢?”

    “因爲……”張龍有些語塞,沉默了半晌方纔開口,“因爲他活着,這片大地上將會生靈塗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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