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諾看着鬼木,嘴角翹了翹。
“第一,不準干涉我的人生自由。”
“第二,不準強迫我做任何,我不願意做的事。”
“第三,不準半夜跑來找我。”
“第四,紅衛必須無條件保護我。”
“第五,尋求我幫助時,必須支付相應的報酬。”
“第六,……”
米諾越說越興奮,越說越起勁。
賺到了,賺到了。
米諾心裏如此想着。
正要繼續往下說,鬼木突然幽幽打斷。
“第一,你沒有資格與本尊談條件。”
“第二,本尊只要輕輕動動手指,就能讓你在乎的一切,瞬間消失。”
末了,他問:“請問,葉小姐還有其他要求嗎?”
“……”米諾。
彷彿在寒冬臘月裏,被一桶冰水兜頭澆下。
心裏拔涼拔涼的……
她皮笑肉不笑問:“鬼木,你就不擔心鬼十三他們小命不保嗎?”
想必那什麼鬼十三,已經把癢癢粉傳染給不少紅衛了吧?
若沒有解藥,那些人最終的結果,就是把自己給撓死。
她之所以給鬼十三下這種毒,目的就是爲了在這場談判中,給自己增加談判的籌碼。
誰曾想?
鬼木這變態,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鬼木頷首,淡淡地說:“自然擔心。”
米諾眨巴着杏眼,不解的問:“那你爲何拒絕我的條件?”
這看起來,分明就不是很擔心的模樣好嗎?
果然啊!
連親生父母都下得了死手的人,又怎會在意別人的死活?
鬼木彷彿看出小姑娘的想法,似笑非笑道:“因爲,你更在乎。”
“???”米諾一愣。
反應過來之後,她頓時恍然大悟。
是了!
從一開始,她就落入了下風。
因爲她的弱點,一直暴露人前。
葉家,是她的底線,也是她唯一的、最大的弱點。
所以鬼木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她談條件。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他站在權利的頂峯,只需聽從皇帝一人的命令。
她確實……
沒有資格與他談條件。
原因無他,自己在他面前,太弱了。
“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米諾直接破罐子破摔,絲毫不給鬼木半分好臉色。
按照他的性格,應該早就把她大卸八塊了。
既然她現在依然好好的躺在被窩裏,也就代表鬼木心裏有所顧慮。
至於這顧慮是否來至於皇帝?
還是其他原因?
米諾不想問,也不想知道。
心裏莫名有些想念起魏琛了。
要是魏琛在的話,應該會幫她的吧?
鬼木雙手環胸,修長的手指在手臂上輕輕敲打着。
似在沉思着什麼?
米諾被他盯得有些不耐煩,猛地拉起被子蓋住腦袋。
眼不見,心不煩。
被褥外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兒聲音。
溫暖的被子包裹着她的身體,漸漸地開始泛起困來。
米諾等啊等,等啊等……
等到昏昏欲睡,都沒聽到鬼木的聲音。
不知不覺間,她再次陷入了沉睡。
這一次,她沒再做噩夢。
她甚至還夢到了魏琛。
夢到他不遠千里來到蕭國,鐵青着臉要拎她回去……
知道日上三竿,米諾終於悠悠轉醒。
睜開眼的那一剎那,她下意識地看向牀邊。
當沒看到那道凶神惡煞的人影時,莫名鬆了一口氣。
旋即,她一拍腦袋:“艹!米諾你怕不是要上天噢,這也能睡着?”
難不成是因爲做手術時,消耗了太多能量,導致身體進入休眠狀態?
要不然,她真的沒辦法解釋自己,爲什麼當着變態的面,還能安安穩穩的睡大覺……
米諾猛地坐起身來,憤憤道:“下次再敢嚇唬我,我就給你下鳳凰神血,讓你提前去見閻王!”
她一掌拍向牀沿,卻突然拍到了兩個硬硬的東西。
“???”米諾疑惑的抓起來。
這一看,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原來,這是一塊由玄鐵打造而成的一塊梅花令牌。
在精工巧匠的刻畫下,梅花的每一絲紋路,都變得栩栩如生。
花蕊的位置上,刻着氣派的【紅衛】兩個字。
米諾舉起梅花令細細打量,一縷陽光透過窗戶剛好照射在令牌上。
梅花發出淡淡的紅光,看起來美輪美奐。
“嘖嘖嘖,這也太神奇了。”
米諾用系統掃描,想要這些人到底是在工具缺乏的年代,做到這一步的。
可掃描結果卻是……
畫出來的!
“怎麼可能?”米諾一臉震驚。
什麼神仙能在玄鐵上,劃出這麼逼真的梅花?
說真的,她非常想要見識見識這個神人。
由於好奇,米諾將梅花令翻了一個面。
這一看,頓時驚住了。
原來,另一面也刻着字。
但上面不是葉、也不是青、而是言醫。
“???”
什麼情況?
意思是,她在紅衛中的身份,乃是言幻宮醫者?
正沉思着,屋外響起大哥溫和的聲音。
“妹妹,你起來了嗎?”
米諾趕緊將梅花令扔到系統包內,忙應聲道:“大哥,我起來了。”
“儘快收拾一下,皇上突然下旨讓我們進宮參加宮宴。”葉彥宇道。
“……”米諾。
莫名其妙參加什麼宮宴?
難不成,接風洗塵嗎?
心裏腹誹着,也不忘應聲:“知道了,馬上。”
米諾趕緊翻身下牀,順便去耳房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昨天的傷患已經離開。
想必,應該是昨夜鬼木把人帶走了。
她利落的洗漱了一番,然後在系統包離找了一身紅色襦裙換上,趕緊出了門。
來前廳,果然就她最慢。
她規規矩矩地朝衆人福了福身道:“各位長輩和兄弟姐妹們,讓大家久等了。”
“不礙事。”二嬸笑眯眯道:“青兒身上有傷,本該多休息纔是。”
“對。”三嬸也點點頭,一臉心疼道:“青兒,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米諾眨了眨眼,軟軟地說:“謝謝二嬸、三嬸的關心,青兒無礙。”
爲了避免露餡,她雖屏蔽了痛覺,但身上的傷依然存在。
唯一被她處理掉的,唯有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痕。
至於將她毀容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