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比賽!”
“駕!”
江聞率先揮着鞠杖推動着乙隊馬球,餘舟緊隨其後。
沈謹駕馬把馬球推到了北面鄭真真面前,自己奔向前方阻攔黑馬江聞,蕭行凌與沈意互相爭執着,都向北去防守鄭真真。
只見短兵相接之間鄭真真俯身一腳單鉤馬背,用鞠杖把球推到了單如皎跟前,單如皎跟在沈謹背後接了馬球,立馬向餘舟那邊的南側奔去。
“真是將門虎女啊!”文妃嘆道。
江聞殺氣騰騰帶着馬球對何紀安與沈謹發起猛攻,餘舟攔不住單如皎,情急之下兩腿用力一蹬。
“飛身站馬!”鄭真真驚呼出聲。
“籲!”沈意與蕭行凌也勒馬觀看餘舟:餘舟此時正單腳站在馬背之上,一個轉身之間,棗紅小馬迅疾無比一下子追上了單如皎,餘舟落馬立刻把馬球奪了回來丟回甲隊裏。
“好!”席裏皇帝站起身來拍手稱快,衆妃嬪也應和着。
江聞爭不過二人聯合抵制,趁沈謹接過餘舟丟出的馬球之餘,把馬球丟到餘舟那裏,“接着,阿舟!”
單如皎見勢便追。
“駕!”餘舟從南直奔銅鑼,勢不可擋,沈謹把到手的馬球丟給了離北最近鄭真真第二次,自己則追在餘舟身後。
“駕!”鄭真真趁面前二人不備,也縱馬飛奔到北邊銅鑼。
咚!
“竟是銅鑼並響!是雙響馬球啊,陛下。”皇后激動的捻着手帕,指向馬球場裏。
八人停下馬來,紛紛回了隊裏,江聞卻還在沈謹身旁,說道:“殿下,本王這匹黑馬沒破得了殿下這白馬陣。可本王有一匹小馬,還是從殿下手裏搶過來的。”
“小馬是很好,可就要看王爺怎麼用了。棕馬是出衆得少些,可它在自己的位置上。”說完沈謹便駕白馬回隊。
江聞明白沈謹是什麼意思,縱馬歸隊,卻在心裏笑道:你前面說的很對,可你跑來說什麼理呢,本王的東西,輪得到你說三道四麼?
............
下場後,八人佩戴好東西,脫了襟膊與襆頭,穿好各自衣裳,紛紛坐回排位去了。
鄭真真作爲武臣女十分賞識餘舟,便走到她跟前去說話:“清月郡主,你剛剛的馬技着實讓我佩服,真真練了許多年也比不上郡主,自愧不如啊!”
餘舟站起身來:“鄭小姐剛剛那單鉤下馬也很驚豔,清月不敢當。”
“郡主是小時候練過嗎?”
餘舟回想起自己在泉州練馬被母親心疼的日子,卻還是微笑着說:“是,練過一陣子,也算下了些功夫的。”
鄭真真見王爺坐了隔壁,覺得不好說話,便拉過餘舟說:“郡主可願與我去瑟鳴樓小院雅閣隨便說說麼?”
“當然可以。”餘舟知會了江聞一聲後,便跟着鄭真真走了。
小閣裏,兩人比肩而坐。
“冒昧問,郡主今年多大?”
“十六了。”
“那我還比郡主大了三歲,郡主不介意我可以叫郡主清月麼?”
餘舟莞爾一笑:“當然可以,我也很喜歡你的性格,以後叫你真真罷。”
鄭真真豪爽的答應了,又問:“清月,你這麼小便來參加選比嗎?可有如意郎君?”
餘舟本是來看看的,可那件事後自己流落在外,如今也是被迫來的:“是想看看京都,隨便參加選比,我是沒想過婚嫁之事的。”
“你一箇中意的都沒有嗎?”
“我以爲,相愛的人若不是一見鍾情,應是日久天長裏生出愛意,你說呢,真真?”
鄭真真被她這一番話所打動了,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欲言又止的癡笑着。
“真真,你怎麼不說話?”
鄭真真終究沒說出口她喜歡的人是誰,只是說:“我也有一位算得上青梅竹馬的異性朋友,我十歲見他不覺如何,日子過着見得多了,竟也.....也在豆蔻年華喜歡上了,至今五年未變。”
餘舟笑意更濃:“讓我猜猜麼?青梅竹馬......太子殿下和單侍郎便是兩個!真真欺負我初來乍到,不知道京裏其他人員,可加比輪裏我遲早知道。”
鄭真真也不搪塞過她去:“那好,你便到時候看,你三年後便是我的年歲,我一定也給你日後郎君掌掌眼!”
餘舟拿了一顆剝好的小橘子堵住了鄭真真的嘴,“我一輩子不婚好了!”
...............
瑟鳴樓一層宴席裏,長公主沈凝看得有些悶了,又看見沈意只顧着和蕭家小子打鬧,把求娶盛懷雨的事忘了個乾淨更是氣惱,把手裏的橘子一下子捏爆了,汁水濺了滿手。
“黃鸝,拿塊手巾來。”
女官黃鸝連忙着人打了一盆水來,胳膊搭着兩塊雪緞粉帕子。
沈凝把手放在盆裏洗了洗,拿過帕子擦了一遍手,遞給黃鸝,又拿一塊再擦了一遍,說:“陛下回宮了嗎?”
“回殿下,還沒有。”
沈凝起身走到了沈政座位面前作禮道:“陛下,此時已然還有兩刻便午時了,本宮看第一場裏皇家子大都表現不錯,大家也有許多想問兩位才女的,不如讓他們八人與我們同用膳罷?”
沈政看了看身邊太后,見太后頷首,便說:“好,長公主起來吧,朕允了。王常侍,找幾個人把他們八人叫過來,告訴御廚多做些菜來。”
“是,陛下。”
說完站起身來:“時候不早了,今日便在瑟鳴樓用膳罷!”隨後便走向瑟鳴樓裏,衆人起身作禮:“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