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一趟,也並非無果。
她現在幾乎已經可以確定,眼前這個葉青青果然有問題。
她懷疑,葉梅梅那個蠢貨已經將葉青青給折磨死了……
米諾將許縵蓉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半點不慌。
她一派鎮定從容地說:“只不過……各位大臣娶媳婦兒的眼光,確實不怎樣。”
“!!!”衆人。
“葉青青!”
“你再說一遍!”
“你這個小賤婢,本小姐要撕爛你的嘴。”
“……”
一衆貴女被氣得半死,揚言就要衝上來揍她。
可米諾卻絲毫不虛。
她杏眼微眯,帶着掩飾不住的笑意:“怎麼?你們都羨慕本姑娘啊?”
“本姑娘確實攀上了紅衛,而且還抱上了鬼木大人的大腿。”
“可那又怎樣?有本事你也攀一個來啊?”
“這人的際遇呢?是羨慕嫉妒不來,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看着貴女們臉色扭曲,怒氣衝衝的模樣。
她只覺得心裏一陣痛快。
既然她們出現在這裏,那麼橫豎都會撕破臉皮。
如此,自然也沒有忍讓或留臉的必要。
話音剛落,就聽許縵蓉咬牙一聲低斥道:“閉嘴!”
“……”貴女們。
她們茫然的看向許縵蓉,不明白她爲何突然呵斥她們。
她不是說,三皇子極其厭惡葉青青,並因此氣得飯都喫不下嗎?
所以她們今日纔會聚集在一起,想着爲三皇子出一口惡氣。
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當衆有一個向來驕縱的貴女,直接臉色陰沉地瞪着許縵蓉道:“放肆!你區區一個小妾罷了,也敢當衆呵斥本小姐?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煩了嗎?”
許縵蓉順着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隨即眸光閃了閃。
溫將軍的掌上明珠,是阿逸正在拉攏的對象。
“溫小姐恕罪!”許縵蓉朝她福了福身,繼續道:“狩獵就快開始了,賤妾只是擔心大家擾了聖駕,所以一時有些着急,就言語冒犯了些。”
說到這裏,她又朝着一衆貴女福了福身道:“還請各位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賤妾這一回。”
“哼。”溫佳佳冷哼一聲,揚了揚下巴道:“看在三皇子的份兒上,本小姐暫且饒你一回。”
末了,又道:“下不爲例!”
“是。”許縵蓉微微福身,態度十分恭敬。
其他人見此,也紛紛表示沒關係。
畢竟連溫小姐都不計較了,她們還能說什麼?
而且,確實如許縵蓉所說那般,狩獵很快就要開始了。
說不定皇上已經在來的路上……
米諾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不禁在心裏再次給許縵蓉豎了個大拇指。
果然是個能屈能伸的狠角色。
正想着,一道鵝黃色的身影走到她的面前。
米諾掀了掀眼皮,看了過去。
原來,正是許縵蓉所忌憚的溫小姐。
整個皇城,有權有勢的溫家只有鎮國將軍府了,想必這女子就是溫將軍的掌上明珠了吧?
上輩子她只是聽蕭逸提過,卻未曾親眼見到。
聽說溫將軍爲人正直,忠心愛國,所以並未答應蕭逸的拉攏。
之後整個溫家,與他們葉家下場一樣,皆被蕭逸抄家滅族,死得悽慘。
只是米諾有些疑惑。
蕭逸造反之時,那人人聞風喪膽的紅衛隊,又在哪裏呢?
他們不是皇上的祕密武器嗎?
爲何沒有及時救駕,眼睜睜看着悲劇發生?
正想着,溫佳佳突然靠近她耳旁說:“獵場小心,有人會對付你。”
米諾:“???”
什麼意思?
剛想追問,溫佳佳已經在衆貴女的簇擁下,朝靶場方向走去……
米諾眉頭緊鎖,不明白溫佳佳這到底又是玩兒哪一齣?
她將此事放在心裏,想着找到機會在問問溫佳佳。
收回視線,她看到皇家儀仗隊已經到達靶場那邊的高架臺。
其實帝后相攜而立,正站在高架臺上俯視衆人。
不知是不是錯覺?
她發現皇帝朝她這邊望了過來,雖然好似是不經意一掃,可她還是莫名驚出了一身冷汗。
米諾心道不好,忙飛掠過去。
剛剛趕到鬼十三身旁,就聽皇帝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狩獵規則。
大概意思就是……
誰獵得多,就算誰贏。
當然,若有人有幸獵到大型動物,比如老虎什麼的,便能直接奪冠。
米諾表示,這樣的規則挺好,公平公正。
畢竟大型動物的危險性極高,其野性遠比後世圈養起來的、所謂的野生動物更加強大。
說完規則以後,皇帝又說了些鼓勵的話。
隨即便大手一揮,宣佈狩獵開始。
皇室貴族們,青年才俊們,世家小姐們紛紛翻身上馬。
馬匹背上馱着箭,衆人背上揹着弓,一個個微微弓着身子,蓄勢待發。
皇帝含笑喊着這一幕,眼裏閃爍着一抹滿意的神色。
皇后一旁輕笑道:“皇上,如今咱們蕭國在您的治理下,可謂是國富民強,能才輩出啊!”
皇帝聞言,“哈哈哈”地笑了幾聲,滿意地道:“皇后說得有理。”
隨後,皇帝一聲令下,便是羣馬飛揚,衝向樹林深處。
霎時塵煙障目,場面甚是蕩魂攝魄。
看着一個個朝氣蓬勃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皇帝突然來了興致。
他一擡手,沉聲道:“來人。”
“屬下在。”鬼十三閃身上前,恭恭敬敬地單膝跪地道。
皇帝雙手負在身後:“備馬,朕也想活動活動筋骨。”
鬼十三絲毫沒有異議,立即領命:“是。”
言罷起身,隨後閃身離開。
米諾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像個透明人似的縮在角落裏。
她以爲皇帝這邊估計沒自己什麼事,畢竟在皇帝的眼裏,她只是一個醫術高明的醫者罷了。
哪曾想,皇帝的聲音突然悠悠傳來:“鬼言。”
“……”米諾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
她邁着步子走到皇帝皇后面前,學着鬼十三單膝跪地道:“屬下在。”
既然都叫了鬼言了,自然是把她當屬下看了。
只是自己第一次單膝跪地,居然不是爲了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