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着把喻秋詞搞下去,能爭個班長噹噹,結果現在自己的學習委員也整沒了。
更讓楊潮無語的是,她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私下教訓我不行嗎?
就算現在在氣頭上,也不能這麼直接啊!這弄得自己以後在同學面前都擡不起頭了。
喻秋詞倒不在乎楊潮會不會被同學疏遠,但是文歡歡……
呃,她好像本來就沒想和其他同學打交道,同學是否疏遠她,她肯定是無所謂的。
只是有些人心裏對她可能會有些看法。
雖然穿A貨在校園裏稀鬆平常的事,但還是不太好拿到明面上去說。
在喻秋詞看來,傅蓉的做法有點欠考慮了。
當然,她只是實事求是,給同學們一個解釋,爲什麼穿耐克還可以拿助學金。
她沒想用謊話把這事搪塞過去,可能這是作爲老師的基本素養。
事情可以不說全,比如文歡歡的家庭情況,她都沒說。
但只要她說了,就不弄虛作假。
這樣的做法,還是沒爲文歡歡的自尊心考慮太多。
又或許,成年人要敢做敢當,不能自己做了不讓別人說。
只是作爲朋友,喻秋詞肯定會主觀地站在文歡歡的角度考慮問題。
喻秋詞側頭看看文歡歡。
她正盯着翻開的書本,表情看起來十分安靜,看不出她內心究竟是什麼想法。
“明天晚上,咱們再重新選出一位學習委員,然後……”
傅蓉話說一半,忽然看到陳一楠舉起了手。
“怎麼了?”
陳一楠站了起來,有些忸怩地道:“老師,今天這個情況,有件事……我還是得和大家說一下,我不能再躲着了……”
傅蓉十分不解:“你說。”
“其實從我第一次見到文歡歡,我就覺得她長得很漂亮了,她這個妝能騙到很多人,但真沒騙到我。”
蕭嶽頓時無語了。
你可拉倒吧!當初就是你說她卸妝後5分不能再多了!
傅蓉和衆人懵了,你現在說這個幹嗎?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嗎?
“老實說,其實我從一開始就挺想和歡歡做朋友的,大家別多想,真的只是做普通朋友,所以我當時就……”
“不好意思。”傅蓉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你到底想說什麼?”
陳一楠抓了抓後腦勺,有些忸怩地道:“所以我當時就送了她一雙耐克鞋,大家……明白了嗎?”
他那尷尬窘迫的模樣演得活靈活現,演技還挺不錯的。
衆人頓時一陣錯愕,沒想到這裏面還有故事呢!
陳一楠尷尬地低着頭,看了眼紙上草稿,繼續道:“當時她不好意思要我送的禮物,但又很喜歡這雙小白鞋,就想花錢買下來……”
文歡歡人傻了,說得跟真的一樣,關鍵我還挺想聽你編下去的,看你能編成什麼樣。
“我就跟她說這雙鞋二十塊錢,她居然信了,給了我二十塊,她那時候根本還不知道耐克,我差點以爲她是原始人,不過想想,現在咱們國家不知道耐克的確實大有人在……”
衆人頓時一陣大笑。
“直到現在,她要去申請助學金的時候,才發現我送的那雙假耐克給她帶來的很多困擾,我真的很不應該,很抱歉……”
“其實現在我腳上的這雙阿迪也是A貨,我太虛榮了,讓別人以爲我家很有錢,其實我家的條件很一般,真的越想越慚愧……我保證,從今往後,我肯定不會再穿A貨了。”
“啪啪啪!”蕭嶽馬上第一個帶頭拍手叫好。
教室裏跟着響起了熱鬧的掌聲。
放學後,文歡歡特意去和陳一楠道了謝。
“謝謝你這樣幫我……”
“其實是老喻的主意,連草稿都是他寫好的。”
“啊……”
“因爲同學都知道他和你關係比較近,如果他站起來,別人可能覺得他只是爲了幫你打掩護,而且他店裏馬上要上鞋子了,如果他送你假鞋,會讓人潛意識覺得他店裏賣得也是僞劣品。”
“可是你這樣幫我,也影響你……”
“別擔心我,你還是去擔心老喻吧!這下我會好好訛他的。”
“……他去哪了?”
陳一楠擡頭望了眼窗外:“好像和傅老師一起走了,可能有事要說吧!”
傅蓉臉上的笑容略帶歉意:“不好意思,我剛剛的話……沒太考慮到文歡歡的感受。”
“她沒關係,她心可寬了。”
喻秋詞笑道:“不過楊潮就不好說了,我知道你剛剛很生氣,但給他弄得太不好看,本來他犯錯你批評沒問題,但萬一這小子一激動轉身跳樓了,你就成墊背的了,沒問題也得有問題。”
“那我要是把他拉到辦公室批評,他還是生氣跳樓了,我是不是也脫不了關係?”傅蓉有些感慨地笑道:“突然感覺當老師好難。”
“滿打滿算,你才做了二十天輔導員而已。”
“所以呢?”
“所以以後難的地方還多着呢!”
“……”傅蓉無言地笑了一聲:“其實我也剛畢業,就是比你們大了幾歲而已,管着幾個班級,有時真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
喻秋詞笑道:“沒事兒,以後有什麼問題可以找我聊聊。”
“好,咱們的確要多溝通。”
喻秋詞掏出手機,看了眼剛收到的短信。
是阮淑桐發來的:【你晚上有時間嗎?】
“那傅老師,你也趕緊去喫飯吧!再見。”
喻秋詞和她道別後,纔回阮淑桐消息:【時間就像你的兇一樣,只要擠總會有的,關鍵看你想幹嘛。】
阮淑桐有些不滿:【什麼嘛!我的兇還需要擠嗎?】
喻秋詞:【你晚上到底有什麼事?】
過了一會兒,阮淑桐纔回:【那個……我想看看你租得房子位置環境到底怎麼樣。】
喻秋詞撇了撇嘴,你就直說你想去出租屋被星號了唄!
……