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
他不是狗,他是下屬,是管家!
“嗤。”無憂冷嗤一聲,眼裏閃過一抹不耐煩:“本公子不想跟你玩兒了,你還是趕緊滾蛋吧!”
身着一襲紅衣長袍的他,在院子裏瀟灑自若的躲避着魏琛猛烈的攻擊。
時而上房上樹,時而空中飛旋。
恍若天上下凡的謫仙,雖着紅衣卻依然仙氣飄飄,魅力無窮。
只是,在管家看不到的地方,他那似醉非醉的雙桃花眼裏,卻閃爍着攝人的冷意。
無憂漫不經心地掃了魏琛一眼,驀地勾脣一笑:“嘖嘖嘖,沒有腦子的戰王,也不過如此嘛!”
話音剛落,原本佔盡上風的魏琛,突然“砰”地一聲從空中墜落。
強烈的撞擊使得地面一陣顫動,而他整個人也不由得顫了顫。
須臾過後,一切恢復平靜,危機徹底解除。
管家從花叢中爬出來,着急道:“王爺,王爺您沒事兒吧?”
魏琛懵了一瞬,眼中赤紅的血絲漸漸褪去。
那雙深邃的眸子,顯得有些茫然。
彷彿沒有搞明白,自己爲何身在此處?
又爲何躺在地上……
無憂一個旋身,從樹上飛掠而下。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斜長的眸子裏恢復一貫的痞笑。
可那笑,卻不及眼底。
反而給人一種攝人的恐懼感。
他緩緩走到管家面前,隨手丟了兩個藥瓶在地上。
淡漠無波地說:“你們,可以滾了。”
聞言,管家原本擔憂的臉上,瞬間換上儒雅的笑容。
他站起身來,對着無憂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無憂神醫出手相救,戰王府上下感激不盡。”
無憂臉色淡定無波,意味深長的掃了主僕二人一眼。
勾脣道:“嚴格說來,本公子應該感謝你們。”
“???”管家一臉懵逼。
“……”魏琛眉頭緊鎖。
回想起方纔的打鬥,心裏隱隱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眨了眨眼,從地上飛躍而起,穩穩落地。
一個眼神制止了企圖攙扶自己的管家。
當着無憂的面,他面不改色地吞下方纔那兩個藥瓶裏的丹藥。
然後,慢條斯理的拍掉身上的粉末。
定定的望着無憂半晌,沉聲問道:“天佑……何時醒來?”
面具之下的臉龐,依然慘白如紙。
可他體內的兩種劇毒,卻早已經得到了有效控制。
它們彷彿被某種強大的力量所壓制,無法翻起半點浪花來。
雖然每隔兩日就會毒發,且意識難以掌控。
但比起之前成爲廢人那般,他還是更加能夠接受現在的結果。
無憂聞言,冷嗤一聲道:“本公子還想問問你,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小奶娃爲何會暈倒在你身側?她體內爲何又多了一種不知名的奇毒?”
“……”魏琛垂眸。
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幽幽的紅光,稍縱即逝。
來不及捕捉。
他低着頭,轉身走到石桌旁,沉默的將掀倒在地的石桌擺好。
良久,這纔開口:“我只記得……我把黑劍殺了,然後小奶貓用銀針將我襲擊。”
可不是嗎?
他當時還差點兒一巴掌將無憂給拍死了。
若非聽到無憂那一系列質問,他根本不知道小奶貓居然再次因他昏迷。
心中無限愧疚,也莫名溫暖。
這個傻丫頭啊!
總是一次次保護他,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他何德何能?
能被一個小姑娘全心全意的保護?
腦海裏突然閃過一種想法。
要不……
他親自去求父皇,破例封小奶貓爲魏國最尊貴的天佑公主?
如此一來,他就能成爲她名正言順的皇兄,永遠守着她、保護她了。
“我信你個鬼!”無憂聽完魏琛的解釋,頓時勃然大怒:“你說你殺了黑劍,那黑劍他屍體呢?爲何我趕到的時候,密室裏只有你和小奶娃兩人?”
魏琛蹙眉,冷聲道:“本王不屑說謊!”
“你!”無憂一噎,差點兒氣得吐血:“你說我就會相信?我警告你戰王,若三日之內小奶娃還不醒來,我就血洗戰王府,爲小奶娃報仇!”
魏琛眼神幽幽地盯着無憂,不知在想些什麼?
無憂也絲毫不甘示弱,一雙迷人的桃花眼挑釁的回視魏琛。
彷彿再說:還有什麼招數儘管放馬過來!誰慫誰是孫子!
突然,魏琛冷聲道:“隨你便!”
末了,又說:“本王明日就去皇宮,求父皇賜封天佑公主稱號。”
“???”無憂下意識道:“戰王你有病吧?跟本公子說這些做什麼?”
突然,他一愣:“等等,你說什麼?”
公主稱號?
也就是說……
戰王想跟小奶娃做兄妹?
無憂垂眸沉思,桃花眼眸明明滅滅,閃爍着詭異的光芒。
魏琛不耐煩地又說了一遍:“本王進宮請旨,賜封米諾爲天佑公主!”
頓了頓,補充道:“如此一來,本王作爲皇兄,就能名正言順的保護她的人生安全,以報她多次的救命之恩。”
無憂不知想到了什麼?
突然眸光一亮,頷首道:“好啊~算你還有點兒良心。”
他嘴角愉悅的勾了勾,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歪頭看向魏琛,好心情的問:“我要去看小奶娃,你去嗎?”
“……”魏琛。
他疑惑的看了無憂一眼,不明白他突然爲何這般高興?
權當他想到救小奶貓的辦法,於是他也沒多問。
魏琛點點頭說:“好。”
-
兩人來到藥泉池。
二十多天已經過去,米諾皮膚依然白得嚇人。
藥泉中央,放着一個潔白色的玉石水牀。
米諾就那麼躺在水牀上,雙眼緊閉着,身體無意識地吸收着藥泉裏的藥效。
那張精緻的小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彷彿熟睡中的仙子。
讓人意不開眼。
“你看。”無憂腳尖一點,落座在水牀上。
他輕輕滴戳了戳米諾的小臉道:“小奶娃已經不再皺眉,而是開始笑了。”
魏琛心中一喜,忙問:“難道是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