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之我靠養娃走上人生巔峯 >第五百九十七章豪門少爺流放之路8
    “我不畫!”

    宋信冬立刻從地上爬起來,連退兩步,眼裏的憤怒幾乎瞬間迸發!

    看着宋鬱華還帶着笑意的臉,他一字一句堅決地重複:“我!不!畫!”

    宋鬱華收了笑,挑了挑眉:“理由呢?”

    “總要給我個理由吧,爲什麼不畫?”

    宋信冬不吭聲,沉着臉別過腦袋:“沒有理由!”

    “……沒有理由?”

    立刻擲地有聲的一句跟上:“是!沒有理由!”

    宋鬱華眼神瞬間意味深長:“……既然沒有理由……”

    她看着順勢仰起腦袋格外堅決的一張少年臉,眼神緩緩移到他背後的大揹包。

    “……那你爲什麼離家出走還把畫板背出來?”

    話落,高高仰起的少年臉瞬間一僵,下意識攥住垂下來的揹包帶。

    揹包被四方棱角撐出了形狀,原本鬆鬆垮垮的皮質硬生生立了起來,清晰可見一個畫板的輪廓。

    宋信冬臉色幾乎一秒漲紅,立刻高聲爭辯:“……那……那是因爲這是我的畫板!我爲什麼要留在那個家裏!”

    宋鬱華笑了聲,把勾勾畫畫的地圖直接放到他跟前:“你的衣服你的鞋子你的牀你的書桌………也全都是你的。”

    “大少爺,這些怎麼都不帶走啊?”

    “你強詞奪理!這些我能帶走嗎!全帶走還叫離家出走嗎!”

    站起來後他快比宋鬱華高了,怒氣衝衝地瞪着她反駁,臉色漲紅後連帶整個眼眶也快紅了,說話聲兒都比剛剛高了好幾個度。

    “你見過誰離家出走連家底都得全帶出來的!當然是什麼稱手………”

    宋鬱華挑了挑眉,直接打斷:“是嗎,那爲什麼連錢都沒帶,就帶了這個畫板呢?”

    剩下半句直接卡在了喉嚨裏。

    宋信冬嘴巴微微張着,還慣性地怒瞪着她。

    瞪着瞪着,氣紅的眼眶肉眼可見越來越紅,嘴脣不受控地顫抖:“……你……你!”

    不過一秒,纔剛剛收住的眼淚又劈里啪啦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他立刻狠狠抹了一把眼睛,終於朝她大聲吼了一句:

    “……你明明知道我爲什麼不想畫畫!”

    可吼完一看,宋鬱華正單手點着屏幕,快速打着幾個字,壓根連看都沒看他。

    宋信冬:…………

    就跟一拳頭打棉花上似的。

    像是知道他在看,宋鬱華頭也不擡地“嗬”了一聲:“我知道?我知道什麼?我一個沒多大見識的農村婦女知道什麼?”

    “你這麼看得起你媽啊,你媽要這麼有本事,還能窩在這麼個小山村裏灰頭土臉的?”

    他一瞬泄氣,委屈地彎下嘴角,眼淚汪汪地看着她:“………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

    “……就我這樣的,還畫什麼畫呢,他們還會讓我畫畫嗎!”

    他爸是青巖市國畫協會的榮譽會長,葉錦麗又是協會的榮譽會員,畫展承辦都得經過這對夫妻的批覆,更不用說現在他已經被陳星這一跳釘死在了恥辱柱上。

    他能翻身嗎,他不可能再翻身了!

    拿起畫筆也不可能再站到從前那個位置。

    這對夫妻容不下他,那整個青巖市就都容不下他。

    聽到這裏,宋鬱華修正文檔的手一頓,小嘆了口氣,重新擡頭看他。

    “兒子,陳啓東是怎麼跟你說的我?又是怎麼跟你說當年爲什麼跟我分開?”

    宋信冬一愣,嘴角動了動,想到什麼眼神一閃,又趕緊閉上。

    宋鬱華看在眼裏,也不指望他回了,點了點頭繼續說:

    “讓媽媽猜猜,既然葉錦麗跟你說我是個農村婦女,那陳啓東告訴你的理由無非不是老三樣的眼界不同,三觀不合,理想差異。”

    她笑了笑:“是嗎?”

    宋信冬眼淚幾乎瞬間收了個一乾二淨,眨了眨眼,眼裏明顯掠過幾分無措。

    ……

    ……是。

    陳啓東確實是這麼跟他說的。

    宋鬱華微笑着看着他,而這麼一個曾經孤傲地在繪畫世界中自由徜徉的少年,對理想的追尋,對無邊際的生活模式的嚮往幾乎讓他對這一番說辭感同身受。

    他也曾用還沒成熟又自我的心境換位思考過,顯然,在忽略了這場婚姻生活的本質真相後,在他看來也確實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有恰當合適的理由存在,世界上大部分的分分合合他都能接受。

    他感同身受,卻也沒對原身產生任何刻意引導下的不滿和輕視。

    原世界裏,原身曾歇斯底里地指責他什麼都不懂,可無論是原身還是現在的宋鬱華其實都沒法怪這樣一個孩子。

    他有孤傲的性格,但沒有區分三六九等的劣性,在那對夫妻長年累月的刻意灌輸下還能不偏不倚地將這場醜化她的婚姻消化成正常兩個字。

    這已經是非常難得的現象。

    而這都要歸功於繪畫帶給他的靈性和撫慰。

    可現在,這對夫妻卻要把繪畫從他的世界裏剝奪走…………

    宋鬱華頓過一秒,繼續看他。

    宋信冬紅着眼,擦了擦紅通通的鼻子,下意識問:“……幹嘛這麼看我?”

    “是……是他說的,不是我說的。”

    宋鬱華笑笑,立刻拍板:“………所以既然知道你媽是個蠻不講理的農村婦女,那這事兒就這麼決定了!”

    宋信冬:?

    “放心,去的地方安全,是我上個月承包的一個果園。”

    宋信冬還沒反應過來,又瞬間一愣,滿臉的震驚。

    “……你?你承包的果園?不……不是,你搞這個幹什麼?!”

    宋鬱華斜了他一眼:“不然呢,你媽是農村婦女又不是喝露水的仙女,要掙錢的呀,不然真等你來養我啊?”

    “當媽可真不容易。”

    “行了,早點睡吧,明天早點起。”

    宋信冬:………

    “不是,我還沒答應要幫你幹活吧!”

    可宋鬱華已經懶得搭理他。

    宋信冬眼看着她握着寫得密密麻麻的屏幕走到對面,開了一道木門,進門,關門一氣呵成。

    宋信冬:…………

    簡直又氣又無奈。

    沉默了一會兒,他鬆開揹包,拉開拉鍊,把畫板攤到了桌上。

    畫板是個老畫板,邊緣幾個洗不乾淨的顏料混雜,隨着這些年一張張作品完工,早就刻進了框架裏。

    宋信冬緩緩撫摸。

    半晌小聲又彆扭的嘟囔聲響起:

    “……這可不是我主動要畫的,是她非要我畫的。”

    “……而且我住在她這裏,喫她的用她的,當然要付出點報酬,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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