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也就是百變森羅的身旁,五月瞪大了雙眼:“我……”
“閉嘴!曹公子,黑獄有多強,我知道。我不想坐以待斃,我想找個靠山,爲我自己,爲我姐姐。你……願意收留我們姐妹二人,給我們姐妹二人當靠山嗎!?”
聞聽此言,曹天仁一個頭兩個大,很是爲難的看向海晨星。
海晨星微微撇嘴,用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我記得,剛一進這裏的時候,有人說,缺貼身什麼來着?”
“不是我!”曹天仁睜眼說瞎話:“我沒說!有星兒在,我什麼都不缺!”
海晨星上下打量了打量曹天仁:“曹公子,你是不是很怕我?”
“我……”曹天仁被這個問題問住了。我怕星兒嗎?星兒有什麼好怕的?完全沒有嘛!可,若是我不怕星兒,爲何我……
看着不知該怎麼回答的曹天仁曹公子,海晨星伸手拍了拍其肩膀:“別想了,你怕我是因爲你在乎我。而……遺憾的是,我不怕你。我不怕你是不是意味着,我不在乎你呢?”
“不是!”曹天仁急忙開口:“你不怕我,跟你在不在乎我沒關係。跟……誰追誰有關係!我追你,所以我怕你。你追我,你就會怕我。整個世界,都是這樣,對吧?五月、百變森羅小姐。”
五月和三月齊齊看着海晨星和曹天仁,一臉羨慕加嫉妒的點點頭。
海晨星邁步,走向百變森羅,曹天仁本能的想阻止。
“別攔我!攔我就是你不怕我,就是你不想追我!”
“我!”曹天仁的心裏十分無語,這什麼鬼邏輯?
走到五月身旁,三月跟前,海晨星的目光落在那些緩緩移動的仙光鎖鏈上:“這刑罰,對比黑獄對失敗者的處罰,哪個重?”
百變森羅擡頭看着海晨星:“黑獄的。”
海晨星點點頭,擡手輕輕觸碰了觸碰,正緩緩移動的仙光鎖鏈,在觸碰的一瞬間,海晨星就感覺,觸碰鎖鏈的手指,蜂蜇了一樣的疼:
“腫起來了呢。這仙光鎖鏈上,有毒?”
第一時間,曹天仁來到海晨星身旁,拿出藥水,灑在了星兒受傷的手指上:“小心點。”
手指在灑上藥水之後,痛感消失:“三月,我不是不接受你的賣命,你願意給我賣命,我不會拒絕你。我接受!但,你真的願意嗎?”
“你爲什麼非要給人賣命呢?你安安穩穩的跟五月過日子好好生活不好嗎?你就那麼喜歡打打殺殺!?”
海晨星的話音未落,三月就感動的不要不要的了。
“你……星兒小姐你的意思是,給我自由!?”
海晨星搖搖頭:“不只你,還有五月,我打算給你和五月自由,並同時,保護你們。換句話說就是,我當你們的靠山,不要回報的那種。”
海晨星身旁,拿着藥瓶的曹天仁曹公子,一臉癡癡的看着海晨星,就是這個,就是這個,我愛星兒愛的,就是星兒的這個!
星兒是上天的使者,上天的使者來到人間,善良的,讓人心疼,純真的,讓人癡迷,美好的,讓人深愛到不能自拔。
我,曹天仁,要娶上天的使者,做!最幸福的男人……
就這樣,原本以爲很危險的探監,原本以爲很危險的百變森羅,表面上,棄暗投明了。
至於內裏,是不是真的棄暗投明,就只有三月,百變森羅自己,知道了。
……
在天牢的中央監察室裏,常公公非常恭敬,非常謙卑的立在大公主諸葛冰雪的身後。
諸葛冰雪,一身金縷玉衣,翩翩仙子般,立在那裏,就宛如,立在塵世外一般,美的,超脫出了周圍的一切。
在諸葛冰雪的正前方,或大或小的,亮着二十多個陣法光幕。其中,最大最中央的一塊陣法光幕上,顯示着海晨星、曹天仁他們那裏的畫面和聲音。
“海晨星,真是一個好人吶~~但好人,一直都是,也必將永遠都是,不得好死、天誅地滅的。”
“常公公,我哥去哪兒了?”
常公公上前一步:“長公主,大皇子說,他要去找,宰相大人。”
“呵呵呵。”銀鈴般的笑聲,從諸葛冰雪的嘴裏響起:“我哥哥他,連撒謊都不會!他明明就躲在,呵呵。”
“算了,他畢竟是我哥哥,我不好多說他什麼。”
常公公神色一緊:“長公主,四皇子一聽說他的生母玲妃離開了冷宮恢復了自由,第一時間就放下手裏的所有事情,去紫竹閣陪他生母閒聊去了。”
諸葛冰雪深吸一口氣:“我娘這招,用的真好!四皇子不在的這一段時間,我可以很輕鬆的接管,很多很多很關鍵的權力。”
“離…雲漢國的大劫難降臨,也就不到二十年的時間了。趁着這還算平穩的二十年,我一定要儘快的把雲漢國,弄到上下一心繁榮昌盛的程度。不然,國破家亡諸葛滅,就是我雲漢國的~天命!”
