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魔尊瞪着趙信,眸光中透露出一股難以言明的興奮。
【靈氣復甦】之後,白袍的實力已經突破了武聖,理論上來講,他能感知到任何人的氣息。
然而。
眼前的趙信身上,卻是感知不到一絲一毫的氣息。
十幾年前,大商皇宮那場鉅變,就是因爲道宗老祖的覆滅,才發生了轉折。
而斬殺道宗老祖,滅掉商帝,扭轉大商局面的,正是眼前這個年輕人。
事實上,早在十幾年前,趙信的大名早已經傳入魔國,對於這個神祕人物,任何一個魔國人都有濃厚的好奇心。
而對於將生命看做一場賭注的白袍魔尊,從年輕時候,從來都沒有對生命產生過感情,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當年大商皇宮的鉅變傳到魔宮的那一刻起,白袍就在等待有一天,能夠與那個人決一死戰。
無視生死。
這一天,他整整等了十幾年!
“是我。”
“白袍,傳聞你嗜武如命,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
趙信盯着地上無數的屍體,輕嘆道:“身爲統帥,竟然讓自己的士兵做無謂的送死,這是武聖該做的麼?”
“趙信....你果然是趙信!”
白崇武一下衝到趙信跟前,神情肅然。
“十幾年前,我二弟跟女兒祕密進入武當,本是要避過太子之亂,後來在武當遇到一個高手...”
“過去的,就不要再提了,以後還要仰仗閣下,維護大商的邊境安全。”
“我...明白!”
白崇武看了一眼弟弟白崇文的屍體,神色悽然。
“不過,今日之事,老夫要親自解決,我兄弟二人同白袍幾十年的恩怨,今日,也要做個了結,希望....閣下不要阻攔。”
“哼。”
“你們二人最好一起上,本尊不介意。”
白袍冷然相對,白袍鼓起,滾滾神念籠罩四周。
“如今的白袍,已經是武聖巔峯,你絕非他的對手。”
趙信臉色平靜道。
“那可未必。”
白崇武一臉傲然:“【靈氣復甦】,不光是他魔國存在,在我們大商,照樣存在!”
說完,眸子裏精光四射,滾滾神念涌現,絲毫不輸白袍魔尊。
“氣息差不多了,不過還不夠,退後。”
趙信回頭掃視了一眼白崇武。
“你說什麼?”
“你在命令我?”
白崇武身爲西境將軍,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哪裏受過這等待遇,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退後。”
趙信的臉色同樣陰沉了下來。
“不要忘記我的身份。”
白崇武臉色一愣,再也沒有說話,退到了一邊。
“出手吧,久聞魔國黑白二袍的【吞噬大法】厲害異常,今日,我要開開眼界。”
趙信望向白袍。
“殺你這等無名之輩,用不上!”
“受死!!”
轟隆!!!
下一刻。
滾滾神念鋪天蓋地而下,地上山一樣的屍堆被震的漫天飄落,跟隨白崇武僅剩的那幾名武將受不了神唸的震懾,瞬間被反噬,淹沒在漫天的神念中。
“小心!”
白崇武一臉震驚的看着眼前的恐怖情景,嘶吼一聲。
爲時已晚,遮天的神念一瞬間,已經將趙信團團圍住,如此濃重的神念,即便是當年的道宗老祖,都自嘆不如!
嗡!!!
神念滾滾之下,如海洋上的颶風,處在神念中心的人,絕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哈哈哈!就這點水平嗎?大商的氣數,真是盡了!”
白袍浮在半空中,白袍鼓動,華髮飛揚,如天神下凡。
很久之後。
神念漸漸弱去,維持如此大規模的神念,即便白袍已是武聖巔峯,也是非常喫力。
“姓白的,該你了。”
白袍身影飄落在地,一臉漠然的盯着白崇武。
說完,白袍向前邁出一步。
正在此時。
白袍忽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自己的腳下,生出五根巨大的佛指,將自己死死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
“怎麼...怎麼回事?”
白袍一臉疑惑,冷汗直接流了下來。
“我還在等你呢。”
身後,忽然傳出那道平靜的聲音。
白袍猛然回頭,看到趙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身後。
“你....你怎麼...”
“這...這不可能!”
白袍嘶吼道。
以他武聖巔峯的實力,全力施展出的神念,竟然對趙信絲毫沒有傷害?
這個人...是不死的嗎?
“放大招吧,我知道你還有後招。”
趙信平靜道。
“哼。”
“既然如此,那本尊也就沒必要遮掩了。”
下一刻。
白袍的身體忽然劇烈的扭動起來,無數細小的黑色枝丫從他的每一個毛孔裏生出,枝丫上面長滿了黑毛,在他的頭頂,漸漸長出兩根巨大的觸角。
一瞬間。
白袍魔尊竟然變成了一隻漆黑醜陋的怪獸,身形變的跟小山一樣!
“妖族?難道白袍來自天妖山?”
“卻不知是否和白煜有關係?”
趙信眸子裏露出一絲震驚。
“吼!!!”
下一刻。
那怪獸張開血盆大口,狹長的峽谷內,登時颳起了颶風,無數的死屍被颶風捲起,紛紛被怪獸吞到肚子中。
“吞噬...”
軲轆。
軲轆。
片刻之後。
峽谷內近百萬的死屍,全部被怪獸吞噬,與此同時,怪獸的身體已經漲到幾百米高。
“吼吼吼...”
“小子,本尊的實力瞬間提升了數倍,你拿什麼跟本尊比?”
“吞噬了你,本尊便將突破武聖,進入【神話】境界!”
“吞噬!”
怦!
怪獸的巨口帶着腥風,向趙信碾壓下來,尖利的獠牙足有樹幹那麼粗,猩紅的黏液噴的漫天飛揚。
“竟然瞬間將一百多萬死屍全部吞噬到體內,極短的時間內,實力已經增長了幾倍...”
直到現在,白崇武才明白,爲何趙信會阻止自己。
變身後的白袍,恐怕就是十個白崇武,都不是他的對手。
現在,他在擔心另外一件事。
以趙信的實力,一旦被他吞噬,那麼放眼整個大商,有誰還能是他的對手?
白崇武一向乾燥有力的手掌,此刻已經被汗水浸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