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微閃:“沒事就好。”
整個人鬆懈下來之後,他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居然奇蹟般全好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不動聲色的起身,企圖找到任何第三個人存在的蛛絲馬跡。
可是!
什麼都沒有。
這裏除了他和言若,沒有第三個人。
所以是她治好了他?
驀地,他雙手抱拳作揖道:“多謝言若姑娘救命之恩。”
他沒問自己服用了什麼神丹妙藥?
也沒問言若是如何從半空中帶着他,毫髮無傷平安落地的?
總而言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
他不想問,也不用知道。
“不客氣。”米諾笑眯眯的回答。
頓了頓,又道:“既然大哥哥的傷已經全好了,那我們就儘快趕路吧!”
“好。”白衣頷首。
沉默須臾,他繼續道:“在下白衣,言若姑娘可以直接喚我名字即可。”
聞言,米諾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她誇張的點點頭,笑眯眯道:“好的白衣哥哥。”
“……”白衣。
罷了!
哥哥就哥哥吧!
他道:“我們走吧!”
轉過身,一言不發的大步往前走。
米諾揹着小揹簍跟在後面,一路小跑着。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米諾低下頭,看着了一眼自己小短腿。
然後再擡眸看向白衣那劈叉式的瀟灑闊步。
她氣呼呼地停下腳步,靈動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狡黠。
一跺腳,“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嗚嗚嗚,人家不要再理白衣哥哥啦~”
她知道,以白衣的內力,自然能夠聽到她的聲音。
“……”白衣頓下腳步。
轉過身,不解的看着她。
米諾握着小拳頭,可憐兮兮的擦着眼淚,繼續哭唧唧。
“嚶嚶嚶,人家還是個寶寶,就算使出喫奶的力氣也趕不上你。”
“白衣哥哥你是大壞蛋,故意欺負人家。”
“若兒要告訴師傅,讓師傅揍你……”
“……”
嬌嬌軟軟的聲音,一句句帶着小情緒的控訴。
剎那間,眼前的小姑娘,彷彿與記憶中的那抹身影相重疊。
她們說話的語氣,可可愛愛的小表情,還有那撒嬌時的理直氣壯……
所有的點滴,都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白衣怔在原地。
思緒也隨之飄遠。
沒人知道,他內心在想些什麼……
良久,他閃身來到米諾身旁。
彎下腰,一言不發的將其抱了起來。
“???”米諾。
什麼情況?
她一臉懵逼,都忘了裝哭。
只是逗逗這個冰塊臉,讓他去找輛馬車過來而已。
怎麼突然就哥哥力爆棚了?
米諾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白衣哥哥,你打算……就這麼抱着若兒去蕭國嗎?”
有了高手做掩護,她自然無需再走山路。
可若是讓她用這雙小短腿徒步走到蕭國,那對她來說,簡直跟上天沒兩樣。
所以,她非常確定,自己需要一輛馬車。
一輛可以舒舒服服睡覺覺,吃藥藥的馬車。
白衣低眸掃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
然後又不說話了。
米諾:“……”
這樣她還怎麼吃藥藥?
米諾不死心,皮笑肉不笑的問:“白衣哥哥,你這麼抱着我,應該很累吧?”
“……”白衣又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臉上還掛着淚痕,眼眶也紅彤彤的。
看起來,像個小哭包。
他淡淡的收回視線,聲音無波道:“不累。”
米諾一噎:“可若兒覺得,叫輛馬車會更方便一些。”
白衣想也不想的拒絕:“馬車太慢!”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騎馬可以。”
“……”米諾。
神特麼太慢!
你丫的,急着去投胎嗎?
袖擺裏的小手握成拳頭,米諾強壓下心中想要揍人的衝動。
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不死心道:“騎馬多累啊?若兒覺得還是馬車更舒服。”
聞言,白衣眼裏閃過一抹光芒。
稍縱即逝。
驀地,他說:“還好。”
米諾震驚的瞪大雙眼:“還……”
神特麼還好。
白衣怕是個鋼鐵直男吧?
“哼!”米諾氣呼呼的撇開頭,不再看白衣。
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裏,似是藏着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白衣揚眉。
抱着米諾腳尖輕點,掠過鬱鬱蔥蔥的樹林。
一大一小,都沒再開口。
……
-
蕭國地界
烈日當空,熱風拂面。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
茶樓、藥鋪、酒館、當鋪和小作坊裏,人羣摩肩接踵、來來回回。
道路邊上,小商販們頂着烈日,大聲吆喝。
行人們撐傘遮陽、促足觀看、討價還價。
整個街道,熱鬧非凡。
“白衣哥哥,若兒好累,若兒走不動了。”
米諾趁機翻身下馬,蹲在地上死活不肯走。
整整十幾日,每日除了被迫喫乾糧和方便以外,剩下的時間全在馬背上。
她的雙腿內側,早就已經磨破了皮。
整個人頭重腳輕、頭暈目眩、腰痠背痛……
反正!
全身上下,沒哪兒是好的。
她發誓,收攬白衣,是她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個決定。
白衣坐在高大的駿馬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的小姑娘。
他眉頭緊蹙:“是馬兒走,不是你走。”
“……”米諾一噎。
她憤憤地瞪了白衣一眼,咬牙道:“那我不要你報恩了,你趕緊走吧!”
最好越遠越好,她再也不想看到他。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米諾發現白衣居然毒術武術精通。
導致她每次下毒都以失敗告終……
非但如此,這傢伙像是全身長着眼睛似的。
時時刻刻都盯着她,害她沒辦法補充能量。
白衣聞言,揚了揚眉:“言若姑娘,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
“在下既已答應親自護送你前往蕭國,就一定說到做到。”
“噗……”
米諾一口老血從嘴裏吐了出來。
被氣的。
白衣見此,立刻翻身下馬。
他從懷裏掏出手帕,默默地蹲下身爲她拭去嘴角的血跡。
面無表情地說:“言若姑娘,年紀輕輕不可這般浮躁。”
“……”米諾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暈倒之前,腦海裏閃過一萬個mmp……
太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