“天命,天命,逆天改命,沒想到我諸葛皇族逆天改命的重任,壓在了我這個,弱女子的肩上。諸葛家的男人們吶~~你們的臉,何在?”
“你們,可以不要臉,但諸葛皇族不能不要!哥,你既然當了提線木偶,就,好好當!”
諸葛冰雪揮手,一道仙光打向了那個最大的陣法光幕。
仙光穿過光幕,進入光幕裏的畫面,直接打在了畫面裏,海晨星所在牢房的牆壁上。
緊接着,整個陣法光幕的畫面,抖了三抖顫了三顫。
與此同時,在海晨星所在的牢房裏,一個黑衣蒙面人,一聲痛呼,從寒冷、堅硬、潔白的牆面上,飛快的滲出來,摔落地面。
曹天仁、海晨星、五月,三月同時看向那個黑衣蒙面人。
“咳咳,你們繼續聊,不用管我這個被妹妹坑了的人。告辭。”
說完,轉身,黑衣蒙面人縱身跳向牆壁,然後,就是一聲慘叫:“啊~~~我的頭!”
一頭撞牆,把自己頭撞出個大鼓包的黑衣蒙面人,雙手捂着自己頭上的鼓包,呲牙咧嘴:“疼疼疼疼疼……”
一頭黑線,出現在曹天仁、海晨星、五月和三月的臉上。
一個大男人,在那自己撞牆,自己喊疼,有病吧?
海晨星邁步,走向黑衣蒙面人,曹天仁猶豫了猶豫,沒有阻止。
見海晨星走向自己,黑衣蒙面人不捂着自己頭上的包了,而是有些慌亂的拉了拉自己臉上的蒙面黑布。
“曹公子手裏有藥水,止疼效果特別好,你看,我的手還有點腫,但一點也不疼了,你要不要用用試試?”
黑衣蒙面人瞥了一眼海晨星那,因觸碰仙光鎖鏈而腫起來的手指,搖頭擺手:“不用,不用。我不疼了,已經不疼了。那個,你們聊,我先走了。”
說着走了,黑衣蒙面人就往牢門的方向走去,步伐很快,有很明顯慌亂的感覺。
他在害怕,他在害怕什麼?偷聽被發現了嗎?還是別的什麼?
曹天仁看着十分狼狽的從牢門口離開的黑衣蒙面人,目光裏有仙光流轉。
從七號牢房裏出來,往上沒走多久,就碰上了自己的妹妹諸葛冰雪。
“幹嘛呢?哥。”
很悅耳很動聽的聲音,但是聽在大皇子的耳中,卻猶如最恐怖的猛獸咆哮。
黑衣蒙面人毫無底氣的呵呵笑了笑:“妹妹,剛剛太危險了。我可是本體!我不是分身!黑獄的頂尖殺手百變森羅就在那裏,我的小命,那可是說沒就沒,不開玩笑的。”
“呵呵。怕了?”諸葛冰雪高冷的臉上,即使生氣,也依舊好看的不得了:“怕了你還偷偷潛過去偷聽!那監視用的天眼陣法是擺設嗎?”
黑衣蒙面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卻,不小心碰到了自己頭上的鼓包,一陣呲牙咧嘴:
“妹,哎呦……那個妹,你應該也懷疑了吧?這個時候,曹天仁來見百變森羅,很古怪呀~~”
“另外,我是萬萬沒想到,曹公子竟然全聽那個海家獨女的。好像,好像說了算的,領頭的,不是曹天仁,而是海家獨女海晨星。”
諸葛冰雪走到黑衣蒙面人跟前,擡手輕輕摸了摸黑衣人頭上的鼓包:“哥,下次不要再這樣了,既危險又毫無意義。”
“妹,不是毫無意義的。”黑衣蒙面人壓低聲音:“百變森羅,躲進了那個神仙釀的酒罈裏,打算金蟬脫殼。”
“我知道。”諸葛冰雪的神色平靜毫無波瀾:“這次探監,機會難得,百變森羅不可能不設法逃離。”
看着平靜到古井無波狀態的妹妹,黑衣蒙面人有了很強的挫敗感。
“哥,百變森羅畢竟是黑獄的人,父皇的意思是,折磨折磨,出口惡氣,也就行了。若…真殺了,黑獄那邊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